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二两。”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说。

    “好勒。”营业员笑着转身抓糖。

    “我还要巧克力。”小孩直勾勾喊。

    “师傅, 再给我来二两巧克力。”妇女笑道,竟是不问价。

    周围人包括姚青青都注视妇女——有钱人。

    姚青青看向对方怀里的孩子,妥妥富二代呀。

    她收回目光,继续她的旅程,除了将必备品暖壶、脸盆、信封、本这些不用票的买齐, 其余的都没敢买。

    她捧着一大摞东西去电子产品区域看,这边明显冷清很多,大多柜台前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

    卖录音机这块没人, 录音机和收音机的种类都很少,有台录音机贴了小纸条,不要票。

    姚青青问:“这个录音机多少钱?”

    “四十六元。”

    好贵。

    她又指着要票的问:“那这个呢?”

    “三十五元。”依旧很贵。

    但营业员态度很好,不像县城的营业员,问多了就烦了。

    姚青青把价格记在心里,询问:“这附近有花鸟鱼市场吗?”

    是的,她没忘掉她要养名贵花发家致富的计划,首都这么大,肯定有市场。

    趁着没开学,她多走走。

    “有,你坐3路车,在余河路下车,下去就能看见市场了。”

    “那邮局呢?”

    “邮局就在这没多远,出门向南走,碰到第一个路口左拐就是了。”

    “谢谢。”姚青青给了大大的笑。

    “为人民服务。”回答她的是铿锵有力的正面答案。

    态度真好呀。

    姚青青出百货大楼去邮局,根据日光照射她的影子辨别了东南西北,而后想着正确的方向出发。

    电话服务区排队的人很多,但是再多也要排,如今打电话就是这样。

    好在打长途电话的人大都心疼话费,都掐着时间打电话。

    姚青青有信心在一个小时内打上电话。

    还是首都外国人多,这会她又碰上国人和外国人的组合,两人正在打电话,还是国际长途,然而电话打不出去,国人脸上焦急。

    厂里的设备坏了,几十万外汇的大家伙,厂里上上下下的技术人员都修不好,只能请国外的技术人员来修,人很负责,说只需几个零件就好,要从国外寄回来。

    赶来邮局打国际长途电话,打不通,邮局的人却给不了解释。

    李正道一脸怒容,机器多停工一天,就多损失一天,然而这也怪不了邮局的人,国家通信事业滞后,不是小小业务员能推动的。

    “明天我再来试试。”他只能带技术人员走。

    同一时刻,沈国詹识破骗子面目,将人交给有关部门处理后他心底失落。

    他是首都下派沂口的年轻有为市委第二书记,在沂口他大力促生产促现代化,取得一定成绩,机缘巧合下他得知并结识了汉斯等人,对方是某实验室的科研人员,掌握先进的通信技术。

    国内通信网落后,沈国詹意识到不能错过对方。

    虽然心底也疑惑对方逗留国内的原因,只是在考虑到对方能带来的利益时,他犯糊涂了。

    来首都就是他联系了首都通信方面的专家,给他们搭桥,好让技术得以传授。

    到头来却是他上了当。

    沈国詹反思他犯的错误,除了他自身判断问题,他发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语言导致,如果他能听懂对方的语言,能进行更深入的交流,或许就不会轻易上当。

    国内要搞好四个现代化,向国外学习先进技术是不可避免的,全国科技大会即将举行,虽然他无法与会,却也能领悟到其中的深意,科学发展是现代化的核心动力。

    而这也是他为何注重通信发展的原因,如果通信工程没做好,日后如何做好国内外学习交流。

    他不是因噎废食的人,回到在首都的父母家,沈国詹进入书房深思。

    …………

    队伍排到姚青青面前了,和工作人员确定好收费,姚青青给姚妈挂电话,这会姚妈肯定在公社。

    “长途台吗?”姚青青先打给长途台。

    “是的。”电话一头传来清亮的女生。

    “我要挂长途。”

    “到哪?”

    “海西省丰田市。”

    “丰田市哪里?”

    “升东县洪田公社。”

    “找谁?”

