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十行快速看下去。

    放下折子,向来淡定如她也怔了半晌。

    继而失笑。

    她摇了摇头,抬眼望向恼怒地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段昭烨:“挺好的,不愧是您的儿子,有您的几分魄力才智。敢爱敢恨,有勇有谋。”

    段昭烨一顿,气急败坏斥道:“有勇有谋是这么用的吗?这种事是能拿上台面说的吗?真是无法无天,真是……这兔崽子!若不是你平日里太宠着他,他敢这么胆大妄为吗?”

    完颜馥玉婉然一笑,晃晃他的袖子让他坐下,捏着帕子的柔荑轻抚他胸口给他顺气:“皇上,事已至此,您生气也没用。何不就这么让事情过去算了。”

    “胡闹!这事能这么过去吗?我大衍皇室的脸全都被他丢光了!”

    “那不然如何?要把知情人士全砍了吗?”完颜馥玉眨眨眼,“否则这脸已经丢了还能怎么办?”

    段昭烨一窒。

    满朝文武,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都砍了,他这皇帝也做到头了。

    “兔崽子!”他恨恨咬牙,“他这一招可真是……走的一手好棋啊!”

    完颜馥玉莞尔:“您啊,都到了这地步了,就别替他操那份闲心了。他也不小了,既然选了这条路,您就让他走下去吧。是苦是甜,总得让他自己走一遭。总归我们还能多看着他几年,省得旁人指指点点的。”

    段昭烨连拍好几下桌子:“你就惯着他吧!就算我们看着,难道别人就不会指指点点了吗?而且,你看看他都找的什么人?什么牛大山牛大河的,这名字一看就上不得台面,什么玩意。”

    “您忘了吗?那不是您赏赐给他他的暗卫吗?后来救了他,就被他调为从三品的侍卫队长。”

    段昭烨轻哼:“我当然记得。难怪巴巴给他求官。”继而又怒了,“逮着这次西宁地动,牛大山立功了,朕不好动他,就敢这么打朕的脸是吧?回头朕就把这头牛给调得远远的……”

    “皇上!”

    第035章

    完颜馥玉打断他的话, 蹙眉望向他的眼睛:“皇上, 您可是在怪我?”

    段昭烨顿了顿, 不解:“怎会怪你呢。”继而又道,“这兔崽子惹的祸,你往自己身上搂干嘛?”

    “儿子是我生的,他喜欢男人, 也是我没有及时发现制止。” 似笑非笑的含情美眸闪着隐隐泪光,“如今儿子选了这条路,非要撞南墙不回头, 我、我……”她低头拭泪, 纤细的脖颈弯出诱人的弧度,“我能怎么办呢?”

    段昭烨握住她的柔荑:“阿玉, 你别难过,等这小子回来,朕必定好好教训他一顿。”

    “皇上, 这是我们两个唯一的儿子。”完颜馥玉柔柔地靠进他怀里, 轻声细语道,“两年前他被刺杀险些送命, 这次又是遇上地龙翻身……如今,我就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他既然只想过些小日子, 将来也不会坐上大位,那他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于我们有何区别呢?反正也碍不着谁不是吗?何不让他选择自己想过的日子。”

    段昭烨皱眉不赞同:“这怎么行?身为皇子,当为天下人表率, 如此违背人伦常理的行径,怎能做得?”

    完颜馥玉晃了晃他的手,软软地求情:“皇上,如今他已经做下了,还上了折子公诸于世。既然满朝上下都知道了,何不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算了。”

    段昭烨搂住她的细腰:“阿玉,你不能这样纵容他。否则他哪天要是闯出什么滔天祸事来怎么办?”

    完颜馥玉干脆坐到他腿上,回搂住他的脖颈,娇嗔道:“他能闯出什么祸事啊,他连对那龙椅都没兴趣,就想赚点银钱、找个人过日子罢了,我瞧着挺好的呀。”

    沁香扑鼻,软玉在怀,段昭烨有些意动。他清了清嗓子:“可不行。他这样胡闹,以后谁家姑娘敢嫁他。”

    “皇上,您是不是忘了,他就是不想娶妻啊。”她轻声提醒道。

    段昭烨恍悟:“是朕气糊涂了。”

    “您看,既然木已成舟,何不成全他们呢?”

    段昭烨迟疑:“难道就这样让他过去了?满朝文武会怎么看朕?”

    “睁只眼闭只眼就好啦。难不成哪个大臣还敢来质问您吗?这等皇家私事,他们避之唯恐不及呢。”

    吐气如兰,娇声软语。

    段昭烨动了动手,掌下薄衫贴着肌肤,脑海中浮现往日里的柔滑香软。

    “咳咳,那就日后再说吧。”语罢,抱起她就走入内室。

    被翻红浪,娇喘吟吟。

    等到段昭烨离去,收拾妥当后,完颜馥玉懒懒靠坐在卧榻上,细细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臭小子,这闯祸都闯出新高度了啊!

    等他回来她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不过,现下还是想想办法给他善后吧。

    那什么牛大山要是被段昭烨一气之下发配边疆,她儿子肯定会巴巴跟过去——好像可行?

    这果然生的是女儿吧?

    完颜馥玉叹了口气,头疼得捏捏眉心。

    远在西宁的段弘璟自然不知道京里流言满天飞,连带他的父皇、母妃、大哥三人都愁白了头。

    此刻他正绑着袖口,带着两个小竹筐蹲在荆芥身后。

    “小木板。”

    他连忙从身边竹筐里掏出一块半臂长的薄木板递过去。

    “药。”

    “等等。”他站起来飞奔到药炉子那边,要来小锅熬得粘稠的药泥,小心翼翼端过来,递到荆芥面前。

    荆芥头也不抬,伸手从锅子里抓了一把烂糊糊的药泥,糊在伤者腿上。

    “棉布。”

    段弘璟忙掏出干净的棉布递过去。

    “剪刀。”

    再掏,递过去。

    “好了。”荆芥停下手,反手把剪刀递回给段弘璟,朝伤者温声道,“虽然拖了几天,不过恢复得还算不错。日后每隔三天换一次药,如此再绑上一两个月,以后走路无碍。”

    憔悴的伤者闻言大喜,拼命弯腰致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荆芥拍拍他,站起身,接着往下一名伤者走去。

    段弘璟连忙抓起两个小竹筐,跟着他往下走。

    没错。段弘璟正跟在荆芥身后打下手。

    此时已经是地动后的第十天。

    地动第二天,牛大山就让民众进城参与救援。

    除了城里粮铺、酒家等地方的粮食被牛大山带人搬运到庄子上,其余粮钱,则让民众们自行挖取。

    到了第三日过午,全城已经开始弥漫着淡淡尸臭。

    牛大山带人把全城搜过一遍,确定再无一人生还后,就让所有人退出西宁城,准备率众迁移至原定的平原地带。

    不少老百姓依然固执地留在城里,有些是试图多找一些银钱米粮,有些是想要收取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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