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魔尊他超凶
    “好人家的姑娘您瞧不上,难不成之前在步月阁留了个心眼儿?”

    话中别有深意,饶是重黎也听出不对劲来。

    回想起步月阁,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些女子熏得比女妖怪还臭,趁早离本尊远点儿!”

    他怕自己忍不住,把她们的脑袋拧下来。

    凡间姑娘家好像都喜欢涂脂抹粉,近前就一股子脂粉味儿扑鼻而来,龙族的鼻子本来就灵,闻一口都犯恶心。

    他扭头瞥了她一眼,挨得这样近,他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浅香,不似花草的馥郁,像是干净的冰雪快要消融时散发出的清冽。

    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前尘旧怨暂且不论,他还是挺喜欢闻她的,况且现在她也打不过他,便是真生气了,躲得快一点,不染也不足为惧。

    这么一想,他再度凑了过去,不露声色地嗅了嗅。

    嗯。

    果然,还是这个好闻。

    云渺渺有所觉察,却不晓得他什么意思,回头白了他一眼,往旁边退了退。

    嫌弃之意,恨不得写在脑门上给他看。

    “这些帕子还不够您闻吗?”她挑挑拣拣,提出一块绣着玉兰花的给他丢了过去。

    “你今日怎么阴阳怪气的?”他接住那块绢帕,狐疑地看着她。

    她撑着下巴,倚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望着沿途街景:“没有,您听岔了。”

    重黎将信将疑地撇撇嘴,本不打算追问下去了,却忽然听到一句咕哝。

    模模糊糊,他没听清。

    “你说什么?”

    云渺渺合了合眼,正色道:“只是想提醒您一句,凡间不比您的崇吾宫,有些话不可乱说。”

    他一脸不解,倒是有些无辜:“本尊何时乱说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步月阁中,您拿我挡那些姑娘时的说辞,就没觉得哪儿不妥?”

    他迟疑片刻,倒来反问她:“怎么不妥了?”

    她揉了揉狂跳不止的眼角,忽然有种无力反驳的感觉,斟酌再三,尽量委婉地纠正他,“妻室二字,不应说得如此随意,尤其是在女子面前。”

    他可晓得这二字的分量?可知这话一出口,意味着什么?

    那会儿她接话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可晓得自己说了什么!

    重黎终于愣了一下,攥着拳头轻咳一声,正想开口,马车已然缓缓停稳,护院隔着帘子道:“二位仙君,相府已到,请。”

    重可可爱爱傲娇虽然嘴硬但就是怕你被欺负三岁

    第五百四十二章 :原是故人

    一言打破了车中尴尬的气氛,也打断了重黎未完的话,二人下了马车,望着赫然眼前的庄穆宅院,青瓦飞檐,雕阑纯木,放眼朝云城,也不见得有几座这般气派端庄的宅子了。

    她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望见头顶悬立的恢弘题字,目光忽地暗了暗,敛起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不露声色地垂下了眸。

    “二位仙君请。”护院领着他们进门,绕过石雕的照壁,再过一道三折三曲的抄手游廊,便入中庭内院了。

    寻常待客都在一进的花厅,这回倒是直接将他们请入本家人走动时才会入的二进院落了,便是重黎也觉出一丝不对经来。

    快到门前时,护院停了下来,有些为难地看向云渺渺:“我家大人今日只为请云仙君一人入府,这位公子跟到此处已是不合规矩了,恐怕”

    他欲言又止地瞄了重黎一眼,不敢直接顶撞他,旁敲侧击的胆子还是有的。

    闻言,重黎便有些不悦了,本就不想看她在旁人手里吃亏才一路跟到这,被关在门外怎么能行?

    刚想开口拒绝,云渺渺便打断了他。

    “您在这等我一会儿吧。”

    她顿了顿,难得如此郑重其事地望着他。

    “只是说几句话便出来,真要动手,我打得过,打不过,您不是还在外头么。”

    这话说得有点好笑,但不得不说,他挺受用的。

    “那那你赶紧,本来就是那小子找打,也甭跟他爹废话。”

    他就在对门的凉亭里坐了,云渺渺舒了口气,转而看向护院,不知是不是错觉,护院明显感觉到周遭忽地冷了几分。

    较之那位凶巴巴的公子在时,更为寒气逼人。

    “如此你家大人满意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打开了,走出一个有些年纪的奴婢,瞧见她,速速迎了出来,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她走到云渺渺面前,屈身行礼,示意护院退下。

    待阶前只剩她二人,她才起身,朝着那扇半开的门伸出了手:“老爷和夫人都在屋中等您,请随奴婢进去吧。”

    “大小姐。”

    这三个字她说得很轻,几乎不会有第三人听见,云渺渺的脸色却在眨眼间沉了下去。

    “你认错人了。”

    她在门前顿了顿,终跨过了那道松木铺陈的门槛。

    屋中熏了香,上好的明镜炱,飘出了袅袅轻烟,软烟纱,冷绢绡,放在檀木架上的瓷器古朴而庄重,每一件陈设都透着如山的稳重与似水的温雅,仿佛已是沉淀百年的书香世家。

    身着华服的男女坐在案边品茶,举手投足,颇有风范,只是这风范之下,禁不得几分推敲,就像外强中干的春木,能开出令人憧憬的繁花,剥开层层郁青的皮,却发现里头其实什么都没有,也结不出沉甸的果子。

