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受害者都会拥有的特征,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而且傅临山的职业、以及他的经历,季糖很难想象,也无从下手去安抚对方。

    季糖眼前棺材似的医院大楼,被黑暗所吞没,即便此时已是凌晨五点,这里仍是看不见一点光。

    站在一旁的叶川渊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淡声道:“说好的,天亮了,回家。”

    从医院深处传来的尸体咆哮声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周围树叶摩擦的沙沙声。

    破旧铜锁依然紧锁着医院大门,想必傅临山一定很久没出来过了。

    傅临山没有家,无处可去,只能待在不见天日的废弃医院。他不会出来的,他怕外面再次会响起炮火声,他害怕又见到满地需要他去救治的无辜伤者。

    季糖盯着医院门口,轻叹口气。

    看来,这一次并不能很顺利地就将这名厉鬼带回家。

    只能下次再来了。

    季糖转过头,望向叶川渊,点点头:“嗯,回家。”

    ——

    季糖让叶川渊回到练习册书页中,然后他骑着公共单车,回到了山林入口的便利店。

    他在便利店买了一袋面包和牛奶,吃完早餐后,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季糖刚打开家门,一夜没见到他的果果立刻扑上来,在他怀里喵喵叫。

    “果果乖。”季糖揉揉小猫的脑袋,不忘蹲下身给小猫倒猫粮。

    小猫没等季糖倒完猫粮,整只脑袋就伸进猫碗里要吃的,最后一整个毛茸茸的小身子都坐进去了。

    鬼导演依然赖在他家里,坐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黑团子在卧室的柜子里啾啾啾。

    谢立变成小提琴,安安静静地躺在季糖脚边迎接他。

    季糖把鬼导演戳醒。

    “哎哟哟,你回来啦?”鬼导演揉揉朦胧的眼睛。

    季糖:“拍电影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鬼导演想了想:“我还差一个可以用来当片场的摄影棚,还有一些拍摄仪器。”

    “摄影棚?”

    鬼导演:“据我所知,导演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片场用地出租的……我缺的就是钱。”

    季糖一时明白了,他点点头:“没事。你想要什么样的片场和摄影工具,直接说。我帮你买。”

    老鹤导演应该认识不少出售片场的人,他可以请老鹤帮忙找适合的拍摄片场。

    鬼导演摸着胡子,很不好意思地哎哟哟:“可真麻烦你了。不过你记得给我酬薪呀!”他举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把贺先生拍好看点,要加两颗奶糖。”

    季糖轻笑:“知道了。”

    ——

    季糖洗完澡,卸下一身的劳累,窝回床上。果果见季糖上床,也跟着缩上床,团成一个香喷喷的毛团子拱入温暖的被窝里。

    季糖想起傅临山的事,忍不住打开手机相册。

    他相册的照片不多,唯一一张留了很久的照片,便是他妈妈的照片。

    季糖不清楚爸爸的职业。

    他只知道妈妈是医生。总是穿着白大褂,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做什么事都很细心。

    和傅临山一样。

    都在担任着一种很伟大的职业。

    但到最后。

    傅临山和他妈妈一样,死了。傅临山死在他最厌恶的战火之中。他生前救助过无数个在战火中受伤的人,可到他临死前,也没有一个人能救他,甚至没有人能记得他的名字。

    他和无数在战争中遇难的人一样,上一秒还想着自己明天要去做什么,下一秒便被炸得四分五裂。

    战地医生和战士无异。都是豁出性命去守护他人的英雄。

    季糖再也没有机会去感谢身为医生的妈妈。

    但傅临山还在眼前。

    ——

    季糖一觉睡到傍晚。他醒来的时候,桌面已经摆上不知是谁做的晚餐。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和蔬菜汤。

    蛋炒饭炒得颗粒分明,粒粒都裹满金黄色的蛋汁,蔬菜汤则清爽可口。

    一顿晚餐下肚后,季糖浑身终于舒服得多。

    他回到卧室,打开摄像机,把在医院内拍摄的录像传到电脑,为以后的剪辑灵异视频作准备。

    新灵异视频的素材有了,可他没能将傅临山带回家。

    季糖觉得自己今晚应该得再去废弃医院一趟。

    他关掉电脑,开始为今晚的行程准备起来。

    季糖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折叠帐篷,以及几套生活用品和干粮。他感觉不耗几天时间,是不能将傅临山带回来。

    他临走前,他不忘将他冰箱内自己做的蛋糕拿出来,打包带走。

    季糖背没有再带厉鬼附身的物件,他拖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箱子里已经放不下任何东西。他左手还提着装满食物的餐盒,右手胳膊夹着一个折叠水桶。

    他站在大马路上,他用这幅要去旅行的模样,在短时间内招来了一辆出租车。

    季糖觉得这出租车有点眼熟,但他没多想,坐上去。

    司机将季糖报上的地名输入导航后,便驱车出发。他莫名觉得这地名他去过,他下意识地通过后视镜望向季糖,随即他身形猛地一颤。

    这不是上次深夜带着电锯坐车的那位吗?

    司机哆嗦地问道:“小兄弟,你这次不带电锯啦?”

    季糖眨眨眼睛,笑了:“嗯,我这次去露营。”

    司机:“……”

    司机没再说话,生怕会问出什么比电锯更恐怖的东西。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司机和以往一样,没多说一句话便驱车远离。

    季糖无奈,他本想再加点钱,直接让对方将自己载到废弃医院门口。

    他带了这么多东西,公共单车运不了。

    季糖只能将便利店老板的电动车给租下。

    便利店老板回想起这附近只有火葬场和废弃医院,季糖刚来这里露营,一看便不是普通人,他也不敢多问,收了钱就将电动车租出去。

    季糖将行李绑在电动车后尾箱,然后驱车前进。

    ——

    季糖经过几番波折,终于把车开到废弃医院门口。

    废弃医院和季糖离开时没有任何差别,仍是一片阴森漆黑,透出点阴冷的气息。

    他将放在车子上的行李搬下来。

    这里方圆内没有半点人烟,电力可能也没有。来这里露营,必须设备齐全,而且得有很大的胆子。

    季糖从背包里拿出他大学社团时用过的野地帐篷,平摊在地面,然后将帐篷骨架装好,用打气筒灌入气体。

    没过一会,一个圆鼓鼓的暖黄色小帐篷便吹起来了。

    季糖将带来的小枕头、被子、床单铺在小帐篷里,帐篷一时被捂得很温暖。

    他不忘在小帐篷外撑起一张小折叠桌,上面摆了纸巾、台灯一些生活用品。

    他最重要的食物保温箱,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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