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忠烈,若当真受了如此欺辱,必定……

    李承祈不敢细想,撩袍在床边的梨花木圈椅中坐定方缓声道:“方才西夏国新帝下了道旨意。”

    见夏西琼未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微挑了眉梢,“西琼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她未吭声,李承祈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道:“和安公主夏西琼温柔谦和,德贤淑慧,才情出众。择日与大延太子李承祈结秦晋之好,永固边疆。”

    夏西琼抬起首冷眼瞧他,“新帝?秦晋之好?”

    李承祈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微抿了唇角,“永安侯的儿子刘书睿昨日登基。”

    西夏改朝换代,连君主都改了姓。

    她冷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好手段,扶持一个八岁孩童上位登基,又拿我作为联姻的工具。太子殿下口中秦晋之好说的好听,不过这和亲公主选谁都可以,不过都是被把持的工具罢了,这与当初您来西夏作质子有何区别?!”

    被她点破真相,李承祈却是未恼从手下手中端来药递给她,“先把药喝了。”

    虽说她话中说得未错,无论怎般都会从公主中决出和亲人选,但他私心希望那个人选是她。

    李承祈凝视她良久,“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你与我回大延我必不会亏待你,以前怎样今后便怎样,我给予你的只会比你在西夏得到的更多更好。”

    “照顾我?原来太子殿下还是将我这幼时的伙伴挂在心头的。”夏西琼轻笑一声。

    “可我分明记得太子亲自带人攻进西夏皇宫,您破我城池,杀我百姓的时候怎么就未曾想过我呢?”

    她美眸湿润,随即又忙拿出丝帕擦拭去泪,“也是,在家国大业面前,我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本就没资格和太子殿下抱怨这些。”

    夏西琼倔强地偏过脸颊,“可我至少也该有选择接受与不接受的权利,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药我不会喝的。纵使沦为亡国奴,我也绝不事这嗟来之食,您可以出去了。”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如今你的存在代表着西夏与大延的长治久安,所以你必须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李承祈站起身,将药放在床头柜上。

    他声音薄凉,带着警告之意,“你若是死了,自会有人代你受过。你的幼弟、驻边将士、西夏百姓都会因你的死重回痛苦的深渊。”

    夏西琼怔愣地看了碗中黑澄澄的药液,倒映着她凝绝的面容,她蹙着眉思忖了下随即果决地一饮而尽。

    见她终于喝了药,李承祈终于温声劝道:“待回了大延,你若不想嫁与我,我可亲自为你择婿。”

    夏西琼解恨一般地将碗扔至地上,碗瞬间碎成了几瓣。

    “李承祈,你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会原谅你吗!你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恨你!”她仍旧不解气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李承祈微吸了口气,抑制住心头的窒塞感,沉默了片刻。

    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这些皆没关系。”

    夏西琼冷声道:“你将我强留在这世上,有朝一日我必定会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大夏将士。”

    “要想杀我,也先养足了身子。”

    李承祈眼中神情复杂,苦笑了下,她竟恨他到这般地步。

    不过,只要她好好存在这世间便好。

    除此之外,他便不再多奢求什么。

    李承祈微叹了一声抬脚走至门边,却是听见她轻亮而坚定的话。

    “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承祈脚步顿住,“好,我等你。”

    瞧着李承祈将门关严实,夏西琼方松了口气忙从枕头底下掏出了块布包,从布包中捏了块蜜饯放进唇间。

    她蹙着秀气的眉毛埋怨道:“那破药难喝死了。”

    【……宿主你居然对李承祈那般说!您确定你在攻略他吗!】系统瞠目结舌地问道。

    夏西琼又随意挑出块蜜饯含在唇间,在心底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他灭了我的国家,我这般态度自然是合情合理,我若是向他示好、放低自己的姿态,他反倒觉得奇怪。他心中对我带着愧疚,若是我过早的原谅了他,靠着他的愧疚度日获得那么一点点恩宠,时间一长感情一淡,对于李昱那种凉薄之人,愧疚便也不值得一提了。”

    “更何况有些人尝够了千依百顺,偶尔处处逆他的意,触他的霉头,他反倒觉得新鲜。李昱便是这样的人,他身为大延太子,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识过?能真正走进他心中的,那必定得是最特别的那个。”

    那初次见面时10点好感值便是这么来的。

    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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