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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扶植自己的力量。

    他俩有什么值得窝里斗的地方?只有九州权柄。

    阎王眼观鼻鼻关心,决定静观其变。

    洛阳停了停,等他猜了个够,接着说:“前些日子,温老前辈交给我一个任务,要我查明神农水究竟能不能治好天底下所有的疾患,后来事实证明,神农水只能治愈身体上的疾病,对于一些自作孽的人,神农水也是无能为力……阎王,你就不奇怪温老前辈和神农有什么关系?他俩怎么都同时在昆仑呢?”

    阎王:“这个少主有所不知了,几千年前,温老前辈生了一场罕见的大病,差一口气儿就要呜呼哀哉了,是澹台老州长擅自将神农井挪到了昆仑山巅,这事儿很保密,只有我们几个老一班的朝臣知道,而今,那些老家伙战死的战死,退位的退位,老州长不幸殉职之后,后来人都天然认为神农井理应在昆仑山巅了。”

    洛阳虚心求教:“那就奇怪了,神农水当真那么能治百病,九州中人不早都抢破脑袋了?”

    阎王叹了口气,“神农水也拿温老前辈的病束手无策,或许这只是老州长的别无他法之法吧。至于后来的事,我也无从得知了。但温老前辈的病到后来,一夜间就痊愈了。”

    洛阳:“那一夜是哪一夜?”

    阎王:“小殿下说笑了,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记得也不太清楚。”

    “哦,”洛阳重新正襟危坐,“闲话说完了,我们来说正事吧。”

    阎王:“……”

    洛阳:“你给我取几本贵府历年来被处死的鬼差的案底卷宗来,随便挑几本就行,我拿回去交差。”

    阎王吩咐下去,笑着说,“顾大人这是要手把手教小殿下如何断案了?”

    洛阳哭丧着脸,“别说!头疼。”

    人间已是夜深人静。

    洛阳轻手轻脚地上楼梯,推开顾寒声的门,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居然是空的。倒是背后有一扇门打开,他回头一看,顾寒声裹着浴巾靠在他的房门边儿,“哟,想到一块儿了。”

    洛阳一把将他推回门里,反手锁上门,利索地扯掉他的浴巾,摸黑捧住他的脸先啄了一口,“我就知道你孤枕难眠。”

    第54章 罪证

    昏暗的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橘色的落地灯,映照出巴掌大的一小片地界。

    顾寒声略微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胳膊不知怎么绕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接住了摇摇欲坠的浴巾,发觉这小畜生身上真是有种登峰造极的流氓本事,他胸口热得几乎发烫,一烫就烫到了面皮上,偏薄的耳垂上盈盈闪出一抹诡异的红光来。

    洛阳一手背在身后,斜身靠在门上,一手绕过顾寒声半裸的脊背贴在他后颈上,还没拉开架势跟眼前这位孤枕难眠的人算一笔风流帐,就先一眼就看见了顾寒声那个血红血红的耳朵。

    洛阳莫名其妙地吃了一惊,倏地缩回了手,脱口而出,语气里含着点战战兢兢的味道,“……怎么?不习惯吗?不喜欢我太主动?”

    规规矩矩地摆好了手脚,漆黑的瞳仁里映出房间里那一点少得可怜的光来。

    顾寒声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神经质地竖起耳朵来听了听门外的走廊上的动静,一脸高深莫测地摇摇头,“那倒不是,不,可能是,有点不习惯?”

    洛阳:“……”

    这真不是头晚上这人厚颜无耻地要抱抱亲亲举高高的时候了。

    想当年,是哪个孙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耍流氓来着?

    那一身的富贵风流,如今看来,仿佛变成了一种闲来无聊的虚张声势。

    ……这姓顾的假流氓。

    这年头ISO9001里难不成都顾了一帮吃干饭的饭桶?

    连这么个假冒伪劣的对象都没能鉴别出来?

    洛阳忍了忍,“始乱终弃的王八蛋”都溜到嘴边了,但愣是没闯出牙关,最后只有些牙疼地说:“不着急,慢慢来。”

    顾寒声竟有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茫然地想了想,一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大晚上地他会出现在洛阳的房间里,是真的孤枕难眠,还是……?

    这么一想,气氛顿时更尴尬了——是一种染着桃色的尴尬。

    洛阳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装作毫不在意地侧开身子,手背在身后悄悄拧开了门把手,临出门前突然倾身过来,在顾寒声下颌骨的位置亲了一口,轻轻说了句晚安。

    顾寒声“晚安”二字刚到嘴边,洛阳都飞快地拉开门撤退了,空气里只留下一种淡淡的劣质的香味——貌似是昨夜点了一宿的杀虫蚊香的味道。

    他登时就乐了,别人家的男神身上向来都是什么龙涎香、白檀香,轮到这小心肝儿,就变成市面上几块钱一盘的蚊香。

    他摇摇头,转身走回了房间。

    洛阳的血招蚊子,尤其是那种无孔不入的毒蚊子,但他还讨厌蚊帐,所以他的房间必备物资必然有一盘蚊香。

    大概漫长得如同裹脚布的秋季刚刚结束,粗心大意地主人还没有意识到季节的变幻,点蚊香还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

    在窗台上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果然还有一盘烧残了的香灰。

    顾寒声手捧一本书坐回床上,随手一拉开被子盖在自己膝盖上,结果那被子先扇出了一股淡淡的难以名状的味道,仿佛就像洛阳本人坐在他的腿上一样,于是一种记忆活色生香地排山倒海而来,他在幻听里又领略了一番此屋主人在非常时刻一声难捱的哼唧。

    这个假流氓后知后觉地领悟到一件事——他刚才似乎有点渣?

    洛阳心事重重地退回到走廊里,发觉“欲求不满进而满腹牢骚的浪子”十分符合自己眼下的悲惨情形。

    他想了想,登堂入室地闯进了程回的老窝。

    程回的老窝真可谓一清二白,空得堪称“屋徒四壁”,空得简直都能有回声。

    洛阳转了一圈,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发现,忍不住糟心地骂了一声“倒霉玩意儿”。

    “倒霉玩意儿”悠悠跶跶地从虚空里显出形来,“说谁呢?”

    洛阳眼皮也不眨地改口道,“我。”

    程回越来越不掩饰自己那一手如同开了挂的本事,连睡个觉都搞得跟憋大招似的。

    “大晚上的,有话说有屁放。”

    洛阳打了会儿腹稿,正当开口的间隙,突然听见从四面的墙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狐疑地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脸色顿时青一片红一片的——敢情这程回的墙壁非但不是隔音的,还专门是收集天籁人籁的——活宝们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偷偷摸摸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声沉闷的声音、隐藏在墙体里自来水管道流水的声音、地下室里王茗用长指甲脑水泥墙的刺啦声,哦,还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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