    若换了从前,她兴许真有那么一瞬,叹其高雅悦目,可有些东西,哪怕再过十年,二十年,都滋长不出真正的名门家风。

    尤其在她认识了孟逢君之后,更清楚有些东西,是长在骨子里的,刻在每一寸血液中,才能从眼里发出那般骄傲且不容摧折的光。

    那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气性,亦是是北海少阳仙府教养了不知多少年,才有这么一个教人爱恨交织的孟逢君。

    在步月阁看到云衡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这世上,就是有种人,好打肿脸充胖子。

    目光在四下逡巡一圈后,她默默地垂下了眸,而那奴婢上前通禀了一声后,便乖顺地退到了那妇人的身后。

    云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后,请她入座。

    她从容地坐下,一抬眼便瞧见了吊着胳膊腿儿靠在美人榻上直哼哼的云衡,倒是一愣。

    之前在步月阁送他上车时心思都在康安小侯爷的案子上,没怎么留意,如今细看才发觉是真打得够呛。

    原本还有几分俊俏的脸,左脸被她抽得眼角发青,肿如馒头,右脸又挨了魔尊两巴掌,硬生生补成了左右对称,诚然看着的确比只肿了半边顺眼些,但这满脸的巴掌印,再算上折了的右手和左腿,也称得上一句凄凄惨惨了。

    他似是疼得厉害,一瞧见她下意识地先打了个哆嗦,伸着手“你”了半天都没想好该用词儿来骂她最解恨。

    “就你一人也敢来相府?”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闻言,云渺渺淡淡地瞥了云霆一眼,顿时明白了,她今日出现在此的真正缘由,这屋中四人,只怕就这愣子还不晓得了。

    她歪了歪头,莞尔一笑:“其实,便是只有我一人,再断你一条胳膊也不成问题的,云大公子若是不信,可试上一试?”

    “你!你这不成体统的泼妇!”想起那能将他打晕过去的那一巴掌,云衡岂敢再试,又怕又恨地怒视着她,若不是实在动弹不得,他怕是要当场同她拼了。

    眼看着这边愈发尴尬,云霆清了清嗓子,斜了云衡一眼:“行了!被人打成这副样子还不老实,太医是怎么跟你说的!”

    “爹!明明就是她”云衡吃了个大亏,自是万般不服。

    “住口!”云霆猛一拍案,惊得云衡忙噤了声。

    他叹了口气,转而看向云渺渺,敛起了方才的怒意。

    云渺渺笑了笑,问道:“宰辅大人今日是要同我算一算令公子的账?”

    云霆默然片刻,摇了摇头:“衡儿的事不知是否有什么误会,可容后再议,今日请仙君入府,另有一事。”

    他朝一旁的云夫人使了个眼色,云夫人起身,走到她近前,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最终停在了她的眼睛上,顿时红了眼。

    “错不了,就是这双眼睛”她捂着嘴,竟几度哽咽。

    云霆会意地点了点头,道:“此事说来已有近二十年,府上知情之人除了我与夫人,别无旁人,连衡儿都不听闻。”

    闻言,云衡狐疑地回过头:“爹,您还有事瞒着孩儿?”

    云渺渺看了眼连连叹息的云夫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并不是很想听下去,但此时若直接走人,倒显得她心虚。

    云霆继续说下去:“约莫二十年前,鄙人还未曾有幸得蒙圣恩,考取这一身功名,与夫人住在千里之外的白辛城,日子过得不如现今,寒窗苦读,也有诸多不如意。”

    “那时,鄙人还曾有过一个女儿,生来体弱,命格多舛,曾有道君言之活不过十六岁。”

    “说来有缘,我那女儿,闺名也唤作渺渺,与仙君最为相似的,便是这双眼睛。”

    小可爱们有没有猜到啊?第一世白辛城,其实渺渺的爹娘没有死哦,前面有伏笔的哦

    第五百四十三章 :宰辅大人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云渺渺却似听了句再寻常不过的寒暄,目不斜视地望着他,没有半分惊讶亦或是心虚,更别说久别重逢的欢喜了。

    她望着云霆和云夫人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两个陌生人,连一丝喜恶都吝啬给予。

    相较之下,对面的云衡却惊得险些从美人榻上滚下来,难以置信地望着云霆:“爹,您胡说什么呢?这事儿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他今年才十八,二十多年前他瞧这女子也就个十六七岁啊!

    “衡儿,你那会儿还没出生,自是不知的。”云夫人叹息道,“我也没想到这是真的,你爹同我说起此事时,我是不信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便是模样有所变化,也不足为奇,可眼睛骗不了人,我不会错认自己的孩子”

    她愈发笃定,云衡心里就愈发忐忑,再看云霆,他也不似在开玩笑,转而怔忡地打量着云渺渺,开口都打磕巴。

    “这,这么说我还有个姐姐?”

    云渺渺轻飘飘的一眼扫过来:“云公子慎言,便是义结金兰,也不是这么随便认亲的。”

    而后,似笑非笑地抚了抚眼角,看向云夫人。

    “我这双眼睛其实寻常的很,与不少人都相似,巧的是不久之前还有人同我说,我与已故的朱雀上神长了一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若照夫人这么说,难不成我与朱雀上神还有什么说不清的干系了?”

    闻言,云夫人没料到她会如此说话,不由一怔:“渺渺,你你是不是心里有怨?便是过去有些误会,也都过去了,能一家团圆,来日方长,有什么话都可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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