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

    罗葑眼疾手快压住了锅盖:“……你不是说要减肥吗?”

    “明天再减嘛,”蒋萌理直气壮地嘿嘿笑,掀开他的手,端起锅就跑,“吃不饱哪有力气减肥啊?嗝!”

    罗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站起来就追:“蒋萌萌你住手!放开老子的猪蹄!”

    周子宥:“……”

    两人在小公寓里你追我逃了好几圈,这才达成了双边协议,一人一碗,瓜分了剩下的锅底。

    周子宥:“…………”

    说好的兄弟呢?

    一顿饭吃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蒋萌饱嗝一个接一个,宛如一只活的尖叫鸡,他一边摸着超负荷的肚子一边打嗝一边还不影响说话:“哎对了,你们看到咱们公司那个官宣了吗咯咯咯……叫什么,小手窝在哪儿?冠军资源是真好咯咯咯……前十名也都有资源拿咯咯咯……子宥哥,你参加吗?”

    “要求手好看,”周子宥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我手好看耶咯咯咯……我想参加咯咯咯!”

    罗葑本来是想劝的。

    他一开始也担心谢燎原办这档赔钱综艺是为了潜规则艺人。

    但后来他仔细想过了。

    他刚重生的时候之所以对圈内首屈一指的寰宇娱乐CEO谢燎原没有丝毫印象,是因为他太低调了,没绯闻没丑闻,别说潜规则艺人这种劲爆新闻,就连公开活动都很少出席。这辈子谢燎原唯一一次出位爆丑闻,还是他亲手搞出来的大乌龙,就连上次419都是他先上手撩的。

    动作又很生涩,虽然后来干得还行,但搞得他屁股疼了好几天,一看就是新手上路。

    所以说,谢燎原虽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奸商,但其实真的是个“好”男人。

    也许这档别出心裁、宛如智障的新综艺……真的有可能爆?

    于是罗葑就没阻拦,只是叮嘱他遇事多留个心眼。

    蒋萌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祝王八蛋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咯咯咯!罗哥,我们明天上午有通告,没法送你了,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呀咯咯咯……”

    他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哭得眼睛都红了,快十二点才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和周子宥离开了罗葑的小公寓。

    罗葑心里也不太好受,收拾好、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他连忙爬起来收拾行李。

    B超机已经提前寄了物流,他行李不多,就几件衣服,一套护肤品,最后把息壤找了个饭盒装了,塞进行李箱,又跑到阳台,把他心爱的桃美人装进小纸袋,拎在手里。

    临出门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映得小小的空间一片温暖明亮,沙发上的抱枕仍旧毛茸茸的,餐桌上的假花仍旧盛开着,和他两个月前搬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罗葑感觉自己眼底微微有些发热。

    再见了,罗烽火。

    罗葑深吸一口气,仰头将眼泪憋回去,拎着小行李箱低调出门,在粉丝们山呼海啸冲向机场的时候,他和Allen王一人拎一个小行李箱,悄咪咪去了高铁站。

    送行的只有一个朱红。

    高铁买不到站台票,朱红一直把他们送到检票口,眼睛都哭肿了:“罗哥、王哥,我……我等你们回来。”

    她其实很想继续跟着罗葑,但眼下家里负担重,她需要一份工作,而罗葑刚欠了一笔天价违约金,她如论如何也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好了别哭了,”罗葑说,“以后有什么难处,或者遇见极品受委屈了,别自个儿憋着,打罗哥电话,罗哥替你灭掉他们。听到没有?”

    Allen王无情吐槽:“还灭掉他们,你以为吃鸡呢?”

    朱红破涕为笑。

    和朱红告别之后,罗葑和Allen王登上了开往西北的高铁。

    时间是2018年12月22日上午十点零八分。

    高铁缓缓启动,从站台开出去,缓缓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B市抛在身后,冬日空荡荡的原野、绿油油的麦田、落光叶子的白杨树从远方扑面而来,又从车窗外飞快退去。

    火车穿过平原和崇山峻岭,呼啸着一路向西。

    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平旷,也越来越荒凉,六七个小时后,远处已经隐隐约约能看到雪山洁白的峰巅,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荒凉戈壁滩,和大片大片干枯的胡杨林。

    晚上七点二十,火车停在终点站L市,一轮硕大的红色落日正落在地平线上,天边云霞似锦,空气又干又冷。

    罗葑和Allen王在L市住了一夜,第二天从大巴换乘小面包,又从小面包换成蹦蹦车,向晚时分才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北风呼啸着扫过原野,吹得人脸上生疼生疼,Allen王感觉自己柔滑水嫩的脸都快裂成乌龟壳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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