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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刘峤是刘峰害死的。”女人冷淡地说。

    司马凤:“噢噢。”

    这时有女人慢吞吞又补充道:“刘俊福也是她害死的啊。说是房中得了急病,实际上岛上的人都知道是马上风。”

    司马凤:“噢噢噢。”

    他缺乏兴趣的应声让说出这事实的女人十分不满,一步踏出来又继续说:“刘俊福年纪那么大了,怎么消受得起她这个小狐狸?嘿,天天吃药填身子,还在外面买了不知多少名贵药材,日夜在厨房里熬壮阳汤水。那狐狸也装得像,一开始说要纳她作妾时还哭哭啼啼,后来卖乖耍蠢,还帮着熬那汁儿。那折腾的声音真是整个清平屿都听得到!”

    迟夜白扫了她一眼,记得方才来时这女人自称是刘俊福的第四房妾侍。

    女人们被引得聒噪起来,纷纷数落陈云月平时在刘宅里的不端行为。司马凤认认真真地听着,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十分融洽和睦。

    待女人们把三人送出刘宅,他的神情一下就变了。

    “刘俊勇给自己儿子买下陈云月的时候,刘峤病得快死了。陈云月嫁过来之后刘峤撑了五年,过得还算和美,夫妻两人感情很好。但刘峤长年要服用汤药,刘峰就是在汤药里动的手脚。”司马凤拿着扇子做了个劈砍的动作,“兄弟相残,多是为了家产。”

    宋悲言凑在一旁连连点头:“对的,我听过许多这样的故事。”

    司马凤看着他,摸摸下巴。

    宋悲言:“???”

    三年前的平湖秋光,张繁秋和龙威镖局都没了,秋光剑谱和龙威镖局的地盘便落入了他人之手。

    这一次的清平屿,死了几个人,揭了拍花子的事情。然后,他和迟夜白收获了一个懂得辨香的药徒宋悲言。

    第7章 人面灯(7)

    司马凤的眼神十分奇怪,宋悲言一头雾水:“???”

    “她们还说了另一件事。刘宅里没有谁用得上龙脑香这种昂贵玩意儿,刘俊勇自己更是从来没有用香的习惯。不止他,刘宅的所有人都不用香。”司马凤说,“除了陈云月。”

    陈云月喜欢熏香的习惯是刘峤教出来的。刘峤在外头上学的时候很有些文气,房子和衣服都要用香木熏过,被太阳一烘晒,全都暖洋洋香喷喷的。但即便是刘峤也绝对不会用龙脑香,一是太珍贵,二是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到这种御香。

    “刘俊勇和陈云月身上都有龙脑香的气味,但那香不是从刘俊勇那边来的。我认为更大的可能是,刘俊勇从陈云月身上沾到了这种香气。”司马凤低声道,“陈云月怎么可能接触到龙脑香?”

    “六年前发生的贡品受劫案件里出现过龙脑香。”迟夜白提醒道,“那车上的货物都被贼匪抢走了,包括一批十分珍贵的香料。”

    司马凤点点头:“我记得。原先刑部的人还来找过我爹,希望我们家出手帮忙,但这是朝廷的事情,我爹实在是怕受牵连,最终婉拒了。”

    宋悲言看看司马凤,又看看迟夜白,不出声。

    “小孩,你说你师父教你辨识龙脑香,所以你师父有这玩意儿?”司马凤笑着问他。

    宋悲言咬着唇不说话,把头低下去。

    “有意思得很。”司马凤小声道,“人面灯和龙脑香,还有你师父和你这小孩子。”

    他抓着宋悲言的手腕拉着往前走,宋悲言有些怕,开始挣扎。迟夜白走上前把两人的手松开,把手搭在宋悲言肩膀上和他一起走。宋悲言不怕迟夜白,心里有些委屈:“我师父是好人……”

    “嗯。”迟夜白随口应了声。

    宋悲言知道他只是敷衍回答,心里更加难过,默默低着头随两人往前走。

    走到半途 ,迟夜白终究忍不住,拉拉司马凤的衣袖:“司马,我方才看到你了。”

    司马凤立刻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时候,眉毛一挑,高兴道:“什么样的我?穿了衣服么?”

    “……”迟夜白几乎要翻白眼,“是小时候的你,手里还有那盏莲花灯。”

    司马凤顿时认真起来:“还看到了谁?”

    “只有你一人。”

    “那就对了。放心吧。”他轻声笑道,“你看得没错,那里头确实只有我一个人。”

    宋悲言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但见迟夜白神情舒展了,心头不安也略略减少。他有些怕司马凤,也害怕这两个人说的话,总觉得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影影绰绰,被极为小心地掩盖着。只好紧紧跟着迟夜白了,他不会害我。宋悲言心想。

    祠堂里点着灯,两个巡捕正在灯下吃花生米,看到三人走进来连忙站起。

    陈云月被锁在小房子里,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才慢慢抬头。她肩上的伤是宋悲言包扎好的,看到宋悲言也进来,便冲他路出个不太明显的笑。

    司马凤蹲在她面前,把手里提着的灯放到两人中间,烛光照着她脸庞,能看到上面细细的伤痕。在灯光的范围里,仿佛只有两个人。他单刀直入:“你是怎么杀死刘峰的?”

    陈云月一愣,眼神飞快抬起,在宋悲言和迟夜白身上扫了过去。

    迟夜白神情沉稳,宋悲言却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她。

    “……我没杀。”陈云月轻声说,“不能冤枉我。”

    “人面灯上面的皮,是刘峰的吧?”司马凤又问。

    陈云月的眼神终于落在他脸上。

    “一个人的皮应该不止做出两盏灯。”司马凤压低了声音,“还有一盏在哪里?刘俊福死的时候也挂起来了么?”

    陈云月默默缩回手,又把头低下去。她的鞋子被脱了,光着脚蹲坐在角落。裙摆沾染了污泥,她坚持用双手把布料上结块的泥一点点搓下来。

    “谁把龙脑香给你的?”司马凤的声音放得更低,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你认识这个小大夫么?龙脑香……是不是他的?”

    “不是!”陈云月大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你不能冤枉人!”

    “我从不冤枉人。”司马凤沉沉地说,“只是这世上混人这么多,总要多些心眼。”

    陈云月抬头看着宋悲言。“他不是坏人。”

    “对,他不是,刘峰是。”司马凤温柔地说,“陈云月,刘峰那么坏,他是应该死的。他连自己亲大哥都害,他应该死。”

    蹲坐的女人开始发抖,抬起头的时候满脸是泪:“他该死……他该死……”

    宋悲言吓了一跳,脚下不由得往后退,但被迟夜白扶住了。迟夜白示意他不要出声,只听得那灯光中,司马凤仍在小声地问着,从陈云月嘴里挖出越来越多的事情。

    刘峤确实是刘峰害的。他在刘峤的药里多放了一些材料,连续一个月天天吃,后来心竭而死。

    陈云月一开始并不知道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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