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她们误会周文博,她解释道:“是我任性,不爱穿裙子,坚持着想穿西装,文博有点遗憾,这才订了婚纱,想着以后可以和我去拍个照,圆个念想什么的,你们千万别乱想。”

    “嗯嗯,没乱想,绝对没乱想。”

    叶米三人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地点头。

    向文:“……”

    真当我瞎?我信了你们的邪。

    可这种事,越解释越乱,她只能放弃挣扎。

    殊不知,三位身为已婚人士的闺蜜们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傻孩子哟,你还真信了周狐狸的忽悠,等婚后被怎么吃干抹净都不晓得。

    婚宴被定在首都一家新开的豪华大酒店里。

    来往的宾客非富即贵,大多都是周家的世交好友,向文家里来的人不多,除了她父母亲人,送嫁的朋友也就只有叶米她们几个。

    看起来新娘子这边似乎有些形单影只。

    不过当某些客人看见新娘子的其中一位好友和郑首长关系亲近之后,立马改变了态度。

    郑首长可比周家,甚至包括全场的来客们地位要高得多,原本有些人还疑惑周家怎么能请得动这一位过来,现在看来破案了。

    人家是来给女方撑腰的。

    叶米坐在郑叔旁边,乖巧地陪着长辈说话,郑阳坐在郑叔另一边,隔着爷爷和小伙伴交流。

    已经长成大人模样的郑阳斯文俊秀,周身环绕着一股通透澄澈的气息。

    他已经治好了心理疾病,重新学会了说话,今年还靠着自己,考上了首都一所很不错的美术学院,准备在画画的领域上深造下去。

    不过因着从前的经历,这位温润青年依旧带着股大部分同龄人已经失却的单纯。

    看着就像是一只无害的小绵羊似的,让人很想在他那张白净的俊脸上捏一捏,看看对方害羞的模样。

    当然,叶米不会这么无聊地欺负自家小伙伴。

    但是耐不住调皮的希希会啊。

    希希和郑阳可是老熟人了,一见到他,立即快乐地喊着小阳叔叔,小身子跟炮/弹似地直冲进人家怀里。

    郑阳温柔又熟练地抱起她,随即感觉脸上被一只小手轻轻一捏,他习惯性地红了俊脸,却还是温和地告诉孩子:“希希不可以调皮哦。”

    希希嘴里敷衍地嗯嗯啊啊应着,实际上该动手的还是不含糊,直到被她妈妈拿警告的目光瞪着,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敛。

    叶米移开目光,叮嘱郑阳一句:“小孩子该教训就教训,你别太惯着她。”

    “没事,希希很乖。”郑阳立即把小宝贝给护上了。

    “嘻嘻嘻……希希超乖!”小家伙还厚颜无耻地跟话尾,又被叶米给瞪了。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知道欺软怕硬,要不是今天她爸爸忙着做实验过不来,这会儿准乖得跟只鹌鹑似的。

    跟郑阳玩了会儿,希希开始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东西,忍不住问她妈妈:“妈妈,弟弟呢?”

    “弟弟在外婆那里,这里太多人了,会吵到弟弟,所以妈妈没有带弟弟过来。”叶米很认真地回答女儿的问题。

    希希很有做姐姐的当担,虽然才三岁多,却已经懂得了要爱护弟弟。

    当然,偶尔顽皮心起的小欺负也有。

    只要她没把她弟弄哭,叶米也不会多管他们姐弟俩的小恩怨。

    谈话间,婚宴厅内灯光突然昏暗,紧接着司仪上场,一边声情并茂地念着旁白,一边邀请新郎新娘登场。

    不出所料,两位‘新郎’的出现,可着实震到了不少宾客,还好司仪用幽默风趣的语调向大家解释了,其中一位是穿着西装的新娘,这才没引起什么误会。

    婚礼顺利进行下去,当看着周文博将婚戒戴上向文指尖时,叶米突然就有了一种嫁女儿的既视感。

    “呜呜呜……虽然这是我自己磕的糖,但是还是好心酸啊,我家宝贝女儿就这么嫁出去了,妈妈好舍不得。”

    古冬灵搞怪地做西施捧心装,假哭两声,干打雷不下雨。

    张喜琴冷漠地瞥她一眼:“醒醒,你只有儿子,也生不出这么大个女儿。”

    “我这不是随便嚎两句,抒发抒发内心的感情嘛。”古冬灵一秒恢复正经脸,不慎在意地摆摆手道。

    叶米:“……您当年不报考电影学院可惜了。”

    本以为古冬灵会反驳,没想到这妮子居然煞有其事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得,脸皮不够厚,说不过她。

