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情谊就此玩完。

    池陆阳决定还是适可而止吧,借着周围起哄声音的掩盖,他悄声在高小天的耳边说了一句:“你真敏感”,然后主动停止了“犯罪”。

    惨遭蹂丨躏的霸道总监此刻在沙发上化成了一摊泥,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高小天想,此仇不报非君子,不过,此刻的场子还是要撑住。

    他容自己喘匀了气儿,不紧不慢地坐起来,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是不是觉得特别值回票价?”

    大家点头。

    “吃我的,喝我的,还玩我,今天的单还用我买吗?”

    众人慌乱,他们可净捡贵的酒水点了。

    “我来买单吧。”池陆阳是知道他耳根子怕痒的,今天玩得太high,他觉得过意不去,主动递了个台阶,“这些日子承蒙大家照顾,就当我谢谢大家了。”

    高小天白瞪他一眼:“美得你!你的事儿咱俩单说,先把游戏玩完了,后面抽着谁,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老大发话,谁也不敢不玩,甭管他是不是国王,惩罚都得他说了算,流氓大招一个接着一个,小朋友们的节操碎了一地。

    完成了打击报复的任务,高小天心满意足地出去放水,正好在洗手间外面碰见池陆阳。

    设计师似是面有愧色,问道:“我是不是得再做一顿麻椒鱼了?”

    这是只有他们俩才明白的一句暗号,池陆阳居然在示弱!

    做顿饭就想平事儿,那也太便宜他了吧?高小天刚想怼回去,却发现对面女卫生间门口靠着一个有点眼熟的身影,虽然浓妆艳抹,他还是从那调色盘似的面具下认出了宋笑笑。

    宋笑笑似乎喝多了,顺着墙根不停往下出溜。高小天推开挡在身前的池陆阳,过去查看不省人事的老同学。

    他轻轻拍了拍宋笑笑的脸,此时的宋笑笑有点狼狈,妆容乱得跟被人踩踏过似的,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目光的焦点,终于认出了眼前的人。

    “怎么是你啊?”一张嘴就一口酒气。

    高小天皱眉,问:“你喝了多少?跟谁一起来的?我送你回去。”说罢伸手要扶她起来。

    宋笑笑推开他:“你别管我,你还以为这是大学呢?咱俩——早就分手了,你管不着我!”

    高小天知道旁边还站着池陆阳,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剖白自己的爱情史:“你喝多了,这是洗手间门口,我就是把你送回去,赶紧起来。”

    喝多了的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了。

    宋笑笑好像一下被激怒了:“我没喝多,我清醒的很!别,别在这假充好人了!”她用手指着高小天的鼻子,似笑非笑地说,“难道你想跟我复合了?是不是?是不是?哈哈哈……你求我啊,你求我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高小天不想让她继续发疯,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先送回家再说。

    哪知道宋笑笑已经完全失控,根本不配合,拎起地上的链条包就往高小天头上砸。高小天本能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脑袋是没砸着,胳膊却挂了彩,被宋笑笑包上那些铆钉,十字架装饰划了好几道大口子,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宋笑笑一边打一边叫:“有人非礼啊,抓流氓啊!”

    高小天:“……”

    池陆阳本来一直作壁上观,琢磨着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一看居然见血了,他再也不能继续当安静的壁花了,赶紧去洗手台抽了好几张擦手纸,帮高小天止血。

    这时,宋笑笑的一帮女性朋友恰到好处的赶来了,一听宋笑笑说有流氓,拦着高小天俩人不让走。众人吵吵嚷嚷,成功引起了服务员的注意,全部被带进了KTV的保安室。

    事件的受害者倒是轻松,一到保安室就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怎么都叫不醒。这几个女孩高小天一个不认识,全都红口白牙地认定高小天是流氓。

    最后调看了监控录像,再加上池陆阳作证,高小天才被放走。

    歌肯定没法再唱了。

    高小天怕这个样子吓着大家,在外面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照顾,又去前台把账结了,准备叫代驾回家。

    “别叫了,我没喝酒。”池陆阳不由分说,拿过车钥匙,陪着高小天一起去了楼梯间。

    汽车转了几个圈,驶出地下车库。

    池陆阳说:“去医院吧,你伤口一直在流血。”

    高小天用厚厚的一叠擦手纸按着左臂,他抬起一点看看,细密的血水又从那些奇形怪状的伤口中渗透出来。

    “不用。”

    池陆阳从反光镜里看了高小天一眼,后方的车灯像把利剑在他眼中划开一道亮光,他一脚油门直奔最近的医院开去。

    高小天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这不是回家的方向,直到车子拐进医院大门,高小天才皱着眉质问道:“不是说了不用来医院了吗?”

    池陆阳停好车子,平时总是如沐春风的一张脸此刻板成了一张扑克牌,他看着对面的急诊大楼,冷冷地说:“你对自己不负责,别人也要跟你一样不负责吗?”

    说完转过头来,眼睛里带着高小天从未见过的怒意。冰冷的表情配上火山爆发般的眼神,高小天觉得自己着实吃不消,默默地下了车。

    急诊大夫是个小年轻,但显然对这种伤情见怪不怪:“呦,你这个伤口长得挺个性啊?怎么弄的?”

    高小天张嘴就贫:“见义勇为来着,被一个热心女同志拿包误伤了!”

    池陆阳静静地看着高小天装逼,对这人满嘴跑火车的功夫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小大夫一边拿碘伏消毒一边搭茬:“包还能误伤?看伤口,这得是一□□包吧?”

    “现在这女的,那包上的鸡零狗碎忒多,这要是砸脸上,我就真的破了相了。”

    小大夫相当八卦:“因为什么啊?”

    “一渣男,在KTV喝多了,遇见前女友,大庭广众之下耍流氓,是个爷们儿看见了都得管吧?”

    “见义勇为也得保护好自己啊,现在像你这么有正义感的人不多了。”

    池陆阳实在听不下去了,问大夫说:“他被金属划伤的,一会得打破伤风吧?”

    “嗯,你中间这伤口得缝两针,缝完找护士打针去。”

    平白无故,就这样挨了三针。

    处理完伤口,二人回到高小天家中,池陆阳一进屋就让高小天先去洗手,又把医生不要着水,不要剧烈运动,三天换药,七天拆线那一套重复了一遍,堪比唐僧念经。

    高小天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师父!”

    池陆阳没跟他一般见识,问道:“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晚上都没吃饭。”

    高小天讶异他的细心,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点饿了。

    “好像有点。我自己泡个方便面就行了。”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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