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什么的再去吧。”

    “是。”胡安也不含糊,立马安排众人干活。

    这边,听涛刚把大夫找来,李大人正开始包扎,就听得人群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

    第031章

    城门方向, 三三两两的兵丁正往这儿来,或背或搀的都带着伤者。

    段弘璟轻喝:“快去帮忙。”

    下人们忙放下手上的事,呼啦啦跑上去帮忙。

    连几个年轻些的大夫也跟着跑过去察看伤情。

    待他们走近了,大家才看到众人的狼狈。

    伤者全都一身灰扑扑的尘土,头上、身上或多或少的带着伤口。

    血淋淋的伤口混着尘土,更显狼狈。

    兵丁们身上也是沾尘带土。

    伤者被一一安置在草地上, 下人、大夫立马接手忙开。兵丁们见有人接手,话不多说,转身又往城里跑去。

    其中一个兵丁放下伤员后,左右张望一圈, 看到段弘璟几人, 想了想,跑到他们面前,拱手行礼:“拜见几位大人。”

    段弘璟扫了眼他红红的眼眶,抬手:“免礼,可是城里有何情况?”

    “牛大人让我来向几位大人汇报一下城里的情况。”

    “请说。”

    刚包扎好断腿的李锦秋挣扎着坐起来,盯着他。

    “城里,城墙、房屋基本都倒塌了。大人说,若是进去救人, 要注意避开未倒的墙根。还有,”他哽了哽,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城西地陷,穆水……”

    “快说, 穆水如何了?”李锦秋急切地追问,心头弥漫着巨大的恐慌。

    兵丁抬起灰扑扑的袖子擦了擦眼睛,抽了抽鼻子:“城西地陷,穆水变道直接流进城西,牛大人、牛大人只来得及救下几个人……”

    李锦秋如遭雷劈,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话。

    城西可是早市集啊……

    那、那么多人……

    章朝旭不忍地转过头去。

    白芷、听风等人顿时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四名侍卫也红了眼眶。

    段弘璟紧握拳头,深吸了口气:“继续说。”

    兵丁声音颤抖,哑着嗓音道:“牛大人说,水位在逐渐上升,让大家不要靠近城西。若有需要,就绕过北城门去上游取水。”

    段弘璟点点头:“放心,我们会注意。”

    “还有,城里还有很多受了重伤的人,若是贸贸然搬动必定……但若是不管,他们也……”他抿了抿唇,“请问该如何处置?”

    段弘璟点头:“放心。已经让人去制备简易的担架,一会儿就可以送过去。”

    兵丁这才舒了口气,拱手告辞,转过身去还偷偷擦了擦眼睛。

    段弘璟心里堵得慌。

    李锦秋急促地喘了两口大气,捶胸大哭:“天啊!为什么要让我西宁百姓遭此大难?!我们做错了什么!”

    段弘璟默然。

    这几天,他心里一直饱受煎熬。

    提前知道此事的他,能做的太少了。

    他能打着行商的名号提前准备粮、药,能提前让大牛过来保全兵丁,却不能提前疏散人群。

    是,他是可以仗着皇子的身份,找个由头把人赶出城。

    事发之后,他甚至还能得些赞许。

    但事过境迁呢?

    最是难解帝王心,更难堵悠悠之口。

    他将来要走的路千难万难。

    他不能也不愿让他珍惜的人在为他饱受非议的同时,还要承受他任性的后果。

    他已经做到他能做的了。

    他掐紧掌心,如此告诉自己。

    “主子。”

    他回神:“何事?”

    管着大夫队伍的荆芥荆大夫拱手:“伤者伤口大都沾染了尘土,需要用水清洗。我们自备的存水不多了,需要劳烦殿下尽快派人去取些水来。”

    段弘璟点头:“我这边马上安排。辛苦诸位了。”

    荆芥叹了口气:“大难当前,何谈辛苦。殿下如此大义,我等无法企及,只愿能略尽绵薄之力。”他也不等段弘璟回复,拱了拱手,转身回去继续忙。

    段弘璟也不在意,转头吩咐听风去安排此事,想了想:“估计我们一时半会都得呆在这里。再安排几个人去庄子上装些碗筷、桶、盆等日常用品过来。”

    听风领命而去。

    不多会,几辆牛车哒哒哒离开此处,分别前往城北穆水上游和庄子。

    从城门到此处,短短一路,都是脚步匆匆的兵丁或王府侍卫。

    侍卫们已经做了一批担架赶去城里。

    第一批缺胳膊断腿的重伤员被抬了回来。

    这块暂时当做救援营地的空地,伤患逐渐多了起来。

    一张张血污混杂的脸庞上,满满的都是惊惧、恐慌、绝望、悲戚……

    不知道从何处起,低低的啜泣开始响起。

    “娘,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您……”

    “死鬼,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啊!”

    “阿慧,阿慧……”

    “啊啊啊,我的儿啊……”

    ……

    悲伤情绪止不住蔓延。

    段弘璟扫了一眼剩下不到三十人的下人,有些在忙着给伤患清洗伤口,有些正给大夫打下手,还有些就着几个简易的炉灶熬着药。

    恰好去取水的牛车回来了。

    段弘璟看了看天色,想了想,站起来:“听风。”

    听风过来后,他如此这般安排下去。

    不一会,伤势轻些、还能走动的人,被领到一块低洼地。

    各自取水洗干净手脸后,这些人被分到一些干净的棉布等,安排在大夫身边打下手。

    稍微有些厨艺的女人则被集中起来,多搭了几个火灶,哼哧哼哧地开始和面、揉面。

    另有几个火灶,则架上大锅子开始熬粥。

    还有部分腿上带伤,却不妨碍行动的,则领了熬药的活,小心翼翼地给火堆添柴。

    下人们这才腾出人手四处去收集枯枝木柴。

    一时间,除了重伤人员躺着,所有人都忙得热火朝天。

    悲伤的情绪似乎也消散许多。

    等庄子上的锅碗瓢盆到了,揉好的面也醒得差不多,直接上锅就能烙。

    不一会儿,空地上空开始弥漫着粥香和饼香。

    按照段弘璟的吩咐,跟着他过来西宁的大厨准备了好几个竹筐,或是装上灌满温水的水囊,或是码着厚厚一大摞刚出炉的烙饼。

    一筐一筐,被抬上牛车。

    驾车的下人鞭子一甩,嗒嗒嗒地就往城墙跑去。

    余下的人,包括段弘璟、章朝旭、李锦秋三人,人手分到一陶碗粥。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李锦秋捧着粥碗,看着坐在旁边静静喝粥的段弘

    璟:“殿下,其实您大可不必……”一块儿喝粥的。

    段弘璟摇摇头:“无妨。那些个都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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