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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沈南秋夜夜与他同眠共枕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会不会想吐什么的,他在心里嘀咕着,努力忽视心头那种不上不下的滋味。

    “你在干什么?”沉默许久,端坐在一旁的曼天翔终于开腔了。他向来保守,从不展示自己的孕身给外人,可今日他却极为反常地候在那。表情平淡,双目沉沉。

    杀手冷笑一声,细瘦的身板微微往上一蹭:“我在看一部片子。”

    “哦,是什么片子?”刑警居然跟他聊了起来,似乎并无敌意,嗓音也极其和蔼。

    可黄毛只觉得更冷,冷得有些咬牙切齿,便心怀报复地说:“我在看一部鬼片。它讲一个人和一个鬼共同生活在屋檐下,直到最后,人也没发现对方是鬼的故事。”

    孕夫没说话,半晌才缓缓开口:“我也看过一部鬼片,与你看的这部平分秋色。它讲的是一个当官的男人在办公室里用刀自杀,而那把刀的刀刃又锐利又特别,并不符合他的身份,也不是随便从哪儿就能找到的利器。可是这部片子直到尾声也没宣示谜底。”

    黄毛的心微微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尽管如此,电脑上的画面早就不是本来的画面,而幻化为他极力想从脑海里抹去的那个雨夜——

    “没有罗成,你当不上局长。但没有沈南秋,你活不到现在。你害怕站错队,其实站错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一根墙头草,左右摇摆。就算沈南秋不杀你,罗成也会动手。你还不如……自我了断。”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我就在你楼下,那个电话亭内。”

    可话筒里迟迟没传来声音。

    他笑了起来,那是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声,就像是在云端俯视凡间的上帝。

    “每个人在世上,都难免不犯下一些罪孽。不管他,还是我,抑或是你。王局长,你应该没忘记,八年前,和今晚一样的那个雨夜。你是怎么把你的情妇活活弄死,五马分尸,再扔进河里的。”

    对面突然传来重重的喘息,如同重温一个噩梦似的翻天覆地。

    他仍旧心平气和地诉说着那曾经发生过的、本来人不知鬼不觉早就过去的事情:“她才十八岁。正是花样年华。你是那么迷恋她,迷恋她姣好的面容、玲珑的身材、粉嫩的气息,要不是对她朝思暮想,你会冷落自己的糟糠之妻?可是男人啊,一翻脸,就不认人,旧情即可抛,新欢何所谓?转眼就……你怎么下得去手啊?不就是逼婚吗?人家太年轻,不懂事,你也不体恤下?”

    王局终于开口了,他潸然泪下:“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你不是要我自我了断吗,我按你所说的做,还不行吗?!”

    “不过,我办公室没有刀,劳烦你拿上来给我。”他很快就收住那颤抖的声音,情绪空洞地实话实说。

    刚说完,就听见一声异响,他朝不断抖动的窗户走去,打开它,就看见一把利刃插在背后,不由深深动容,真不愧沈南秋请来的金牌杀手,飞刀一技也只有从电视上看过。

    “刀给你了,请,慢走。”

    黄毛不动声色有一阵了,才微微缓过气,露出老练的笑容:“能做到惊悚、悬疑,又涉及观众感兴趣的刑侦,这片子在豆瓣打九点五分亦不为过。”

    曼天翔的脸上却无半点笑意,那双鹰眼紧紧地盯着他,仿佛在捕猎似的:“王局……是不是你杀的?”

    那人如同耳聋,惊讶万状地看着他:“哎呀,你说什么?”

    “我问你,王局是不是你杀的?!”声色俱厉,至死方休。

    他忙不迭地拍着胸膛,像是受到了惊吓,动如脱兔:“我充其量不过是个打手,什么王局不王局,从来没听过,杀人要多大的技术含量,岂是我这样的小瘪三可以尝试的?”

    就在这时,沈南秋回来了。两人同时敛住异常的神色,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了。

    “我没叫你来,你来做什么?”心理师脱下大衣,拍了拍上面的积雪,不大高兴地冲他弹劾。

    黄毛瘫在沙发上,一脸痞笑:“除了拿钱,还能干什么?”

    “钱不是已经给你了么?”

    “那点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手。”他还是笑,脸都快笑烂了,“沈大人还缺钱吗?我拿再多,对你来讲,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直到现在,我都只专心为你服务,你舍得用区区几百万来打发我?”

    “当初咱们不是谈好了价格么?”沈南秋倒也没厌烦他那副无赖相,只是就事论事地说。

    “不管哪个行业,你见过从头到尾,都只拿最初的钱么?难道一个人身价就不会涨么?我如果还是老样子,没有半点精进,办事也不利落,你会继续雇佣我?你见过哪个杀手有我这样牛逼的身手的?我这飞刀难道不是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连我爹都被我误杀了,你说……”

    “行了行了,别再提你那些光辉历史了……”男人像是没心情跟他闲扯,取出一叠钱扔在沙发边,“不就是去澳门豪赌又赌输了?钱你拿着,算救急好了。你既然是杀手,就好好当你的杀手,何必转行去当赌徒,别以为会出老千就天下无敌了,高手多的是,轮得着你耀武扬威么?”

    两眼就被看穿了,黄毛不禁感到脸红,好在对方并不计较,他揣好钱,热乎了几句,站起来就往外走。沈南秋至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从没来过。

    临近待产期,沈南秋更是寸步不离。

    这种情景,对于曼天翔来说,无奈大于甜蜜。他真的不需要对方这样守着自己。一个人更自然,更清净。也有点矛盾吧,没有责任和担当的伴侣,他是看不上的,可真遇上了,又觉得头疼。他知道该怎么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哪这么容易出事。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个中原因。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随时都会发生。

    才怀上时,胎儿着床不稳,害得他老是打针。每天要吃N种药,似乎重要得不能落下一顿。到了七八个月又频繁做胎检,那可不是一般的折磨人。就算是篮球运动员,再如何热爱这个运动,如果每天肚子上都粘着一个球,怕也是会疯。他真不懂,生茵茵的时候,也没管这么多,生下来不也健健康康的么?有了一次经验,第二回 反倒还畏手畏脚。

    虽然平时放好心态,但有时仍会烦恼,每当烦恼的时候他就会去人烟稀少的地方转转。那个公园还不错,吃了午饭,就出门散心了。那家伙自然跟在后面,阴魂不散,时而递给他一颗糖,时而给他披上衣服。倒也还暖心,不好赶他走。

    “走了这么多路,我们去河边坐坐。”沈南秋搂住他的腰,很是温柔地说。现在男人的腰已有水桶那么粗,一只手臂都圈不住。

    孕夫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是想多走走,虽然负担很重,腰酸背也疼,但是他还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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