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乱作一团,该怎么跟池陆阳解释他是谁呢?

    这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抬头一看,所有人都重新回来了,他轻声说道:“我也是你同事,我是高小天。”

    池陆阳闭上眼睛,很痛苦的样子,他小声说:“对不起,我全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天知道高小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疼。

    胖子拍了拍高小天的肩膀,特别没眼色地来了一句:“他连你都不认识了?”

    池陆阳听见了,又掀起眼皮看了高小天一眼,还是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脑子里不停地被人往里塞东西一样。

    高小天一边把饭菜往外拿,一边问池蓁蓁:“他什么时候醒的?”

    “你回来前没多久,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是谁,我赶紧把医生叫来了,医生说正常,让再观察观察,不要刺激他。”

    高小天说:“你先吃点东西吧。他能吃吗?我买了粥。”

    池蓁蓁说:“让他休息一下,一会我喂他。”

    潘云轩看池陆阳暂无大碍,就把高小天单独叫了出去,两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潘云轩问:“到底怎么回事?”

    高小天根本没心思再管竞标的事,他捏了捏眉心说:“不是冲个人,也不是冲公司,是冲着这个标去的。”

    “潘总,上次您带我们见胡总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盘子太大了,他一下整这么大动静,原来合作的机构怎么办?不是把人家的财路断了吗?”

    潘云轩道:“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不过招标是公开的,原来的机构只要资质够,也可以参与。这个标拆成了几部分,胡彦德也不会一点都不留给原来的合作机构的。”

    高小天说:“对于以前合作的机构来说,原来躺着就能吃撑,现在上赶着也才将将够塞牙缝的,搁谁心里也平衡不了。胡总想得再好,恐怕他下面的人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不定怎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袭击我们的那些流氓口气大得很,那意思只要是云德酒业的活,外地的公司就别想碰。胡总有心突破,可原来的关系已经进入得太深,敢这么明目张胆跟老总对着干的,估计地位不低,没准还不是一个人。”

    潘云轩摘下眼镜,抽出胸前的口袋巾擦了擦说:“我会跟胡总再说这事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竞标的事情聊完了,高小天迫不及待地说道:“潘总,我想在医院陪小池几天……”

    潘云轩戴上眼镜,摆摆手:“你自己看着安排就行了,我要有事就找胖子。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

    高小天回到病房,池蓁蓁正在喂弟弟喝粥,他跟胖子说:“我这几天不去公司,有事打电话,你们没事别老往医院跑,该干嘛干嘛,反正他也不认识你们,赶紧回去吧。”

    “那你一个人行吗?陪床可累了。”胖子问。

    高小天:“有什么不行的。”

    Tina临走的时候说:“老大,你有事跟胖子说,别一个人扛着。”

    高小天说:“冲这句话,你的死刑改死缓了。”

    他们老大太记仇了,Tina笑笑:“我会好好表现争取减刑的。”

    又送走一拨人,高小天再次回到病房,靠在窗台边看池陆阳吃饭,他对池蓁蓁说:“一会吃完你就回去吧,晚上我在这就行了。”

    池蓁蓁看了他一眼:“你都忙一天了,太累了,还是我来陪床吧。”

    “你不方便的,还是我来吧。”

    池蓁蓁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到病号嘴里:“干脆找个护工算了,咱俩都省心。”

    高小天说:“他那么多事,护工可伺候不了他。”

    正半趟在床上喝粥的池陆阳这时出声了,他一说话就头疼,可还是咬着牙说了一句:“虽然据说你们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同事,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下,我是失忆,不是失聪哦!”

    池蓁蓁笑着要去拍池陆阳的脸,被他偏头躲开了。

    “大姐,别这样。”

    他过了一会又说:“为什么我觉得现在的状况很眼熟?”

    池蓁蓁眼睛一亮:“你想起什么来了吗?看来还有救。”

    池陆阳:“并没有,一想就头疼。就是觉得他站在那边,你坐在这边,我躺在床上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池蓁蓁看了高小天一眼,池陆阳感冒那次他们也这么一站,一坐,一趟地说过话。

    病号胃口不怎么好,吃了几口就躺下了。池蓁蓁也没再跟高小天争,弟弟终于醒了过来,没痴没傻,还能贫嘴,她也算松了口气,看时间不早就回去了。经过了一天的折腾和走马灯似的探视,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

    池蓁蓁一走,池陆阳就问了一个几乎让高小天吐血的问题:“我看你跟我姐挺熟的,你不会是我准姐夫吧?”

    高小天真想给他再来一板儿砖!

    他冷冷地说道:“等你什么都想起来的时候希望你也记住这句话。”

    池陆阳没理他,努力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刚起身就觉得一片头晕眼花,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打转,比在游乐场玩那些旋转游乐项目刺激多了。

    高小天上前一步扶住他,特别没好气:“你要干嘛说话行不行?”

    “我要去洗手间。”

    “躺着别动,你现在不能下地呢。”高小天把池陆阳按回病床,弯腰从床底下拿出来一个小便壶说,“你就在床上解决吧,用这个。”

    “……”池陆阳一看那玩意,嫌弃得要命,“我、尿、不、出、来。”

    高小天谨遵医嘱,就是不让他下地:“我给你制造点音效你就尿出来了。”说着就吹起了口哨。

    池陆阳在头痛欲裂地去卫生间和被“陌生人”伺候用小便壶之间,非常怂地选择了后者。

    解决完生理问题,高小天就关上了灯,和衣躺在小沙发上说:“不早了,赶紧睡吧。”

    池陆阳躺在黑暗中,眼前顿时清净了许多,不过这位号称来陪床的大爷也太不负责任了,他对高小天说:“这就睡了吗?我还没有洗脸刷牙啊,浑身臭死了。”

    高小天心中有愧,本来想好好伺候伺候他,结果被他那一句话给搅得兴趣全无。不过,他最后还是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来,池陆阳扎着点滴不方便,高小天把毛巾打湿了给他抹了一把脸,撸了两下爪子就算完事了。这里没有牙具,只好拿清水漱了漱口。

    总算折腾完了,两人再次躺下,黑暗里,池陆阳突然问:“我跟你很熟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翻身声过后,高小天说:“夜里有事叫我。”就再没有了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池陆阳:你真不是我姐夫?

    高小天:是你妹啊!

    池陆阳:是我妹夫?

    高小天:是你大爷!

    池陆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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