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苏晓泪水涟涟的模样。

    接着,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慢慢飘远,年筠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腰腹的坠胀感消失了,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再醒来,屋内昏暗,床榻边的小几上红烛快要燃尽。胤禛坐在脚踏上,背靠着床沿,低着头。

    “四爷,”年筠淼出声叫他,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胤禛应声转过来,眉心拧成的川字还未散去。

    “你醒了。”他撑着床沿站起来,挨着年筠淼坐下,低声问:“肚子还疼吗?”

    年筠淼摇摇头,安慰他:“不疼了,月信晚来了好些日子,所以疼得厉害。”

    烛光下胤禛唇角的弧线紧绷,眉头紧锁,他嘴角微微抽动,很明显是把什么话给咽下去了,末了问了一句:“想吃东西吗,还是先喝些糖水?”

    “渴了,要喝水。”

    年筠淼挣扎着要坐起来,胤禛却十分紧张地摁着她的肩膀,叫她躺着别动。

    “你等着,我去叫淑雯。”

    淑雯在廊下用银吊子煨着红枣桂圆汤,预备着年筠淼随时醒过来就能喝,胤禛没高声喊,走了两步到门前叫淑雯盛汤,自己又折了回来。

    他坐在年筠淼身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替她把黏在嘴唇边的头发拨开。

    气氛很压抑,他的眼神像夏天暴雨前的空气,湿润又闷热。

    其实年筠淼有半个月没见他了,她都有些不喜欢这么久见不到他了。自打胤祥被圈禁之后,胤禛就不知在忙些什么,天天地早出晚归,在府里也都是一个人闷在书房里。年筠淼知道他心烦,需要时间去接受去消化这件事,她自己也难受,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所以他不来,她也就没去找他。

    这才半个月,胤禛很明显瘦了许多,整个人仿佛都变薄了,像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看着胤禛,慢慢伸手去摸他青青的胡茬,胤禛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从自己下巴上划过,终于挤了丝笑出来,但那笑容里满是苦涩。

    “你睡了一天一夜,”他开口,心有余悸,握着年筠淼的手力道又重了重,像是怕她跑了,“大夫说你得好好歇着,不能再费心伤神了。”

    “没那么严重。”年筠淼是一贯的无所谓,痛经她经历得多了,没穿越的时候,吃一片止疼药接着该干什么干什么。

    说话间,淑雯端着红枣桂圆汤进来,红着眼圈期期艾艾地看了年筠淼一眼,年筠淼还没来及开口说话,就见胤禛接过碗,沉声对淑雯道:“去给你家主子拿把镜子来,叫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听语气是对她刚才的漫不经心不满意。

    淑雯将填漆小茶盘抱在怀里,去妆台前拿了一柄小的象牙梳妆镜递给年筠淼。

    胤禛低头吹着手里的汤,年筠淼看他一眼,见他没反应,狐疑地从淑雯的手中接过镜子,这一看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脸色这么差。

    整张脸都是蜡黄,不见一丝血色,嘴角和眼下还泛着青晕,在夜里,这张惨白的脸的就更吓人了。她呆呆地放下镜子,不懂为什么一次月信竟会如此来势汹汹,即便是没叫太医调理身体之前,也不会像这样严重。

    胤禛抿着嘴唇,皱着的眉头将一勺汤送到了年筠淼唇边,柔声道:“喝吧,不烫了。”

    年筠淼抿了一口汤,还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别人,“其实没那么严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她说话声音不大,底气也不足。

    胤禛挑动眼皮看了一眼故作轻松的年筠淼,喉结滚动了一下,艰涩道:“你小产了,大夫说是操劳过度所致。”

    年筠淼睁圆了眼睛,好半天才明白胤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过沉睡的狮子慢慢抬起头颅吗?你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到凶狠的光。

    这就是年筠淼在那个当下看着胤禛的感受,他一勺勺给自己喂着红枣汤,动作小心又轻柔,但目光仿佛能杀死人。

    他低喃着,像是对年筠淼说,又像是自然自语:

    “我们的孩子没有了,胤祥被软禁了,他们总得一点点,还回来。”

    他们?

    年筠淼的脑子还不大灵光,一时间没想明白这个他们指的谁。

    “淼儿,”在叫出这个名字的瞬间,笼罩在他身上的那股让人闻风丧胆的凶狠瞬间褪去,只剩愧疚和心疼,“你安心养身体,这段日子什么都别想。我会把胤祥救出来,也会让那些躲在背后,不顾一切想把这水搅浑的人付出代价。”

    \"十三爷获罪是有人故意陷害吗?\"忽然之间,年筠淼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问:“是八阿哥他们吗?”

    胤禛点点头,伸手把年筠淼搂进怀里,微凉的薄唇贴在她额角亲了亲,嗓音似寒冰:“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尽管年筠淼靠在胤禛火热的胸膛前,但这句话仍旧听得她不寒而栗。

    年筠淼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她还没有想得太清楚,但小产这件事或许与别人无关,不是操劳忧心过度所致,恐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