    姚青青说出姚妈名字。

    在话务员看不见的工作后,姚青青终于听到姚妈的声音,“是姚青青吗?”从首都打来长途电话,只有姚青青了。

    电话音质并不好,但姚青青听出姚妈的声音,她特有力的喊:“妈——”那声音,委屈的不得了。

    离开父母身边的孩子就是没有保护的孩子,姚青青能不委屈么,今后都要靠自己了。

    “到学校了?一路安全就好。”姚妈还算淡定。

    “到了,新生还没开学,我是第一个到的,能住校。”

    “行。”

    “妈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叫我怎么买票我就怎么买。

    “……”突然说这话,准是遇上困难了。

    “我刚才逛了百货大楼,录音机要票的三十五元,不要票的四十六元。”

    “我记着了,你哥姐要是弄不回来票,你就买贵的。”

    “哎,妈,我还看见有卖面包的,县里没有,你和爸要是在,我肯定买给你们尝尝。”她自己舍不得吃,反正在后世她都吃过,但她想让姚爸姚妈吃。

    姚青青觉得她还没说几句话呢,工作人员提示她一分钟快到了。

    姚青青表示她要延时,一分钟能说什么呢。

    然而两分钟也什么都说不了,她净说琐碎事,絮絮叨叨的,唠家常呢。

    身后的人望着她一脸迷惑。

    要唠家常写信呀,家中急事就打电报,如今打长途电话多是单位办事的,哪有叭叭讲这些玩意的。

    姚妈显然和此人有同感,在快第三分钟时,母女俩电话被姚妈单方面挂断了。

    姚青青有钱给她打电话,不如自己去吃那什么虎皮卷。

    姚青青不舍,但姚妈要挂她电话她能咋办。

    交了钱就乖乖离开邮局。

    捧着东西出行不方便,但姚青青不想回学校再出来,她嫌麻烦。

    她故技重施,跑去厕所趁没人时放进空间,时间不到一秒。

    然后躲几分钟再出来。

    空间用的这么窝囊的人也只有她了。

    公交车是红白相间的有轨电车,姚青青找到3路车站点,等了会公交,车来了,因为是最后上的车,她安详的挂在车门口,如此前往花鸟鱼市场。

    初春的风有点冷,姚青青却不打算往里挤,有味道。

    车上的售票员在喊,“五分钱,上车的乘客自觉交费。”

    姚青青一手抓稳车门边的长杆以防自己掉下车,一手递出她的钱,“麻烦帮我递一下。”

    钱顺利到达售票员手中。

    公交车每次换档时姚青青身子都会左右摇摆,如今还没有红绿灯、斑马线,虽有大道,但骑自行车、走路的,不时穿插过马路,司机开车便一刹一刹,姚青青被搞的胃疼。

    折腾快半小时她才到花鸟鱼市场。

    计划经济下除了供应有限的商品要票,其余的商品交易其实都很自由的。

    花鸟鱼市场露天开放,来往的人并不多,前几年养花养鱼的爱好还被批成资本主义恶习,造成一定的市场动乱,自从前年多人帮彻底垮台后,市场又慢慢做起来了。

    但不富裕的年代里,除了真正喜欢的,很少有人花钱上这里。

    卖花的摊不少,姚青青发现他们售卖的品种都不一样,她就慢慢走着,瞧有什么好看的,或者名贵的。

    她也不懂哪种贵,看顺眼了就问问价。

    有个摊主就摆了两盆兰花,估计是在冬眠,只有绿叶。

    物以稀为贵,姚青青问:“这是什么品种的花?什么价?”

    姚青青的口气太外行了,看她穿着打扮也不像有钱人,摊主懒洋洋道:“一百元。”这还是他瞧见姚青青买不起,没有提价。

    “这么贵。”比录音机还贵。

    “老极品蕙兰,你走遍首都城都看不到有人卖的。”摊主很自负道。

    姚青青不知好坏,随着摊主的话啧啧嘴,要是她买得起就好了,一月卖出一支她就能躺着赚钱了。

    对于空间的种植能力她充满信心,寻常土地一个坑撒好几粒种子,空间里只要一粒种子就能长出菜,这证明空间种植奇效。

    那些她扦插的果树枝,不也慢慢长大么。

    总之姚青青对空间有了盲目自信,认为种在空间里啥都能活,甚至将失去活性的人参须都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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