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谓的课外辅导班,不知道从哪里包装出的老师,开口就是150一小时。

    体罚学生,从来都没听说过的事。

    我们都抱有盲目的乐观,觉得这事会像过往那般,雷声大雨点小地过去。

    但当天下午,我们却收到了通知,从今天开始,晚自习取消,周六日的课程也取消,物理老师停课三个月,改为其他物理老师代课。

    如果说前面的通知,还让我们云里雾里,物理老师的处分一下来,至少我们班级的人都明白了,是马菲菲搞的鬼。

    “卧槽——这都什么破事。”

    谁都没想过,马菲菲能干出这些事来。

    我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说:“肃静,先自习。”

    我是不是忘了说,我是我们班级的班长。

    “班委都出来,咱们和隔壁班的班长聊聊。”

    我在高二(一)班,隔壁班是高二(二)班,现在文理志愿表刚刚填上,具体的分班细则还没出,一班和二班是现在全学年最好的两个班级,学年前百名,九十多个出自一班和二班。

    二班班长是个短发的女孩子,我们过去找她的时候,她也正在和本班的同学沟通。

    “怎么办?”她在走廊里问我。

    “先假装走了,再喊同学回来自习。”

    “就咱两个班?”

    “你七个班,我七个班,咱们和别的班级班长聊聊,让他们和同学说,愿意过来的就一起。”

    “迟睿,”她喊了我的名字,“老师那边……”

    “老师也不会希望我们各自回家,自制力强的还能学习,自制力弱的,整个人就完了。”

    我的愤怒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我是真的讨厌马菲菲,她做事前都不用脑子想想的么?

    “校领导怪罪你怎么办?”

    “怪就怪呗,不耽误学习就行。”

    可能我太过镇定,二班班长也放松地笑了起来,她说:“那我们快点走吧,迟睿。”

    “好。”

    第3章

    我们分头行动,和其他班级的班长通了气儿,大家的反馈都是晚上回来一起上自习的,但我心里清楚,肯定会有人不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晚自习的制度十分认同,有的同学心里也是想玩的,一旦没有强制要求,他们未必会听自己班长的话。

    我心情很不好,一个人靠着走廊的墙壁往教室走,只觉得苦闷又烦躁,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但是……

    我突兀地想到了宋东阳,他或许有法子,毕竟他是宋家的人。

    我转过身,腾腾腾地向楼梯的方向跑,很快就下到了一楼,到了高三(一)班的班级门口。

    刚好是课间时分,我站在门口,向里望,一眼就看到了宋东阳,他正趴在桌子上,像是在睡觉。

    他同桌看到了我,跟我比划了两下,我也跟他比划了两下,他就心领神会,使劲推了宋东阳几下。

    宋东阳转了转脖子,挣扎着直起上身,半眯着眼看我。

    我冲他挥了挥手,向走廊的方向指了指,他不知怎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出了教室门。

    我们一起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进了楼梯间。

    他双手插兜,脸上是我不熟悉的不耐烦,他问我:“迟睿,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我笑着怼了他一句,又直白地说,“哎,你知道的吧,咱学校突然停止补课了。”

    “嗯,然后呢?”他的态度不冷不淡,让我也有点不舒坦了。

    “这样不太合适吧,太耽误学习了……”我的声音下意识地变小了些。

    “所以?”他轻笑着问。

    “所以能不能让宋爷爷打个招呼啊……”

    我和宋东阳的关系好,也总去宋爷爷家里玩,这话说得虽然尴尬,但还是厚脸皮说出来了。

    “不能——”他回绝得不带一丝犹豫。

    “哦。”我低下头,有点难过,但也不是特别难过,提出请求的时候就要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宋东阳愿意帮忙是他热心,不愿意帮忙,也无可指摘。

    只是,我以为宋东阳和我一样的,一样很喜欢学校的补课制度,一样都希望所有的同学自愿也好、被强迫也罢,能多学点东西。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好吧,还是谢谢你,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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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打算走,却被宋东阳叫住了,他说:“迟睿,马菲菲是我妹妹,你不要和她起冲突。”

    我扭过头,满脸疑惑,问他:“宋东阳,你那些兄弟姐妹我都认识,马菲菲是你哪门子妹妹?况且我连话都没跟她说过一句,又怎么会起冲突?”

    他不知何时点燃了一根烟,烟气模糊了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很清楚:“干妹妹,现在没有冲突,以后也不要有。”

    “宋东阳,补课取消,物理老师停课,十有**,就是你的好妹妹干的事。”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一定要同他争论。

    “那又如何?”他淡淡开口。

    “她这人很讨厌——”我向他的方向走了一步,几乎失去了冷静和理智。

    “与你无关,”烟雾散去,露出宋东阳冷漠的脸,“我爷爷安排了私人补课班,你跟我放学一起走。”

    “你爷爷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猜测,牙齿咬得太紧隐隐发疼,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马菲菲跟爷爷告的状,爷爷打的招呼,对么?”

    宋东阳笑了起来,冷漠的,甚至有一点残忍,我从来没看见过他这幅表情,我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怎么了?”

    “迟睿,”他扯起了嘴角,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笑,“你要听话。”

    我似懂非懂,我莫名其妙,我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说:“上课铃刚刚响了。”

    “那你走吧,”他满不在乎地说,“迟睿,你要拿我当兄弟,就记住我的话。”

    我没回他这句话,匆匆地离开了楼梯间,回了自己的班级。既然宋东阳这边的路子走不通,我只能按照原有的计划走,和同学们通个气,晚上假装离开,过一会儿再统一回来自习。

    我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和老师说一声,但和其他班委讨论后,还是觉得应该先瞒着老师——我们天真地以为,瞒着老师,这就是我们自发的行为,惩罚也算不到老师的头上。

    午餐的时候,我和二班班长碰了个头,我们两个班级的同学都决定留下了,这让我们有了一点喜悦的情绪,但这点喜悦刚刚冒泡,就被突然出现的马菲菲打乱了。

    马菲菲很扎眼,毕竟我们都穿着蓝白的运动服,只有她一个人,还是穿着裙装。

    她今天穿的不是红裙子了,而是换了一条黑色的裙子,手里拎着一个红色的小包,高傲又漂亮。

    她像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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