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考虑后果。

    “怎么?没话可说了?”刘毅冷笑,“刘顺,你真的太狠了!”

    冰冷的字眼如同一把大锤,狠狠地砸在刘顺的心上。他鼻子发酸,哭得更凶了。他怕刘毅不再理他,他怕刘毅会恨他,他不知道该怎么挽救这种令人绝望的局面,只好死死地抱着刘毅,生怕一松手,这个人便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见。

    两人身体相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刘毅的胸膛正在剧烈地起伏着,似气愤,更似悲伤。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他那天的所作所为,原来这么伤人。一时之间,心痛到无以复加。他只有不停地道歉,反复求得刘毅的原谅,“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就原谅这一次?我错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刘毅说着,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他虽看着疲惫不堪,力气却大得惊人,两三下就把刘顺推倒在地。

    他晃晃荡荡地站起来,额上因用力过度沁出一层薄汗,刚迈开步子,只觉得一阵眩晕感直冲大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正巧这时,刘顺又爬过来抱着了他的双腿,在对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摇晃下,他终于体力不支昏迷过去。

    ****

    刘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睁眼便看见刘顺肿着双眼坐在床边,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白色床单、白色墙面,应该是在医院里。

    右臂麻木酸痛,并且有股冰凉的感觉窜入体内,他探头看了看,果然在挂吊水。

    他这点小动作带出的细微声音并没有逃过刘顺的耳朵。刘顺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忽略掉心中的酸楚,刘顺冲他咧嘴一笑,“哥,你醒了,你睡了差不多二十几个小时,现在肯定饿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说完刘顺便站起身朝外走,身后是刘毅毫无感情的声音,“不用你假好心。”脚下一顿,刘顺如木桩一般愣在原地,须臾,又迈开脚步快速走出病房。

    ……

    夏日的午后,阳光正烈,刘顺走出住院部,顿感热浪来袭,每朝前走一步,酷热便如影随形,不多时,汗水打湿了衣襟,身体也疲乏得厉害。

    刘毅昏睡了多久,他就睁着眼睛守了多久,好几次困得不行的时候,他立刻跑到厕所里洗把脸,然后又坐回到床前接着守,生怕错过了刘毅醒来的时刻。

    在这期间,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自从听到刘毅自我折磨的那一刻开始,他已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感。他能确切地感受到,他满心的爱意如同火山喷发般,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将他淹没在一片沸腾的火海之中,即使被焚烧致死,他也认了。

    他不会再去顾虑世俗的种种,他的爱既然有违天理,那他就逆天而行。

    ……

    他给刘毅买了一碗清粥和一罐鸡汤,三天未进食,身体应该很虚弱,粥能养胃,汤能补营养,都是适合病人吃的东西,接着他又去买了一些水果才返回去。

    直到走进住院楼,他才想起他忘了给自己买点吃食。从昨天到现在他也滴米未进,不过他并没有饥饿的感觉。

    来到病房,里面静悄悄的,刘毅背朝门口侧躺在床上,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

    刘顺把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再轻手轻脚地绕到了刘毅面前,当他俯身望下去时,分明看到刘毅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搭理他一般。他轻轻地喊了声“哥”接着又道,“坐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买了米粥和鸡汤,我们趁热吃好么?”

    刘毅默不作声,眼皮却慢慢掀开,两人目光相对,他又转过头去,神情傲然,像是铁了心般不予理会。刘顺好脾气地绕到床的另一边,蹲下身体,将下巴搭在床上,眼角含笑地看着他,“哥,我喂你吃好不好?”

    刘毅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不过眼皮儿眨巴两下,眸中有微光闪过,为他那张憔悴的脸庞平添了一抹生气。

    刘顺就像不怕受打击似的,又自顾自地问道:“哥,你是先喝汤还是先吃粥?”说完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眼中尽是怜惜,“哥,才几天不见,你就瘦成这样了,吃点东西好不好?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好么?”

    刘毅刻意别开脸,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见他失望地收回手,眼里划过一丝不忍,不禁淡淡吐出三个字,“先喝汤。”

    “好好。”刘顺没想到这么快就说服了他,赶紧站起身打开那罐鸡汤,一不留神被喷薄而出的热气烫伤了手,可他连声都没吭一下,忍着痛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先低头吹了吹,感觉没那么烫了,才送到了刘毅的嘴边。

    刘毅配合着张嘴,一勺汤随之喂入嘴里,味道还不错,就是寡淡了一点,好似兑过水一般。也许是饿了几天的原因,此时吃什么都觉得很好吃,刘毅冲着鸡汤努努嘴,示意他接着喂下一勺。

    刘顺挺有眼力见,马上舀了一勺汤喂过去。两人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口,将一罐鸡汤喝得干干净净。之后,刘顺又来喂他吃粥,也是一勺一勺舀给他吃。动作轻柔且小心翼翼,仿佛有着用不完的耐心。

    刘毅全程只吃不说话,整间病房里只有刘顺一个人喋喋不休的声音。

    刘顺讲了很多近期发生的事情,比如天天大强度的训练,吴迪顺利出柜,周伟率领校篮球队和外校打友谊赛拿下高比分,等等,只要是他身边的人几乎被他讲了个遍,唯独缺了与他来往最密切的舒景。

    吃饱喝足后,当了三天野人的刘毅开始注重个人卫生起来,他安排刘顺帮他打水洗漱,刘顺自告奋勇揽下了替他擦身体的重活儿,他索性像个大爷似的躺床上任由刘顺服侍。

    擦完脸,擦身上。前胸、后背、胳膊、肚皮,直到擦到屁股那块儿,刘顺才不好意思地打起了商量,“哥,我就帮你随便擦一下腿吧,晚上我们再去外面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

    “嗯。”刘毅蹬掉搭在身上的薄毯,将一双大长腿暴路在空气里,朝他一挑眉,“擦吧。”

    刘顺感觉头好晕,刘毅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那双结实笔直的长腿毫无遮挡地袒路在他的视野中,勾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刘毅倒是挺坦然的,为了方便他擦拭,索性将腿弓起来。大、小腿折成九十度角,似放松般微微张开,这样的姿势简直引人遐想无限。

    刘顺猛地转过脸,耳根竟不受控制地发烫,拿着毛巾的手僵在半空,一时忘了手里的动作。

    刘毅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包括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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