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绷了半晌,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梁宵侧过脸,额头抵住霍阑肩窝。

    霍阑把他往怀里护了护,朝死死钉在门口的经纪人点了下头,侧身把梁宵整个遮住。

    段明倏地回神,用力抹了把脸,通红着眼眶朝霍阑尽力笑了下。

    经纪人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无声退出病房,小心翼翼合了门。

    -

    霍阑在医院留了一宿。

    次日一早,就同医院办妥手续,把梁宵一并带上了飞机。

    这些天都没能睡得踏实,终于有什么东西彻底落了地,梁宵在他怀里伏到半夜,彻底昏睡得没了意识,检查办手续出院都一无所觉。

    霍阑不假人手,下了飞机,把人一路抱回了家。

    “自主发情期。”

    私人医生已经和梁宵很熟,利落做了检查:“omega正常分化过程,大都出现在十八岁到二十岁,拖到这么晚的很少见。”

    管家和那边医院交接过:“梁先生腺体受过两次重伤,和这个有关吗?”

    医生点点头:“主要原因是腺体受损,和身体素质之类因素也有关。”

    Omega长身体的时候生活条件没能跟上,发育会被动延缓,腺体会自主推迟等待适合分化的状态。

    有高度匹配的alpha信息素多次频繁刺激,也可能会引起陷入休眠期腺体的复苏。

    对梁宵来说,进入自主发情期并不是坏事,说明当初重伤的腺体已经开始逐步恢复功能。如果能调理得当,将来也不是不可能彻底痊愈。

    “我们备了营养师。”管家点点头,翻出本子记下,“还有没有别的……”

    “初次自主发情,时间会长一些,反应也会相对严重。”

    医生当初第一次来,冒险建议霍总和高度匹配的omega永久标记,险些被当场冻上,这一回已经不大敢说:“建议――”

    霍阑揽着梁宵,单手操控着鼠标在笔记本电脑上办公,循声抬头。

    “建议。”

    医生定了定心神,医者仁心:“如果有特定的alpha,最好在这期间保持长时间高密度接触,多进行几次临时标记。”

    霍阑垂了下眸:“要多久?”

    “理论上接触时间越长越稳定,对omega的安抚效果越好。”

    医生充分考虑患者及家属情况,适当委婉:“但是――”

    管家:“您喝咖啡。”

    医生:“?”

    “但是――也不绝对。”

    医生想不通这次怎么又有咖啡,道了声谢接过来:“现代医学发展逐步完善,其实就算没有alpha……”

    管家飞快把饼干塞他嘴里。

    医生:“……”

    “有需要我们会再和您联系。”

    管家体查霍总心思,熟练送客,把医生和咖啡一起送到门口:“您慢走。”

    医生茫然嚼着饼干,端着咖啡同他点了下头,走了。

    管家送着人走远,推门回来,轻轻把门掩好。

    管家走近霍阑:“霍总……”

    霍阑垂眸,稍稍调整过姿势,把人揽得更稳当些,示意身边已经批复过的文件。

    管家把那一摞文件抱过来:“梁先生还好吗?”

    梁宵这些天只怕都没好好休息过,一觉沉沉睡到现在,折腾这么久也没醒。

    医生说了不要紧,只是发情期身体状态虚弱,加上前期没能及时发现,始终没配合着充分休息。

    梁宵的发情期特殊,疏导淤积的信息素只是一方面,随之引发的身体问题才更要紧。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尽力休养调理。

    有机会放松下来,好好休息睡一觉,自然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可总这么睡着,也难免还是叫人担心。

    “不要紧。”霍阑松开测梁宵脉搏的手,“叫他多睡些。”

    管家点点头,犹豫了下,又轻声劝:“您也记得休息。”

    霍阑不置可否,视线落回电脑屏幕上。

    管家放轻动作收拾好东西,退出卧室,悄悄带上了门。

    霍阑静坐了一阵,放开鼠标。

    他垂下视线,收拢手臂,看着靠在胸口的梁宵。

    霍阑抬手,轻轻碰了下他阖着的眼睫。

    梁宵眉眼湛秀,这样合眸安静睡着,显得格外温顺,比实际年龄要小出很多。

    有他抱着,梁宵睡起来格外安稳,并没像每天晚上那样翻山越岭地折腾。

    事实上,昨晚梁宵除了最后含混着叫过他一次,就没再出过任何声音。

    他总不清楚这种时候该怎么做,只能看着怀里的单薄身体悸颤着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彻底力竭,无声无息软进他臂间。

    霍阑胸口淤窒闷痛,小心把人翻过来,并没看见泪痕。

    “他一个人久了,不知道……”

    经纪人跟着他们回来,憋了一路,临下飞机磕磕绊绊鼓足勇气:“您别放开他……别走。”

    霍阑从没想过这个,抱着梁宵在机舱口,同他承诺:“我不会走。”

    经纪人说不出话,那个小助理红着眼圈左看右看,鼓起勇气小声补充:“梁哥说他喜欢您,想让您――”

    后头的话没说出口,就被经纪人死死捂着嘴拖走了。

    但前半句话,已经将霍阑心绪震得到现在依然没能缓过来。

    虽然不至耽搁工作,但只要心神稍一放松,无处不在的念头就腾起来,叫他几乎有些坐不住。

    ……

    霍阑用力闭上眼,把被这一句话激出的隐约不安尽数压下去。

    他原本想的只是尽他所能照顾梁宵,绝不让梁宵再过从前的日子,至于梁宵怎样看待他,甚至是真是假、是走是留,都从不在考虑范围内。

    霍阑也清楚自己易感期时容易进死胡同,有些不该有的莫名执念,所以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梁宵提这些。

    但只是想到这种可能,他就无论如何静不下心。

    他从没想过,梁宵也可能会喜欢他。

    霍阑垂着视线一味出神,没察觉怀里的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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