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她说:“迟睿,这事没完。”

    我也淡淡地开了口,我说:“尽可以来试试。”

    马菲菲还想跟我说什么,但上课的铃声响了,她犹豫了一会儿,竟然就这么拉着宋东阳离开了。

    而宋东阳,全程不发一言,只是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冷风钻进了我的后脖颈,我瑟缩着低下头,却恰好看见了地面上的大塑料袋。

    开口扎得很严实,并没有洒落出什么东西,我在一瞬间有点想把它扔了,但转念一想,我同食物置什么气啊。

    我弯下腰,拎起了塑料袋,很沉,带得我心底也不快活,我拎着东西到了班级门口,轻轻地敲了门。

    化学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扫过我,用手指了指我的座椅,并没有停止讲课,我就静悄悄地盯着同学们的视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堂课很快结束,王娟细声问我:“怎么了?”

    “去校门外买了很多零食,耽搁了一些时间。”

    我说完了这句话,又弯下腰,从口袋里翻出一包话梅干递给了她,说:“这包送你吃。”

    “谢谢。”她的脸红扑扑的,很高兴地接了过来。

    “大家都有。”

    我抓了一大把的瓜子递给了张鹏,又拎着袋子挨个将炒货分给其他同学,很快地,教室里就变成了一起分享美食的小天地。

    等分到最后,我手中只剩下了两串草莓冰糖葫芦。

    草莓冰糖葫芦是我和宋东阳都很喜欢的零食,只是价格相较山楂做的冰糖葫芦而言要贵一些,我一般不会买,也就宋东阳,过往总会买给我吃。

    如果没有遇到马菲菲,我们或许会在教学楼里寻个无人的位置,对着吃完了再各自回教室。

    这么想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软弱,竟然还会将时间用在毫无意义的回忆上。

    我将有些沾黏的草莓装进了大口袋里,又扔到了垃圾桶里,转过头,正好对上了王娟略带担忧的眼神。

    “糖都融化了,不好吃了。”

    “迟睿……你……”

    “嗯?”

    “没什么。”

    我大概能猜出王娟想说但没有说出口的话语,这个敏感的姑娘可能猜到了我身上遇到了一点麻烦,但我永远也不会向她倾诉我的苦恼。

    这些乌七八糟,让人心生绝望的事,应该由我一人承担,我希望我的同学们,能够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掷在他们的高考上,不要因为我,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分神。

    我勉强将宋东阳和马菲菲扔出了我的大脑,继续好好学习,但临放学前,有人递给了我一个牛皮纸袋,我问他是谁让他递过来的,他却说:“门口有个陌生人递过来的,我也不认识。”

    我没多犹豫,干脆拆了纸袋,然后发现了一个插头、一个电源线和一张折叠得齐整的纸条。

    捻平纸条,上面是龙飞凤舞却分外熟悉的字——“手机的插头和电源线给你,我拒绝不了马菲菲,你别生气。”

    我将纸条撕成碎片,连同牛皮纸一并扔到了垃圾桶里。

    说得再多,不如做的一件,宋东阳要继续和马菲菲站在一起,那他就是我的敌人。

    第23章

    我手里拿着宋东阳和马菲菲的裸-照,但除非到最后一刻,我并不想利用它们做什么。

    我到底是个人,而不是个牲畜,他们能做出卑鄙的事,不代表我能做出来。

    但倘若我被逼到极致,大不了也来一次鱼死网破,马菲菲把宋东阳叫走聊天,她应该也知道我手里的东西了。

    我在思考我用手上的东西,换取短暂太平的可能性,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我能安稳考上大学,离他们远远的,这一波就不算亏。

    而马菲菲大概率还会让宋东阳过来,她今天的反应证明她应该没看到宋东阳和我“开夜车”的情景,当时的尖叫应该只看到了我在旁观。我用照片威胁下宋东阳,有很大可能会让他成为中间的说客,能短暂地缓冲一段时间。

    但倘若宋东阳和马菲菲站在一起对付我,我的处境又会变得很难办了,即使我用照片做威胁,他们倘若和公检法人员一路,大概率我会进监狱的。

    我的脑仁隐约作痛,甚至有点后悔那天在别墅没有留下更多的证据,没有收集到更有力的把柄。

    但后悔无济于事,总得想想办法,我耗费了大半个小时思考,还是没什么思路,只能埋头去做我的卷子。

    就在我以为我要苦恼很长一段时间的时候,曾蟠过来找我了。

    曾蟠是原来一班的学生,但在第二次的分班月考中跌出了前一百二十名,现在在三班读书,我和他关系一般,但他走的时

    候,我还是送给他满满的一沓复印的笔记和最新的卷子。

    他是个沉默的性子,当时也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因而得知他过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心中第一反应是诧异。

    我放下了笔,快步去了门口,曾蟠压低了嗓子,跟我说:“咱们出去走走?”

    我没有犹豫,点头说:“好。”

    我和曾蟠一起走到了学校里的小卖部附近,他突兀地开了口:“迟睿,你信我么?”

    “得看你说什么。”我谨慎地回答。

    “我一直很羡慕你的,”他浅淡地笑了起来,露出了两个酒窝,“不带嫉妒的那种羡慕。”

    “羡慕我什么?”

    “可能是学渣对学霸的仰望吧,我怎么也学不明白,”他快速地说完了这句话,又向我的方向凑了凑,继续说,“有个事,可能你以为我胡说八道呢,但我希望你能听完。”

    “你说,我听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认真地注视着他。

    “我去三班之后,我同桌是马菲菲。”他吸了口气,缓缓地开了口,“你知道的,咱们同学都对她保持警惕,她也总不来上课,我同她也没说过几句话。”

    “然后呢?”我意识到他要说的,可能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了。

    “我离她比较近,有时候会发现她在发呆,准确地说,她会将视线投掷在空气中,喃喃自语嘟囔几声,就好像空气里有个人正在同她对话似的。”

    我回想起两次偶然撞见马菲菲同人交谈的情形,确定我的确没有在那时候发现与马菲菲交谈的人。

    或许压根就没有那个人,马菲菲一直在同空气中的不明生物进行沟通。

    “这条讯息对我而言很重要,你能再多说一些么?”我心中惶急,却并不表露出来,我并不想逼迫他告知我所有的真相。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校服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我,说:“我在马菲菲的抽屉里发现了这张纸,就偷偷地拿走复印了一份,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我接过了纸,并不打开,只是郑重地道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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