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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没有滔天的怒火,看来还挺理智,刘季文嘴贱得简直欠揍,开始打趣:“好吧,我们用什么速度回来啊少侠?”

    邵一乾猛地把近在手边的玻璃杯摔得粉碎,杀气腾腾道:“少废话,他妈用风速给我刮回来!”

    刘季文也火了,他一个外人,本来也没理由掺和人家家事,还要跟这儿陪小心,那不缺心眼儿么?更何况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饱读圣贤书,居然让一个收破烂的牵着鼻子走,简直岂有此理!他鼻子都气歪了,当下推开门就要走,不过没走成,他衬衫被言炎抓住了。

    是啊,还有这么个小可爱,他更没法应付。

    邵一乾翻身坐在床边,看言炎居然伸手拉刘季文的衣摆,顿时一愣——

    他还在家的时候,没少被这小鬼头数落,那时候他都举着砖头要给他挂彩了,也没见他退缩过,到这会儿,见他居然直往一个外人身后躲,顿时反应过来自己今天上火上大发了,吓到了他。

    他也有些自嘲,出来混几年,钱包没见厚了多少,脾气到见长。他一抬手,语气又柔和下来:“我不打你,你过来。”

    言炎左右看了看,然后拖着步子走回去,束手束脚地站在他跟前,眼神里有些惧意,不过没逃避。

    邵一乾把手放他肩膀上:“我就问你,为什么当时没给我打电话。”

    “坏了坏了,还是绕到这个问题上了,”言炎心说,“这怎么说?”

    他思前想后,没奈何只能实话实说:“正月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说你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一个老太太,连医药费和损失费赔了不少钱,那会儿珊珊才丢了没两天,我怕告诉你给你添乱,就没说。并且、并且这都在其次,更要紧的,跟你说了也没什么作用吧?你要怎么办?”

    他这问得随意,把邵一乾问得一阵心酸,是啊,你要怎么办?回到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扯淡。追着人家把珊珊要回来,更扯淡,要能要回来,还能等到他去要?

    刘季文十分疑惑,回来打岔道:“你什么时候被敲了这么一笔,我怎么不知道?”

    邵一乾心里乱,不走心道:“没什么大事,那天早上出门没睡醒,平板车蹭到一个晨起锻炼的老太婆,没大伤,就破点儿皮,赔了三个月的房租。”

    刘季文简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登时就把方才那点儿小摩擦忘了,恨铁不成钢道:“愚蠢!你上当了!那分明是讹你了!看吧,你就窝里斗还行,有能耐你跟人老妖婆理论去啊!”

    然后刘季文愤青气场全开:“娘的,一帮老不死的,遛遛猫遛遛狗,杀个象棋喝个小酒,这么老死不行吗?成天净想着怎么乍人口袋钱了。”

    邵一乾稀奇地瞧刘季文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登时觉得受骗的人是他不是自己,心情居然有些好转,没憋住,弯起嘴角引了一抹笑,回过头来对言炎说:“以后不许这样了,我帮不上忙是一回事,但你得叫我知道啊,家人谁有个病啊灾啊的,以后都得告诉我行不行?”

    言炎放松下来,点点头,适时肚子十分不听话地叫了一声,特别难为情:“厨房里煤气灶好像没有煤气了,面条就没煮。”

    邵一乾站起来揉揉他头发:“等着。”路过刘季文的时候,“别发牢骚了,你不写你的稿子了?手闲着就给我打个下手……”

    话还没说完,刘季文这个贱人顿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干脆利索地拍上门,隔着门板吆喝了一声:“哎哟我忙死了我们扫大街的讨生活不容易下月房租我给你减半求您老做个饭!”

    邵一乾嗤笑一声:“老抠。”

    他翻出一件颜色十分旧的大背心和大裤衩,三两下给自己换了个十分清凉的“家居服”,又甩掉鞋蹬上一双凉拖,邋里邋遢地晃进了厨房。

    言炎很自觉,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门口,一团天真地看着邵一乾把一罐脏兮兮的煤气罐从灶下搬出来,倾斜了一定角度靠在墙脚,一拧开煤气阀门,一打火,居然又有火焰冒上来,还挺旺。

    “嘿,你坐着,干瞪眼看我站着干活,挺过瘾呗?”

    言炎取出一根葱开始扒,边扒边说:“昨天楼下来了许多人送货,我身上没钱给他们,就给每个人写了张条,叫他们改天来找你,我把底子就放在你床底下。”

    邵一乾反应了半天,反应过来这个“送货”指的是破烂,登时十分惊奇:“你给我开张了?”

    言炎见他没有方才恼得那么厉害,又觉得自己算是立了一件大功,有些蹬鼻子上脸的趋势,忍不住笑嘻嘻的:“对啊对啊。”

    邵一乾吹了个口哨:“霸气,赶明儿请你吃西瓜。”

    言炎不知道西瓜这种家里一到夏季就论麻袋买的东西有什么好请的,接下来又看见邵一乾摸摸心口,一脸肉疼地道:“城里的西瓜贵得叫人心碎。”

    “……”我们村里来的,起码吃西瓜就没受过委屈。

    “你出去吧,油烟大,刘季文的房间有许多书,你到他房间里瞧瞧热闹,”邵一乾一边手法娴熟地切土豆丝,一边给言炎出馊主意,“你跟他撒个娇,‘季文哥,能不能烦你先打个地铺把床让给我?’”

    他掐着嗓子,说完的时候着实咳了一阵,最后还十分恶作剧地回头飞了个媚眼。

    按理说,大背心大裤衩配凉拖,这造型真挺糟糕的,再配上这么一个以把人恶心走为最终目标的媚眼,真挺叫人肝颤的,但言炎说不清原因,被蛊惑了似的,一时只觉得……

    好看,好看到一种艳丽的程度,却不惹尘俗。

    他脸莫名奇妙就红了,木头桩子似的站起来,连门都没敲就进了刘季文的房间。

    刘季文的房间纯是书的海洋,他一进门就踩到一本厚书,捡起来一看,是本他决计看不懂的英文书。他捡起来的时候,从书页里掉下来一张照片,他忙弯腰去捡,十分礼貌地问道:“季文叔叔我能来看书吗?”

    刘季文对这辈分都醉了,佯怒道:“什么叔叔!我和哨子是拜把子兄弟,您是我叔叔才对……”他还没调戏完,就看见那宝贝儿的脸色在看见照片的一瞬间就白了,他看向他的眼神里藏着万分期待,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叔叔见过他们吗?”

    第38章 前尘

    干柴碰烈火,势必烧个轰轰烈烈,邵一乾一碰土豆,其势如火星撞地球,也有个正反馈效应——

    一切土豆他就停不下来。

    就和他坐着爱抖腿抖脚的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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