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撸串儿吗?”

    “要不你别做饭了,出去吃吧,吃了你这么多回,也该我请客了。”高小天提议。

    “好啊,我没意见。”

    “不过得先回去换个衣服,穿成这样去撸串太傻逼了。”

    池陆阳从反光镜里把高小天又打量了一遍,真不想让他把这身衣服脱了,除非当着他面脱,但也不认可他们俩能穿成这样去撸串,问道:“去哪吃?”

    “不用开车,你到时候跟我走就行了。”说完高小天又补充道,“记着点路。”

    池陆阳:“……”真记仇啊!

    两个人回家各自换了行头,下楼碰头。过了十二点,灰姑娘被打回原形,高小天变成了高大爷,恢复了他老头衫大裤衩加人字拖的造型,不过老头衫今天是白色的,大裤衩是深蓝色的。池陆阳也穿了件白色的T恤,加上红色的五分裤和依然骚气的小白鞋,举着手机走了过来,一看,自古红蓝出CP啊!

    高小天皱皱眉:“王者农药?”

    池陆阳还沉浸在情侣装的兴奋中,微微一愣,笑道:“没有,收集图片,各种好看的设计和照片。”

    “好孩子,真爱学习,一会儿奖励你。”

    池陆阳莫名被“好孩子”三个字取悦了,差点脱口而出管他叫爸爸,爸爸今天太帅了!

    两个人溜溜达达往前走,过了下班时间,小区周围充满了各种烟火气。

    老头儿吃饱了饭,一边儿散步一边用巨大声音播放样板戏,老太太伴着一首接一首的凤凰传奇跳广场舞,两拨人PK,看谁声儿大;公园里,一群熊孩子玩僵尸蹦不回家,屁股后面跟着一串儿家长大呼小叫;还有趁着城管下班,偷着出来练摊儿的各种小贩,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鸡飞狗跳,这就是生活。

    高小天叼着云烟,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住的小区这么有市井气,为什么以前他没注意到呢?他,有点渴望又有点享受这样的状态,暂时抛却工作的烦恼,穿过车水马龙的人群,和一个人一起去吃一顿晚饭,平凡而安稳。

    高小天看了看身边的池陆阳,就这样吧。

    他们走过第一次吃的那家卤煮店,上次给他们点菜的小姑娘还在忙里忙外,一抬头看见他们路过,居然还认出了池陆阳,冲他微微一笑。

    “她还记得我们。”池陆阳说。

    “是记得你吧,忌慢先生……”

    池陆阳没有反驳,笑得更深了。

    又拐了个弯儿,高小天说:“到了。”

    池陆阳瞪大了眼睛,严格上讲,这并不是一个串店,不过是在饭店的一个角落弄了个烧烤架,装上个抽烟机。坐的地方也矮了半截,地面上一堆小马扎,小桌子。这餐标怎么还不升反降了呢?

    看着池陆阳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高小天问:“怎么,没吃过脏摊儿啊?”

    池陆阳不是不能接受脏摊儿,只是条件反射性地事儿精附体:“我觉得吃饭这事儿吧,不能说吃什么不重要,跟谁吃才重要,在哪吃也很重要啊。”

    高小天反驳道:“不不不,任何一个产品都得有个核心卖点,食物的核心卖点就是好吃,如果不好吃,跟谁吃都白搭。吃如果好吃,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尝试,这跟人们吃河豚一个道理。”

    “那你之前吃我做的饭也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来着?”

    高小天:“我没那么高觉悟,就是觉得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

    “……”池陆阳,“说不过你,但是小马扎我能接受,坐吧。”

    四条大长腿围着一个小桌子坐下,高小天说:“瞧把你委屈的,给你科普一下哈,脏摊儿是我们学生时代庆祝考试完毕,工作时代加班提神儿的首选餐饮品牌,你好不容易来趟中国不抓紧时间体会一下,回你们大米国想吃都没地儿找去。”

    “我又不走了,随时可以吃。”

    高小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才说:“点菜吧。”

    “你吃什么来双份儿就行。我什么都吃。”

    点完菜,池陆阳问:“你不是要喝啤酒吗?怎么不要?”

    “你又不喝,我一个人喝没意思。”

    “先要四瓶纯生吧,不够再加,我陪你喝。”

    一会功夫,啤酒和凉菜被端上了桌子,啤酒打开,池陆阳拿起一瓶:“今天提案顺利,希望咱们能中标!”高小天跟他碰了碰酒瓶:“也借您吉言!”两个人各自干了半瓶下去。

    高小天感觉今天池陆阳会说人话了,俩人难得进行了一次成人之间的交谈,于是又多说了几句:“你觉得我今天把你的设计思路说明白没有?我总觉得后面说得太快了,也不知道他们真懂假懂。”

    池陆阳支吾道:“啊,快吗?没觉得……”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戴眼镜的男的有什么异常的表情?你坐得离他最近。”

    “……”池陆阳,“没注意。”

    高小天放下羊肉串,抱着双臂问:“那你今天提案的时候都干什么来着?”

    他可不敢说意淫你来着:“可能,有点走神吧……” 池陆阳无话可说只好强行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咱们要去outing吗?”

    高小天觉得他有些奇怪,嗯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潘叔告诉我的。你知道去哪吗?”

    “去哪?”

    池陆阳笑了笑:“清澜湾。”

    高小天摩挲着下巴:“居然舍得给我们掏机票钱,有点反常啊。什么时候?”

    “大概下星期。”

    老板把他们的烤串上全了,高小天递给池陆阳一个大腰子:“吃吧,这是刚才说要奖励你的。”

    大腰子肥得流油儿,池陆阳一言难尽,自己要是吃了不是站不起来就是鼻血狂流。

    第二天中午,奉旨补觉的各位“睡客”在楼下餐厅聚齐,大家一起吃了顿饭,算是给前一阵子的加班和提案划上了一个句号。吃完饭,高小天招呼胖子:“走啊。”

    胖子扫了一眼边上的Tina,罕见地犹豫了一下:“那个什么,我最近嗓子不太舒服,少抽点。”

    高小天盯着胖子:“什么情况啊,嗓子不好?妻管严犯了吧,用不用我给你治治啊?”

    “别闹啊,真的,我现在抽的少了,你自己去吧。”

    高小天掐着胖子圆滚滚的脖子推了一把:“敢抗旨了啊,行。你已经被打入冷宫了。”

    孤家寡人高小天,面对冷冷清清的吸烟区,仿佛置身空旷的太和殿,以后再也没有人供他随意地吆五喝六了。他的胖爱卿也有爱情了。

    高小天正沉浸在“永失我爱”的痛苦中,身后飘来一个声音:“高总监,收邮件了吗?行程确定了。”

    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是谁。高小天掏出手机,点开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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