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替宋岫梳理气息的霍野:……

    小腹搭着只小巧且毛绒绒的兔爪,精准压在下丹田的要害处,本该是危险且充满暧昧的姿势,却因青年团子样儿的外形显得有些好笑。

    配合加大灵力的输送,霍野干脆抬起空着的手,把睡到歪歪扭扭的白兔囫囵捞到了自己身上。

    很快,那颜色粉嫩的三瓣嘴就满意地咂咂。

    霍野瞧着可爱,加之宋岫此刻是原形,一时竟忽略某个心照不宣的忌讳,顺着白兔的脊背来回摸了摸。

    灵力牵连,涌动于经脉的热顿时如火焰般蹿高。

    腰腹又酸又麻,宋岫难耐地蹬动小腿,却被某只不属于自己的大手无情镇压。

    体型差。

    潜意识做出的“敌我”判断,催动四肢百骸飞速抽长。

    五世相伴留下的肌肉记忆,则让他准确环住身旁人的脖颈,闭眼寻着某处形状削薄的柔软凑了上去。

    油亮顺滑的皮毛化作布料,草草裹住羊脂玉似的雪白,一时没忍心将人掀下去的霍野,唇畔蓦地多了抹湿润。

    蜻蜓点水般的啄吻。

    再得寸进尺地向上,撬开齿关。

    大团大团的灵力循着呼吸被渡入,凉得像论剑峰山顶的坚冰,偏又在落入丹田的刹那,熊熊地燃烧起来。

    烫。

    喉结滚动,被迫地狼狈吞咽,青年迷迷糊糊想逃,却舍不得肌肤相亲的愉悦,隐约泄出点呜咽的尾音来。

    “宋岫。”双手克制放于身侧,霍野偏头,暗含劝诫地张口,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已哑得厉害。

    正经双修哪会以唇舌为媒介,若非他早早将彼此的联系隔绝大半,青年此举,定要闹出神魂交融的乱子来。

    最难以启齿的是……现下端着长辈身份教训青年的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坐怀不乱。

    “啾。”

    亲亲扑空,转而落在男人脸颊,发出响亮的一声,鼻尖撞到对方颧骨,宋岫吃痛,茫然睁开眼。

    然后迅速被某种熟悉的炙热惊到醒神。

    居高临下,他骑马似的跨坐于霍野腰间,清楚瞥见对方看似古井无波的脸、和涨成煮熟虾子的耳根。

    “我……”眸中飞快闪过几缕慌乱,黑发青年急匆匆地尝试起身,谁料,腿软得厉害,刚一动,便重新跌了回去。

    霍野喉间当即溢出一道闷哼。

    却摆明不是疼痛的意味。

    “老实些。”双手到底挣脱无形的约束,屈指,紧紧扣住青年踝骨,压下那在自己腰侧动来动去的撩拨。

    皮毛化作的布料面积有限,活像块大号的纯白浴巾,试了两次都没能变回兔子,担心忽然吃下颗脐橙的宋岫死死团起尾巴,无比安分。

    “剑尊可要听《清静经》?”小心翼翼地,他提议,“就是您之前教我的那篇。”

    而后,不等男人回答,便自顾自背,“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唔!”

    光线稍暗。

    灵力交织间,自觉被引诱的剑尊挺|身,惩罚般,狠狠覆住那无视自己男人身份、大喇喇在他面前开开合合、上下碰撞的红润。

    第170章

    “唔……霍野……你耍赖。”

    情急之下完全忘记要对所谓的老祖宗保持尊敬, 乍然被偷袭的宋岫睁圆双眼,愤愤咬了口男人的舌尖。

    当初他“难受”,对方可是一本正经罗列静心的法子, 从文到武,应有尽有,怎么轮到自己就变卦,双标双得这样堂而皇之, 哪里还像个长辈。

    霍野却平静听完了青年的控诉,唇瓣摩挲着唇瓣, 任由牵连的银丝扯出抹浅淡的殷红,认真道:“宋岫。”

    “是你先招惹我。”

    不仅扑上来亲来亲去, 还一下下在他腰间磨蹭, 若自己对青年毫无情谊便也算了, 偏偏他问心有愧。

    扣在宋岫脚踝处的左手蜿蜒向上, 最后停于单薄布料下微微凹陷的腰窝, 摊开掌心覆住小半脊背,青年果然立刻停止挣动。

    腹部清楚感受到某种源自对方的陡然变化,霍野不由自主, 从喉间溢出声低笑。

    “很精神, ”故意用鼓励般的口吻夸赞, 他没去碰那死死团起的尾巴,只慢悠悠在附近打转儿, 似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叫人绷着根弦儿,紧张又难耐, “我先前去藏书阁,见俗世的典籍记载, 若时常抚慰背部,可使兔类产生妊娠的假象。”

    “但阿岫身为男子……”更加亲昵的称呼脱口而出,早已叫过无数遍般自然,彰显好奇的尾音拖长,霍野放轻音量,一字一顿,“为何也会这般敏感?”

    小心掩藏的秘密被戳穿,配以拂过唇畔的灼热吐息,宋岫顿时像只被叼住后颈的猫,收起张牙舞爪的架势。

    “我没有,”努力让自己忽略男人尚未愈合的鲜美伤口,他绷着脸,嘴硬,“如此荒唐的闲书,剑尊、竟也会相信?”

