文 / 石三少

尧家有郎初长成(一)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

    “你在对花神作甚?”

    安静的房间里冷不丁传出一声怒喝。

    一只长着锋利指甲的手猛然握住了尧月的手臂,用力将尧月一拉,尧月整个人就滚到了地面之上。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趁着我不在,爬上了神君的床!不要脸!”青衣小妖气得脸通红,目眦欲裂,恨不得当场将这个不要脸的妖精撕裂成碎片。

    花神宴黎是什么样的人,她这样的小妖都只能远远看着,能靠近些已经是她千年修行的福气。居然有个女人,趁着她追那只鸟怪的时候,乘虚而入。

    “瑶可,你太放肆了!”

    南宫锦沉了声音,不悦地伸手推开了瑶可,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尧月扶起来。

    尧月的衣服在拉扯之中,松散开,露出了胸口的伤口。

    他一怔,伸手将尧月的衣服拉得更大了些,整个左胸口,本应是安放心脏的地方空空如也。

    在临渊千奇百怪的事情许多,天上的九头鸟,水里的蛟龙,地上吸人精血的妖怪,却惟独没有见过没有心,却仍旧能够拥有体温、拥有行动力的人。

    尧月软软地半倚靠在南宫锦的怀里,一双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着,似乎在寻找出口,能够更贴近南宫锦一些。

    南宫锦将尧月低垂的头强行扳了起来。

    刚才看着清澈的眸子此刻恍若有五彩流转,似酒醉,似昏睡,眸子半开半阖,整个人媚态十足,风情流露。

    而她本人似是根本就没有知觉。

    南宫锦眉头皱了起来,眼前这个女子的模样分明就像是中了幻香,药性发作,春潮暗涌不说,刚才更是将他当做了心目中所想之人。

    一股莫名的烦躁立刻在南宫锦的心底翻涌而出。

    他将尧月打横抱起,拔脚欲走,却被青衣的侍女瑶可拦住了去路。

    水光在瑶可的眸子中流转,月光皎洁,为她平凡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清丽。

    “公子,你要将……将这个妖……这个女人抱去哪里?我给您专门熬的药,您喝了吗?您大病一场,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出去了。夜深露重风凉,要是再病倒卧床,身体如何受得了?”

    像是生怕南宫锦不相信一般,瑶可快步跑到青玉案桌边上,匆匆端了药,双手捧高了,送到南宫锦的面前。

    药尚余温热,药香阵阵。

    南宫锦只瞧了那碗明显被人动过的药一眼,啪的一下,药碗飞了出去,温热的药水溅了瑶可一身。

    “若是喝了这药,我的身体恐怕才会受不了!”

    瑶可脸色瞬间惨白。

    南宫锦望着瑶可的目光好似隆冬腊月的屋檐下结下的寒冰,冻得瑶可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从今天起,离开临渊镇。”

    南宫锦冷冷下了命令。

    ——————————

    南宫锦抱着尧月一路急转,进入到了竹林深处的曲水边上。

    此刻尧月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躁动的样子跟一只不安的小猫一样,在南宫锦的怀里扭来扭去。

    南宫锦将尧月放入到了流动的泉水中。

    尧月像是脱水的鱼重回了水中一样,安静了下来,趴在长满青草的岸边上,似是十分享受泉水的清凉。

    院落中忽然人声躁动,隐约可见南宫宅西边有红色的火光,像是着火了一样,南宫锦犹豫了会,转身离开。

    月光洒下清辉,偶尔有一阵清风拂动,阵阵不知名的花香随风而来。

    假山后,一个人影转了出来,慢慢走到曲水池边。

    本是趴在岸边青草上的尧月感受到 有人走近自己,慢慢抬起头,见到一双玄色的靴子,白色的袍子下面是两条修长的腿。

    尧月扬起脸,目光掠过面前这个男人的火焰图腾玉石腰带,想要将男人的脸看清楚。

    真高。

    尧月抬手扶左颈,皱起了眉头,这样仰望一个人,有些费力。

    尧月伸手便握住了男子月白的袍子下摆,还未用力,面前那个男子自己慢慢蹲下了身。

    面前这个男子面如冠玉,肤色雪白如同西昆仑山上圣雪莲花,眉眼精致得胜过了她这些年见过的任何一名男子。

    不对,是胜过这世间的任何一名美人。

    尤其是那一双紫色重瞳,幽深而又诱惑,只消一眼,就能让人心跳不已。

    尧月心里苦笑,

    现在的自己哪里还有心,不过是个无心的怪物,苟延残喘地行走在这个世间罢了。

    尧月无声叹息,全身上下好像都在冒着火,那股邪火恍若无数只小蛇在她四肢五体五体==内游走,所到之处都在躁动。

    她的目光似是受不住那双紫色重瞳的绝色,往下移去,落到男子线条分明的下颌上,再往下,便是男子的喉结。

    “你真好看。”

