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菜?”他做口型道。

    金吒翻了个白眼:“没有你的份儿,别想。”

    哪吒努努嘴,示意他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打定了主意坚决不下床。

    大少爷太阳穴突突直跳,暗道小弟妹争点气,早日爬到他弟弟头上兴风作浪,压一压他这个骄纵性子。

    他把饭菜放到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胶囊,从外表看和敖丙那些强效抑制剂毫无二致:“新的抑制剂,时间太赶,做得不太好,”他顿了顿,“你的信息素味道没有完全消除,吃起来会和以前不太一样,吃完他身上也有可能染上你的味儿,要是被别人闻出来...你想办法搪塞一下。”

    “不过以后的药剂肯定没有这个问题,保证一点味儿都没...”

    “不用改,”哪吒一双眼亮得渗人,“有我的味道更好。”

    多么令人兴奋,敖丙身上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走到哪里都能把这小团子紧紧包裹起来,向每一个觊觎小孩儿的人说滚,这是我的人。

    就像...就像我已经把他标记了一样。

    Alpha兴奋地颤抖起来,他再也不怕这小家伙跑掉了,只要他还有嗅觉,就能顺着烟草的味道一直找到他,把人紧紧锁在怀里。

    金吒挑挑眉,看弟弟这副饿狼模样就知他在想什么,见他喉头滑动眸色猩红,二话不说走过去干净利索地给了他一针:

    “他现在不适合怀孕,以后你每天一管抑制剂。”

    “先生?”

    敖广伸手在对面男人眼前晃了晃,这人发微信说有事需要他帮忙,约他在这餐厅见面,可到现在什么事儿也没说,只盯着他从头看到尾,见他吃得开心自己也开心得嘿嘿乐。

    好傻...不过挺可爱的。

    他抿嘴笑了笑,敖广不似敖丙那般奶气,面容线条精致流畅,眉尾平滑,笑起来时睫毛轻颤,弧度温柔得似一弯小舟,晃得人错不开眼,就这么轻易地被带入那温柔乡里,再也走不出来。

    北辰刚要答话就被这笑容迷了心智,呆愣愣舌头打结,想抽纸给人擦嘴却碰到了一旁的高脚杯,干红落了满桌,手足无措地叫服务生来换桌布,慌乱得像个初次约会的毛头孩子。

    敖广有些无奈,看对面人一副“我错了”的委屈小表情不知怎么心里气不起来,何况这人那天晚上救了他,还把他送回家,今日又请他这常年不知肉味的小穷人吃了顿大餐,更是怪罪不得,咳嗽两声先开了口:“听说您有事要我帮忙?”

    “是的,”男人这才找回智商和人设,“我听闻小龙...咳,敖广先生曾经是位很出名的画家,想请您帮我做几幅画,价格好商量,一幅底价一百万,上不封顶。”

    一幅...一百万?

    这天文数字吓得敖广差点咬了舌头,连连摆手拒绝道这这这太多了,而且我现在...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一条伤疤蛇似的从手心爬到手腕:“而且我现在,拿不起画笔。”

    他曾经确实是个画家,可也是个左撇子。

    十年前的车祸碾碎了他的左手,也带走了他吃饭的家伙,他不得不重新开始学习拿东西、抱孩子、端水杯这种极为简单的小事,那些画具埋在角落覆上一层又一层灰尘,再也没动过。

    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停止转动,车祸后他的alpha迅速找了别人——或许早就找了别人也说不定,当他们在床上欢乐时他躺在病房里一个人对着天花板流泪,任麻醉剂一点点带走他的意识,醒来后用不熟练的姿势右手抱起儿子,满脑空白坐上去京城的火车。

    他也曾愤懑不平质问天地,可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往返在郊区和城区的地铁里,逼自己坚强起来,在张牙舞爪的世界保护敖丙,为他撑起小小一片天。

    他垂着眸看那道伤疤,对面人抿着唇一言不发,眸子里混沌得可怕。

    “抱歉...诶你干什么!”手忽地被攥住,北辰的手指紧紧箍住他的手腕不让人逃脱,又立刻放松力道,无比轻柔地拂过那道伤痕,生怕弄痛了他一点。

    “无论成色如何,我都给。”他嗓音低哑,甚至有些颤抖,敖广差点就以为这个alpha要哭出来。

    敖广不知道这人到底在犟什么,或许十年前的他很需要这笔钱抚养儿子,但现在敖丙已经长大,他也有了份稳定的工作,工资虽低却足以糊口,他不求这些——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他支吾几句,到底答应了下来。

    “那先生你...”话未出口就被打断,alpha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唇瓣,声音无端温柔:“叫北辰就好,这是我爱人为我取的名字。”

    他愣了愣,想说这样不好吧,看着那人深邃的眼睛又咽了回去,心里却莫名生出一股气来:你有爱人为什么还来找我?怎么,又是个玩弄人感情的alpha?

    “他已经过世了。”他听见男人低声说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十一年前的元旦,商都东海公园的小广场上。”

    “那时我还是个没什么成就的生意人,独自一人跑到商都闯荡,年轻气盛屡屡碰壁。本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我却连连丢了好几笔单子,夹着烟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溜达。其实有一笔单子我本来可以拿下的,只是那客户执意让我娶他的女儿,我拒绝了,这生意自然也没我的份了。”

    “公园里都是挽着手的情侣、带着孩子的父母,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开心,我还记得有一个小男孩向他父亲讨糖葫芦,他爸爸二话不说就买了一个,这在我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的父亲从不会给我买这些东西,他觉得这是浪费钱。”

    “我盯着那个糖葫芦车发愣,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扭头发现是个小孩儿——至少对我来说他还像个孩子,他背着个大画板坐到我旁边,脸上小花猫似的左一道右一道颜料。他递给我一串糖葫芦,笑着说嘿,你也没地方可去呀?”

    “我有点儿愣,接过糖葫芦没说话,他也不介意,自己在那儿叽叽喳喳说开了,说他是东大的艺术生,其实只差几分就可以考上海大,不过也没什么,东大的饭比海大好吃;说他的出租屋快到期了,自己没钱去交房租;说他今天出来写生,看见一群小猫在抢奶,他想抱走一只结果差点被挠...”

    “糖葫芦没有我想象里那么好吃,很酸,还有核,可我心里却无端平静下来,歪头看他,时不时和他攀谈两句。”

    “说到最后实在没话可说,他就睁着双大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刚想说要不然我请你吃顿饭就被他抢了先,他说你长得真好看,我给你画幅像吧。说完连我的意见都没问就跑了,小雀似的,我连叫一声都没叫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又开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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