    话讲得挑衅,呼吸却断断续续地凌乱,发觉青年又端出那对自己敬而远之的称呼,霍野略略蹙眉,“……换回来。”

    以彼此五世相伴的默契,宋岫当然知道霍野在指什么,却存心和男人对着干,摆出副懵懂无辜的样子,“您说什么?”

    “剑尊。”

    这下,纵然是块木头,亦能听出青年隐匿在乖巧后的狡黠。

    明明姿势亲密得令人面红耳赤,言语偏涌动着点剑拔弩张的意味,分量恰好,反倒为本就暧昧的气氛添一把柴。

    生着薄茧的指腹不再温吞,快且稳地,捏住毛绒绒的尾巴尖。

    “你!”倏地咬唇,青年眼尾染上抹红晕。

    若非细瞧,简直如哭了一般。

    霍野亦由此确认,什么才是能叫对方诚实的法子。

    腰肢发软,违背主人的意愿倒进自己怀中,尚还湿润的唇擦过侧脸,他腾不出手,只得对伏在自己肩头的青年道:“别咬。”

    努力忍下呜咽的宋岫显然没把这话当回事儿。

    直到男人近乎强迫地捋开那骨质细软的尾巴,绕于指间,一下下顺着鲜少被外物触碰的里侧,他才小腿发颤,近乎脱力地松开嘴,软软贴住那块被自己洇湿的布料,恰如一个讨饶的吻。

    上次霍野这样做,尚是原形的宋岫便受不住,匆匆跳下对方掌心,逃至无人处关了小十二五分钟禁闭,方才免去尴尬。

    如今他却是避无可避。

    像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躲,霍野的左手始终箍着他靠里的小腿未曾放开,乌发散落,青年整个人泛起一层漂亮的粉白,好似一盘美味的、刚出笼的糕点。

    早早辟谷的剑尊喉结滚动,再开口,已然哑得厉害,“叫师叔。”

    此言一出,连霍野本人都愣了下,青年的肌肤更是粉意愈深,秾丽如玫瑰,羞恼至极地、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但这床笫间、能叫他躲藏的地方,唯有“始作俑者”的怀抱。

    ——原本,自己应该是要问疼不疼。

    眸色渐沉,霍野想。

    可现在看来,纠正与否并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青年超出预想的激烈反应,更惹得他将这口误进行到底。

    “既然阿岫非要尊敬我这个长辈,那便彻底些,”盘核桃似的把玩对方发颤的尾巴,霍野嗓音磁性,隐去强势,温柔得恍若诱哄,“叫师叔。”

    “小师叔。”

    “乖。”

    然而,对于此时的宋岫而言,耳边的一切都模糊得很,本能催促着他攀至巅峰,微妙的自尊偏要叫嚣着让他忍耐。

    进退两难。

    旁边还有个火上浇油的恶劣剑尊。

    隐私条例生效,照例被丢进小黑屋的小十二,仅在宿主神魂的剧烈波动间,零星听得句,“别动,我帮你绑起来。”

    语气中,尽是逞凶者被忽视的不满。

    伴着某种甜腻又慌张的泣音,重新归于黑暗。

    *

    霍野想听的“小师叔”,宋岫终是叫出了口。

    尽管那时他已濒临失声,短短两个字,亦费力至极,如同被欺负太狠的小动物,只能用气音轻哼。

    可霍野显然很满意。

    证据就是,宋岫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再次找回自己的意识,太阳已经第二次西垂,他身侧的床榻,也没有空空荡荡,而是躺了个温热高大、味道好闻的人。

    睫毛微微抖动两下,青年神色茫然,盯着床顶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夕,自己在哪儿。

    余光扫到跌落床边的衣物,特别是最上方染了痕迹的腰带,宋岫倏地收回视线,耳根火辣辣烧起来。

    正道剑尊,怎会懂如此多花样。

    ……这也能无师自通?叫他没半点准备。

    “醒了?”分明仅是动动眼珠,头都没偏一下,状似熟睡的男人却飞快察觉,收拢搭在青年腰间的手臂。

    宋岫夜里哭得喉咙痛,索性放弃了回答。

    平心而论,他并不觉得在滚床单时掉眼泪是件糗事,生理性的金豆豆,最多算耳鬓厮磨间的调剂。

    霍野则以为自己把人闹狠了,音量更轻,“宋岫?”

    整段人生中的头一遭,他确实没能收住,若非最后的理智还顾忌着招魂引来的恶果,自己定会做到神魂交融的那步。

    鸦睫慵懒地半合,宋岫依旧没应声,却小幅度地挪了挪下巴,盯着对方看。

    霍野当即福至心灵,“阿岫。”

    内府仿佛被塞了团缓缓熄灭的火,暖洋洋地发热,昏睡前的某个刹那,宋岫甚至怀疑自己会融化成水,亲密无间地与霍野嵌合在一处。

    但是没有。

    不上不下的滋味,让他松口气之余,又感到些微遗憾,周身清清爽爽,里衣也明显大了一号,宽松舒适,不似净尘决的效果,倒似男人抱着他沐浴过。

    充满占有欲地躺在外侧,护着自己的道侣,霍野回手,端起床边矮柜上摆放的茶盏,送至青年唇边。

    恰好宋岫正渴得要命,配合仰头,喝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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