    尧月笑了出来,抬手就去摸男子妖艳的脸庞。

    男子垂了眼眸,细密的睫毛如羽扇,遮挡住了他眸光中慑人的风华。

    手下的肌肤温热滑腻,带着些许凉意。

    尧月感叹,“美人当真是冰肌玉骨。”

    掌下的肌肤立刻让就僵硬了。

    尧月的手在他脸庞上恋恋不舍地蹭了蹭,便收回了手。自己转了个身,背对着这个始终不说话的男子。

    尧月干脆将自己全部都浸入到清凉的流水之中。

    感觉到流水刚刚浸过头顶,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男子的声音有些急躁,声调微扬。

    尧月笑了笑,这个男人难不成以为自己是要自杀?

    这美人,不仅长得好看,性子也这般可爱。

    尧月板起脸,侧头去看这个被自己占了便宜还不走的男人,调笑道,“美人还不走?莫不是想同我鸳鸯戏水不成?我现在可是中了幻香,你若再不走,我难保不会对你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来!我可不会负责,你到时候连连哭得地儿都没有……”

    尧月还配合地奸邪地笑了笑,让自己看上去猥琐无比。

    身着月白袍子的男子忽然伸手扳住尧月的下颌,令她难以再吐出更浪荡的话来。

    “鸳鸯戏水?那是什么?”

    男子懵懂地 发问。

    尧月眨了眨眼,眼前这个男子头戴着玉冠,想来年纪不小,已过及冠之年。

    鸳鸯戏水这样香艳的词居然都不知道,怕是教养极好的子弟,或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这样傻的人,这样单纯的人,忽然让尧月的眸光一黯。

    她想起了鸣玉。

    记忆停留在她被鸣凤剜心的那一刻,料想鸣玉应是已经重生。而自己再次醒来,居然是在南宫锦的院落里。

    直到刚才被抛到这池水中,尧月整个人才清醒过来。

    感觉到捏在自己下颌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尧月收回飘远的思绪,被迫随着那股力量仰起脸, 一张脸忽然放大在自己面前,一个温热的吻便印在了她的唇上。

    男子退开稍许,摄人心魄的眸子定定地直逼尧月的眸子。

    “禽兽的事情,又是什么?”

    男子吐气如兰,仍旧懵懂地发问。

    呆了一瞬,尧月立刻反应过来,恼怒地瞪着这个紫色重瞳的妖艳男子,登徒子还未骂出口,又被男子再一次以唇封口。

    这一次,男子明显不是刚才那般轻柔,双唇辗转又辗转,舌尖勾勒着她唇的形状,似是还不满足,又用力在尧月的下颌上一按,她便无法再合上双唇,任由灵活如鱼的舌侵入,撩过她唇齿间的每一个角落。

    尧月瞪大了眼,这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了!

    抬起手,想要祭出寒冰剑,正在品尝她双唇的男子像是有感知一般,抬手就按住了尧月的手,五指交缠,令她的双手无法再活动。

    活动不了,便无法解咒,也就无法祭出寒冰剑。

    尧月不知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身体内的春潮汹涌,身体每一处的感官因为淋湿了水,被夜风一吹,便觉得有些冷,更加敏感。

    她被压制住,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药性再一次发作起来,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妖孽男子的唇舌上。

    唇舌温软,轻缓地撩过口中的每一寸皮肤,每一颗牙齿,尧月忍不住颤抖起来。

    尧月觉得自己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眼泪溢出了眼眶。

    男子忽然停止了对尧月的折磨,紫色的重瞳疑惑地看着尧月,“你怎么哭了?”

    尧月厌恶地闭上眼,不想看到这个美人。

    男子松开了对尧月的桎梏,尧月一得自由,几乎就立刻就曲水深处走去。还未走出几步,就被一双手拉住了。

    “这样你可欢喜?”

