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夜深人静时,应琼打算去夜探战神府,找到夜奕商量归还皓月簪一事。

    趁着夜色,她摸到战神府后门。

    她没有靠得太近,万一被战神府的守卫当成刺客、盗贼之类的捉住,会很尴尬。

    应琼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朝着战神府的院墙上小声喊道:“夜奕。”

    小小挪动两步,继续喊。

    这样转了大半个战神府之后,她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

    “在干嘛?”

    应琼整个人僵住,缓缓转过身来。

    第71章 异变

    没有什么,比在人家院墙外鬼鬼祟祟随后被当场逮住,更让应琼尴尬。

    逮住她的那个人还是沉晖。

    应琼缓缓转过身,机械地举起手招了两下,算打招呼。

    “晚上好。”

    沉晖笑了下,说:“晚上好。找夜奕有事?”

    “有...吧?”应琼没想好直接跟沉晖说还是继续找夜奕代劳。

    “吧?自己不确定有没有,于是绕了半圈战神府找夜奕?”

    应琼:......沉晖的话说明,自从她猥琐的在墙外晃悠的时候,沉晖已经看见她了。

    头大如斗。

    幸运的是她脸皮厚。

    “我转半圈转忘了。”

    脸不红心不跳,坦然得很。

    她其实不擅长处理现在的场景,只能靠着假装的不在乎,掩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相比之下,沉晖从容得多。

    “是来找我说簪子的事情?”

    话题已经到了这儿,应琼索性也不纠结,直接和沉晖说事。

    她把皓月簪双手奉还。

    “请战神收回这只簪子。”

    沉晖脸上的笑容未变,“为什么收回?”

    为什么要收回,当然是因为我不要。应琼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还是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想了一会儿说:“皓月簪过于名贵,我不能要。”

    沉晖没接皓月簪,“送不名贵的东西你会要?”

    应琼不相信沉晖看不出这只是个借口。

    这人绝对是故意找她话语里的逻辑漏洞。

    她直言道:“战神与我非亲非故,我也未帮过战神什么,赠礼受之有愧。”

    沉晖送皓月簪,不仅是为了送簪子,否则也不必大费周章找天帝要。

    “皓月簪上的那颗明珠是天然的感应石,送簪子原意是彼此有任何危险都能感应得到,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

    应琼知道,让双方的血滴入感应石内,可彼此感应对方灵气波动,一方有危险另一方可立马感知到。

    她没想到皓月簪上的“皓月”是颗感应石。

    “没有必要吧,我在天庭很安全。”

    沉晖将应琼的手往回拢,让应琼的手握住皓月簪。

    他收回手,道:“是怕我有危险,大荒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你能感应到我的危险,也好告诉天地,叫他派人增援。”

    应琼不太信,要真是这样,直接用天帝的血滴入感应石不就好了?

    可是她失去了拒绝沉晖的理由。

    只为求个平安。

    她说:“滴血吧,若有事我会通知天帝。不,战神法力高强,一定平安无事。”

    她希望感应石永远别发挥作用。

    两滴血落到皓月簪上,瞬间被皓月珠吸收。

    坐在战神府围墙上的夜奕围观了沉晖让应琼收下皓月簪的全过程。

    鬼话连篇。

    难怪他常听天上的小仙娥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用来形容他家大人最合适不过了。

    可是不可否认,他家大人确实靠着连篇鬼话将簪子送了出去。

    单身七十多万年的夜奕陷入思考,或许,他该向沉晖学习。

    学废了,就去和心爱的姑娘对线。

    *

    滴血的感应仪式结束,才是尴尬的开始。

    应琼想起找沉晖的第二件事。

    “娆曼给我的那张纸条,记录着潜入灰川的捷径,你似乎没有禀报天帝?”

    沉晖:“纸条是娆曼送你的私人物品,在它和大荒异常的调查事件无关时,处置方式随你。”

    应琼把纸条拿出,摊在掌心。

    “有了捷径,可派更多的人手前往调查。”

    天帝派沉晖进入灰川之底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三界中除了水族,不会水的族群进入灰川之底很难。

    倘若有了捷径,任何人都能下灰川,沉晖也有所助力。

    沉晖不答,而是问:“纸条你看过了?”

    “嗯。”

    “介意我烧了吗?”

    “嗯?”

    “灰川之底难进,是件对三界有益的事。当很多人都知晓灰川的进入方式,也许会造成新的灾难。”

    应琼有点懂了。灰川难进是柄双刃剑,有好有坏,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她要同沉晖说的事情都说完了,是时候回家了。

    “天色不早,我回去了,战神留步。”

    沉晖点头,“送你。”

    “不用啦,我飞回去不过眨眼间。”

    沉晖不会让应琼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去,“会御剑飞行吗?此时天庭的星空很美,御剑可以触碰到星星。”

    应琼拒绝道:“真不用了。”

    她怕星星没碰到,自己的心先乱了。

    她的确义正严辞地拒绝了。

    应琼看着脚下的下战凰剑,陷入沉思。

    她拒绝了沉晖提出的御剑飞行。

    但不知怎么的,还是上了贼船。

    沉晖御剑很稳,他在两人的外层罩了个防风保护罩。

    多亏这层保护罩,应琼的眼睛没有被飞行产生的风吹得干涩。

    战凰剑凌空飞去,载着二人乘云而行。

    九天之上的星星仿佛伸手就可以够到。

    他们在星云里缓缓穿梭着。

    一颗星星由远及近,就在应琼以为他们会撞到这颗星星的时候,星星变了方向,从他们的头顶缓缓流过。

    应琼的视线随着星星的位移逐渐往上抬。

    当她垂直看向天空的时候,余光正好能看见沉晖星辉掩映下的俊俏脸庞。

    大大小小的星辰或快或慢流经他们身边,光影绰约。

    沉晖负手而立,灿烂星河落到他的眼眸里。

    和应琼对上视线之后,眼底的灿烂星河变成了她。

    应琼在沉晖的眼里看见了正在抬头的自己,而自己眼中亦是沉晖。

    就这么相顾无言也不太对。

    她一开口,就是老·气氛毁灭者。

    “星星为什么逃难一样躲着我们走?”

    沉晖放低声音,如情人之间亲昵的呢喃。

    “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

    应琼懂了,不是星星避开他们,而是沉晖御剑躲开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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