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堂堂皇子竟然打算不成亲的?

    这不成亲的话语,小五只在他的御书房里提过一次,想来在完颜馥玉那边多少也会提到一些。

    但是,不管是他的御书房,还是在完颜馥玉的景福宫,断不会让这些话语流传出来。

    这是……哪儿出了问题?

    想到段弘瑾对李达的态度,和曾经的提醒,他眼底闪过深思。

    全身心关注着他的甘珠心里一咯噔。

    这是说漏了。

    她补救般装作为他着想:“他都十九岁了,您看弘珲在他这年纪的时候,可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

    见他依然皱眉不说话,只是摩挲着手腕上的珠串,甘珠干脆直白地说:“这堂堂皇子,到了十九岁了还没收用过一个半个的,连教习宫女都……仿佛没有?这京里可都传得不大好听啊。您没看到,馥玉姐姐最近都急火了吗?这接二连三地往他府里送女人,这可真是,都不像姐姐的行事风格了。”

    段昭烨手上一顿:“京里都传些什么?”

    甘珠见他终于回神,忙回答:“听说,有说断袖的,有说那个、咳咳、不行的。”她掩唇轻笑,“这可不是让馥玉姐姐急火了嘛~不过馥玉姐姐一送人,弘瑾还不领情,这传闻可真就……”

    段昭烨皱眉,烦躁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这事儿你别管。”

    “皇上,哪能啊!妾不过就是跟您闲聊几句罢了。”甘珠凑过去,撒娇般轻晃他的手臂,“咱不聊这些事儿,您看看我养的这令箭荷花怎样啊?”

    三言两语,甘珠就把话题拐走。

    两人赏花逗趣,然后晚膳。

    一夜过去,待送走了去上早朝的段昭烨,甘珠懒洋洋地靠在软枕上沉思片刻。

    “去,让钟粹宫的暗子动一动,让他主动联系李达。”

    第021章

    “娘娘,这无端白事的,怎么……?”心腹宫人不解地问道。

    甘珠捏了捏小指,叹了口气:“或许是我多心,总觉得李达已经被皇上疑上了。”

    “或许是您担心太过了?这暗子我们可是布置多年了,这么一动,可就……”

    甘珠细细回想昨日的种种细节,半晌摇摇头:“不,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万一李达真的暴露了,把我们扯出来就要糟。动一动,好歹能把成妃那贱人拉下水。”

    宫人应诺。

    甘珠了口气:“原还想留着这李达以后有大用,谁知竟……”

    外间繁杂都与段弘璟无关。

    牛大山的调任旨意已经下来,过几天他就得出发前往西宁。

    这会儿,他正在牛大山的房里忙着呢。

    段弘璟先是扒拉了一遍衣柜,然后——

    这都要去当官了,衣服竟然都是裋褐?

    他回来后光顾着各种布置了,都没注意到自家大牛这么朴素——嗯,是大牛的错,谁让他天天黑衣裋褐不离身的。

    不过,那怎么行?赶紧让绣娘们赶制。

    常服得做几身,还有吃酒、见客要穿的大衣服。

    好吧好吧,大牛练武,裋褐也得有。不过要用质量更好的。

    段弘璟继续往下翻,拽出一个有些沉的布袋子。

    嗯?

    在牛大山带着笑意的眼神中,他直接解开查看。

    全是零零碎碎的银子,加起来足足有三四百两。

    他抬头:“这是……月银?”

    牛大山点点头。

    “我、我记得你的月银是十五两来着。”

    牛大山再点头。

    段弘璟难以置信:“你来我这儿才不过两年多点……你日常都不花钱的吗?”

    牛大山想了想:“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日常吃用都有府里管着,他也不需要买什么。除了跟着主子,他自己也不出门。这么一来,真的没啥要花钱的地方。

    段弘璟黑线。

    “去到西宁可不能这样了。”他耳提面命,“你这是去当官儿呢,要出门,要应酬,要多跟同僚上官打交道。银票我这边会给你再准备些,该走礼的要走礼,该花的不要心疼。知道吗?”

    牛大山眼带宠溺点头。

    “还有,你这木头性子也要稍微收敛些,同僚跟你说话、上官给你吩咐,难道你也光是点头?”段弘璟烦恼极了,“就算你后台大大滴,也很容易得罪人给人穿小鞋的。你这么木头,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

    牛大山看他一副小媳妇样儿地给他安排解说,眼底柔情快要满溢。

    他俯身凑过去,堵上那喋喋不休的桃花唇。

    半晌,才放开他。

    段弘璟气息微乱,一巴掌拍过去:“说正事呢,别捣乱。”

    “嗯。”

    “……”这应的,感觉都没法接下去了。段弘璟白了他一眼,继续倒腾。“这是什么?”

    牛大山扫了一眼:“伤药。”

    对,还有这个!

    大牛是去当武官!

    日常跌打损伤是避免不了的。

    得备上,得准备些好的给他备上。

    想到就赶紧行动,段弘璟立马转头往外走,嘴里念叨着:“衣服、银票、伤药……”

    牛大山抬脚跟上去。

    几天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临行前一晚上,段弘璟让人在小花园里备上一席酒菜。

    挥退下人,俩人对酌。

    月影婆娑里,只有凉亭上两盏灯笼散发着幽幽光辉。

    穿着银丝云纹滚边、月白锦缎常服的段弘璟扶着宽大的袖袍,亲自给他倒酒:“大牛,明天你出发,我就不去送了。”

    “嗯。”牛大山面容沉静,脸上的刀疤在月色下仿若也带着些安详。

    段弘璟放下酒盏,嗔怪:“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送?”

    “……”牛大山无奈,“嗯,为什么不送?”

    这态度!

    “爷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嗯。”牛大山也不好奇答案,拦住他想喝酒的动作,举筷给他夹了块肉:“主子,先用点东西再喝酒,你晚上吃得有些少了,小心上头。”

    段弘璟撇嘴:“在你口里,我就没有吃的多的时候。”嘴里吐槽着,却依言乖乖放下酒杯,夹起那块肉塞嘴里。

    牛大山眼底柔和,再给他夹了两筷子肉菜。

    接连被塞了好几口菜,段弘璟吞下口里食物,急忙喊住他:“停停停,别顾着给我夹菜啊。我又不是为了来填肚子的。我们这是在喝酒!”

    牛大山估摸着他吃下的份量,不太情愿地点点头,放下筷子。

    段弘璟给自己灌了杯酒,冲下口里的味儿,再重新给自己倒满,举到他面前:“来来。祝你马到功成,事事顺利。”

    牛大山从善如流地与他碰杯,仰头饮下杯中酒。

    随后挡住段弘

    璟再次伸向酒盏的手,自己把酒盏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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