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都好好活着。

    梁宵本意是想逗逗他,看着霍总真心实意的头疼,自己先没忍住笑出来:“那就好。”

    梁宵胳膊有点酸,挪了挪:“霍阑。”

    霍阑垂眸看他。

    “演的都是假的。”梁宵看着他,“我活着,别想以前的事了。”

    霍阑肩背无声绷了下,原本被暖意一点点浸着柔和下来的线条倏而冷硬。

    梁宵就知道他心病在这儿,并不想多说,点到即止,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

    自己的病历,梁宵当然看过。

    梁宵自己看来,整件事七成起于龙涛下手龌龊毒辣,三成怪他自己行事激切,不知道转圜。

    但他们霍总说不定就觉得,十成都怪他当年没进这个圈套,直接咬自己一口。

    解释不通,只能慢慢来。

    梁宵忍不住又在脑海里放了段小黄片,咳了一声,耳朵红了红:“还……接着念吗?”

    霍阑点点头,拿过剧本。

    “礼官下令,号声起。”

    霍阑不叫自己再多想:“气势肃穆恢宏,贡品流水着抬,车盖聚拢,各国使臣云集。”

    霍阑:“云琅看够了热闹,觉得无聊,躺在殿角剥栗子吃。”

    霍阑终归忍不住:“你的经纪人说,这几个片场,所有屋顶你都上过。”

    经纪人连自己嫌药苦都说了,梁宵不意外,点点头:“差不多。”

    Omega演员局限性大,低些的房顶也就算了,高点的无疑要吊威亚,omega受体质局限,稍有不慎就会被磨得鲜血淋漓。

    梁宵不提这个,兴致勃勃给他分享:“江南那个片场的最好,有几个殿专门拍大场面,殿角的小兽都是镀金的。”

    霍阑:“……”

    梁宵叹息:“我当时险些掰一个。”

    霍阑早听经纪人说过梁宵打岔的本事,有了准备,依然没撑住被他拐走了:“多半是镀铜。”

    梁宵愕然:“镀铜的也不上锈吗?”

    “可以喷一层清漆……”霍阑察觉到不对,尽力拉回念头,“星冠会调配有经验的威亚师。”

    《岁除》里梁宵没什么要翻跟头的工作,除了到处散散步,还用不上武行。

    古装剧少不了飞檐走壁,想拍打戏,不动威亚是不可能的。

    梁宵终归没岔过去,静了下,笑笑:“好。”

    “其实――也不要紧。”

    梁宵不捣乱了,认认真真给他解释:“这个讲究经验,刚开始谁都不适应,等习惯了,和走路区别不大。”

    “我吊威亚的镜头多。”梁宵来了兴致,“《豪杰列传》第7、9、13集,《覆雨》9、16、25、37集,《柳下》男主全程的威亚镜头都是我,广泛承接――”

    梁宵背简历背习惯了,咳了一声堪堪收住。

    霍阑蹙眉:“承接什么?”

    梁宵不大好意思,含混背完:“承接各类替身龙套工作……质优价廉。”

    霍阑阖上眼,压下胸中无声翻覆。

    梁宵飞快补充:“全靠经验。”

    “我身上伤不多,尤其这两年,都跑熟了。”

    Omega在不留疤这种事上天赋异禀,梁宵坐起来,仗着没有证据,厚着脸皮跟他胡编乱造:“我平时没发情期那么矫情,根本不怕疼。”

    霍阑垂眸。

    梁宵深吸口气,横了横心:“真的,可以看。”

    导演和他定了时间,三天后成组,一周后正式开机,到时候要跑片场,短时间怕是连别墅都回不来。

    这种机会再放过去,这些年的小黄书就都白看了。

    梁宵经验丰富,觉得自己应当勇敢担负起两个人中推进度的责任。

    这种时候霍阑多半不会立刻同意,并且会觉得是轻薄了他。

    两个人推拉纠结的功夫,梁宵一不小心,就可以扯坏睡衣的扣子,继而根据不同的故事类型和情节发展,有些更深入的交流。

    梁宵豁出去了,色从心中起脸向两边扔,握住他手往自己怀里拽:“不信您检查――”

    梁宵:“……”

    梁宵低头,愣愣看着霍阑来解自己衣扣的手。

    梁宵有点恍惚:“霍总。”

    霍阑并不看他,垂着视线解开他领口:“嗯。”

    “您――”梁宵咽了下唾沫,“就检查了吗。”

    霍阑确实想知道,又觉得理当尊重他,只垂着视线摸索着解他衣扣:“我不看。”

    梁宵觉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看的话,您怎么确认――我身上……”

    霍阑:“……”

    梁宵:“……”

    梁宵眼睁睁看着霍阑骤然惊醒收手,敞着领口,有点恍惚地闭上自己这张嘴。

    他是怎么经验丰富地把一个霍总摸他的机会推出去的。

    霍阑醒神,追悔莫及:“抱歉。”

    梁宵比他还追悔:“不……”

    霍阑攥了下拳,用力闭了闭眼,不去想脑海里转的那些念头。

    他不是不信梁宵的话,只是知道梁宵在骗他。

    在将两个人彻底联系起来之前,他或许还未必能意识得到。

    在江南时,小梁宵明明一怕疼二怕苦,吃口药要人抱着哄,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脑袋,怏怏不乐了三天。

    小霍阑拿他没办法,又担心他不舒服,时不时就要放下手里的功课去照看他。

    小梁宵贴着个创可贴,窝在床上不起来,矫矫情情的,非要他在额头的伤口上吹气。

    少时的霍阑脾气倔,没做过这么轻薄失礼的事,说什么也不肯。哄了半个小时,看他拧着不肯吃药,想着还差十来张没做完的卷子,终于忍不住放下药就走了。

    ……

    霍阑阖上眼,胸口翻搅着疼。

    他那时还不知道,梁宵没有家人,想叫人帮忙给伤口吹气也不是什么轻薄失礼。

    小梁宵从没被人好好待过,一知半解地看书看电视学了些套路,就挑了看着带感的,心心念念扯着人要一起试。

    霍阑逼回眼底涩意,低声开口:“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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