    叶米选择闭嘴,安静观看婚礼进行。

    到了丢捧花环节,一群未婚小姑娘兴冲冲地往上凑,叶米这三个已婚人士则老神在在地坐在底下喝茶看戏,端得是一派逍遥。

    “你什么时候走?”张喜琴突然问叶米。

    “我订了明天的机票。”

    从首都到深市,一北一南,坐火车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到,叶米晕车那么严重,她是疯了才去坐火车,所以很爽快地给自己订了机票。

    贵点就贵点,主要是又快又舒服。

    “这么急?”古冬灵有些惊讶。

    叶米点头:“嗯,创业宜早不宜迟嘛。”

    “那你以后成了大老板可别忘了我们啊,苟富贵……”古冬灵伸出手掌。

    叶米配合地和她击掌:“勿相忘。”

    向文婚礼过去的第二天,叶米就在家人的送行下,来到首都机场。

    此行和她一起南下的还有一个人,她二哥。

    没错,沈礼也辞掉了毕业后学校分配的工作,打算自己出去创业。

    而且和叶米还知道跟她妈打预防针不同,这人是真的先斩后奏,直接气得红秀娟抄起鸡毛掸子就往死里抽。

    到现在,他胳膊上还有一条条红杠杠没消呢。

    对此,叶米只有两个字:“活该!”

    她二哥也是,有什么想法不知道提前和家里沟通,她妈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的老古板,搞这么一出,不被揍才怪呢。

    连叶米当时听了都想打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背井离乡地去到一个陌生地方打拼,叶米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有她二哥同行,兄妹俩出门在外也能有个照应。

    可能也是想到这一点,所以红秀娟抽归抽,气归气,终究也没硬逼着二儿子回去上班。

    “我走了,拜拜。”叶米眼底含着泪,和丈夫儿女们挥手道别。

    希希可能预感到什么,小手挥着挥着突然哇地一声就哭了,不管爸爸怎么哄都不听,挣扎着想去找妈妈。

    但是妈妈已经进了安检通道,又怎么找得到呢?

    叶米其实听到了女儿的哭声,但是她不能回头,要是回了头,自己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她知道,他们的离别是暂时的,只要她加倍努力,就能尽早和老公孩子们团聚。

    飞机起飞,直冲上天。

    带着叶米和沈礼的身影消失在家人们的目光之中。

    深市。

    一下飞机,叶米和沈礼就找了个招待所住下休息。

    虽说坐飞机比坐火车舒服,但是在上头叶米和沈礼也没能休息好,好几个小时坐下来,他们现在只想在床上躺尸。

    休息了一天一夜,兄妹两人精神十足。

    干劲满满地起床退房。

    兄妹俩就此分别,各自闯荡而去。

    叶米拖着行李箱,拿着手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一路走一路问,慢慢寻摸到一户人家门前。

    没找到能按门铃的地方,她只能在门外探头探脑,抬手尝试着敲门。

    “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吗?”

    门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紧闭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

    一位略显眼熟的中年妇女探头出来,用陌生的眼神看向叶米:“你找谁?”

    “阿姨你好,请问陈春香在家吗?”叶米礼貌地询问。

    她看出眼前的中年妇女就是陈春香的妈妈,因为两人长得有些相似,所以她咋一看才会觉得眼熟。

    “你找春香?”陈妈妈听见眼前这漂亮姑娘是来找自家女儿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她让开身子,让叶米进屋:“春香刚出去买东西了,要等会儿才回来,你先进来坐坐,等等她。”

    “好的,谢谢阿姨。”

    叶米跟着陈妈妈进屋,乖巧地坐在人家堂屋的小凳子上,等着陈春香回来。

    她这次之所以敢跑来深市创业,正是因着这边有熟人带领。

    当年那些一起下乡的小姐妹们,叶米一直没有跟她们断了联系。

    所以一听到叶米要来深市,正好就住在深市的陈春香立马热情地邀请她来自己家里暂住,作为地头蛇,陈春香或多或少能给叶米提供一些便利。

    再不济,也能带领着她熟悉深市的环境。

    没等几分钟,陈春香就提着一直烧鸭回来了。

    一看见叶米,她小小地尖叫一声,开心地扑上来就给了她一个熊抱。

    “小米,我想死你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陈春香才是那个千里迢迢来找好友的人。

    “春香,好久不见。”叶米也高兴地回抱许久未见的小姐妹。

    她们的友谊是从下乡知青的同甘共苦里磨练出来的,和古冬灵她们那种从校园里结识的不一样。

    不是说两者有什么高低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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