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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害你,只是多你一个,在顾大人身边碍手碍脚,我施展不太开。放心,等我们的交易进行完毕,这个天罗地网就自动撤掉了,不过,可要委屈小大人您在这里多待会儿了。”

    洛阳:“什么交易?”

    没有人回答。

    洛阳沉默了会儿,猝不及防地一脚狠狠踢向墙面撒气,只听“咔”一声,洛阳面无表情地收回脚,“妈的,我的大脚趾好像断了。”

    “哦对了,我听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迫不及待要和你分享一下。你知道七百年前,趁澹台老洲长进入关内的时候,伺机在关外发动混战的人是哪位?想不到吧,正是那成天追着你要报杀父之仇的兄弟,程回的生父,程有寰暗中动的手脚。”

    那声音又掉头补了一句。

    洛阳粗着嗓子,“滚!”

    他脑子一时很乱,一边是愤怒,愤怒于顾寒声竟然又骗他,而他竟然愚蠢至极,就相信了,一边是震惊,震惊于事情的颠倒错乱。

    他沿着墙壁靠坐下来,脱掉自己的鞋袜,一脸肉疼地看着自己那半截有点畸形的骨折大脚趾,看着看着,突然之间,释然了似的,就不愤怒,也不震惊了。

    他放开自己脚,后背在墙壁上靠结实了,目视前方,说,“巫祝,他说的是真的吗?”

    巫祝不敢说,可又不敢不说,“可能……是真的吧?”

    洛阳略低头,扭过头来看着他,不管他心里怎么热闹,至少面上还是挺安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保证不打你。”

    巫祝没了主意,“是,七百年前,带头犯上作乱的人,正是程回的生身父亲,程有寰,他当时只是诈死,他到现在都还活着,多少年来,就一直藏在四岳的府邸,从未离开。就连上次四岳在琥珀池布下五行阵要置顾大人于死地,都是他在暗中操控。此人丧心病狂,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就连程大人挡着他的路,都会有危险。”

    正说话间,巫祝全身再次发生变化,他的骨头缝里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骨架缩小到再也无法撑起他身上披着的这副皮囊,只见他的那层人皮几乎全都耷拉下来,变得更加松弛,眉弓上的皮肤垂下来,几乎要把眼睛都盖上了。

    洛阳慌手慌脚地站起来,不知怎么,眼前一下就模糊了,“从现在起你给我闭嘴,我问你什么都不要说。”

    巫祝龟缩在墙角,断断续续地说,“这本事本来就是你的,可是目前你的魂魄不全,算不上货真价实的始祖,我若是告诉了你,也算是泄露天机,破了誓言……小人斗胆,说句心里话,那贼人将我撸去,我本可以命相抵,只是如此一来,如此一来……”

    洛阳就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个大错,竟然无知无觉地逼着他说了这许多,“住嘴!”

    巫祝一意孤行地说下去,“……如此一来,可就永远见不着你啦,小人活的时间虽然最长,但、但眼里心里只认你一人……为良朋好友,几万年来,无法割舍……小人最后能帮到你的,是这天罗地网如何可破……倘若侥幸,可以告知你最后一魂的下落,泄露天机,那老死也算数了……”

    洛阳连想都没想,飞快捂着耳朵,拔腿跑出了足够远的距离。

    可是巫祝的声音还依旧跟在身后,“那贼人趁着地府无首,从无间地狱里放出来了十万魂魄,相互勾连,串连成了一个球,你如今就行走在这个球上,自然处处都是起点,处处都是终点……”

    洛阳眼底一片红,没敢回头,一张嘴,声音都在发颤,“我求求你了,别说了行吗?不要逼我行吗?我不出去还不行吗?”

    很好,这个局够卑鄙。

    一边是顾寒声,一边是巫祝,手心手背,这他娘的都是肉,放了哪个都会遗恨万年。

    洛阳狠狠搓了把脸,定了定心神,说,会有办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剩下两三章的样子

    第71章 幽情

    四岳与阎王都被关押进了钧天部,所以原来分派五个人干的活,全都压在了程回的肩上。在脚打后脑勺连轴转了半个月左右,程回才算把迫在眉睫的活儿干了个七七八八。

    地府早已乱成一锅粥,那边由顾寒声亲自出面,减轻了程回至少一半的工作量。夜幕降临,他起身松了松筋骨,例行公事一般给顾寒声去了条口信,“君别来无恙否?”

    顾寒声那头龙飞凤舞的三个字,“说人话。”

    程回就回了个,“你没死吧?”

    顾寒声:“去你的。”

    程回从这字里行间中,总结出一条振聋发聩的信息——顾寒声此人,就是不知好歹,是个五行欠治的,眼下八成正活蹦乱跳地训孙子呢。

    四岳的府邸没什么别的特点,就是够大、够冷、够凄凉,阖府上下拢共就十来个人,那还是算上程回和白玫两人在内的,都是一些曾经给东岳打副手的小头头。

    时近凌晨,他闲来无事,仍旧坐在大厅里批文书,猛然间后背一寒,似乎有什么人在哪个角落里暗中查看什么。他的笔尖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地往下批,批了两三笔才停手,随后自然而然地端起茶水来喝——借着水面的映照,他扫了一眼身后,左手里悄悄祭出一道山川令。

    大厅里一时静得出奇,空气里绷起一丝诡异的肃杀,程回那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越演越炽。这时候,自殿门口忽然响起一声极其轻微的衣摆拂地的窸窣声。

    程回目光一凛,左手心里扣的山川令脱手而出。

    白玫低呼一声,飞快地侧开半张脸,避开了要害,但有半缕头发被山川令带出的劲风扫荡到,拦腰断掉了。她手里端着的一盘什么东西,一声脆响,摔了个七零八落,汤汤水水地洒了一大片。

    程回:“大半夜你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白玫看着一地的碎瓷片,一瞬间有种冲动,心说老娘真想一刀捅死你。

    然而她只是磨了磨后槽牙,随后弯腰捡起一地碎瓷,又将它们复原成了一个完整的瓦罐。她把被割断的头发拢在耳后,走过来的声音不比一只猫步行的声音大多少,“你说呢?”

    程回看看地面,又看看她手里的瓦罐,木着脸说,“我不知道。”

    白玫纤长的眉一挑,轻盈的腰肢靠在案桌上,隔着桌面抓住了程回手里的笔,“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小女子当然是来勾引你的了……”

    程回缓缓抬起眼皮,不动如山地看进她的眼里,掀起嘴皮子,低声说,“你的二手烟熏妆呢?”

    白玫一个没站稳,失手把那木盘子“哐”的一声掉在了桌面上。她一手抽走了程回的笔,脚尖一点,轻手轻脚地背对着程回坐在了那张大桌子的前方,悻悻地说,“你可休息会儿吧,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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