    男子紧紧抱住尧月的腰肢,垂下头在尧月的脸旁说话,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

    尧月咬紧了牙,“滚!”

    男子委屈的声音传来,“我做错了吗?”

    尧月无语望天,莫不是她在冰海海底呆的时日太久,世风日下的这般厉害?

    “你不要碰我!我不是你可以碰的!若是等我好了,你看我不把你剁成肉酱!”

    尧月放出狠话,心里却又悲又酸。

    这死了就一了百了,何苦重生受这样的折磨!

    “那谁可以碰你?”

    男子居然真的松开了手。

    尧月转过身,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想也不想地回道“我夫君!”

    巴掌声清脆,重重落在男子的脸上。

    尧月显然也没有料到他会不躲不闪。

    男子眨了眨眼,紫色的重瞳里居然有水光浮动,尧月冷笑一声,这是要上演一出心碎的戏码了吗?

    对不住,这种登徒子戏佳人的话本子,她看得比谁都多!

    尧月转身就走,忽然听到那男子带着哭腔的声音,“阿月,你到底有几个夫君?你是我的夫人,不许你碰其他的人!”

    尧月被这娇气的声音震得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水里。

    尧月立刻就被一双手捞了出来。

    尧月吐出一口水,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见他青年模样,却眼睫毛上缀着泪珠。

    这样说哭就哭的男人,除了鸣玉,尧月还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真的不像是鸣玉。

    鸣玉的眸子是山水空蒙的清澈,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妖艳的紫色重瞳。

    身形较之从前更显修长,面容更为成熟。

    而鸣玉却是未到及冠之年的少年。

    “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尧月讪讪地笑。

    眼前的男子紧紧盯着尧月,淡色的唇委屈地张开,说出了让尧月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那句话。

    “阿月,我们已经睡了。”

    尧月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这个男子,甩了甩头,“你是谁?”

    “鸣玉。”

    听着这回答,尧月干笑了两声。

    这会,她倒是极想天上降下两道雷来,劈死她作罢。

    鸣玉伸手捂住刚才被尧月扇了巴掌的地方,眸光闪动,妖艳的紫色重瞳风华流转,艳色逼人,“阿月,疼。”

    他自个儿低下头,俯下身到尧月的面前,将被打得那张脸侧给尧月看。玉白的肌肤上巴掌屿得惊心。

    鸣玉的神情委屈,跟少年时期的神态如出一辙。

    尧月皱了眉头,心中涌上莫名的情绪。不知是该遗憾还是该庆幸,鸣玉虽然成人,脑子却仍旧停留在过去。

    尧月赶紧伸手去摸了摸,没有好气地骂道,“谁让你刚才学什么不好,学登徒子?”

    鸣玉抬手就握住了尧月正放在他脸上的手,一本正经,“我不是学登徒子。”

    尧月撇撇嘴。

    “我学的是禽兽,鸳鸯啊。”

    说完,他就傻傻地笑了出来。

    那一笑,恍若春风过境,万花齐放,绚烂迫人,令人眼花。

    尧月无声的吞了吞口水,立刻就感觉到了身体里涌动的春潮如同奔涌的洪水。

    那种无处释放的热量,逼得她打了个颤,立刻就反手握住了鸣玉的手。

    鸣玉敏感地感觉到了,另外一只手抚在她的额头之上,指尖微凉而又光滑,仿佛上好的玉石。

    尧月忍不住蹭了蹭。

    “阿月,你是不是冷?”

    鸣玉松开了尧月的手。

    骤然落空的双手让尧月产生了强烈的失落感。

    鸣玉忽然就将月白的袍子脱去了,只剩下一层鲛纱织就的里衣,沾湿了水,紧紧贴在他精壮的身体上。

    尧月的呼吸立时就乱了。

    鸣玉将尧月一把拉了过来,将他月白的袍子套在尧月的肩上。

    尧月屏住了呼吸,此刻紧靠在鸣玉的怀里,每一处的肌理都能清晰感受到。

    对快要压制不酌香药性的尧月来说,几乎每一处都在散发着诱惑。

    ———作者有话说—————

    尧月宽面泪:鸣玉你何时才能正常啊?

    鸣玉脸红红:娘子,别急,为夫只是比较单纯,其他都正常,不信我下一章扑倒你试试?

    尧月:……

    .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