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得,贺行的牙痒的厉害。他想咬何欢的手腕,咬着他的手指,不知道那样何欢会不会收起笑脸皱起眉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哗啦”一声,好像是外面那个晕倒的男人被狠狠踹了一脚。

    “这……怎么回事?”是言喻风的声音。

    大概是看贺行洗手间去了那么久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哼。”冷哼声响起。

    贺行的心头一颤,血液差点冲到脑门顶。

    是何欢。何欢也在外面。

    接着是敲门声响起。

    “咚咚”两声,贺行可以想像到何欢侧着脸抬起手腕,食指弯起敲在门上的样子。

    心脏泵血的速度也因为这两声敲门声差点阻塞,贺行肩膀颤了颤。

    “贺行,你在里面吗?你心跳太快了。”何欢的声音响起。

    清冷的,很认真的,一点都没有平日里慵懒调侃的调调。

    贺行的呼吸哽在喉间,他不敢回应对方,他真的不想何欢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喻风,你帮我把地上这个垃圾拖出去,送给警队的人。正好他们队长还没走。”

    “那贺行他……”

    “他交给我。放心。”何欢说。

    “好。”

    言喻风离开了,洗手间里就剩下何欢跟贺行了。

    此时,还能听见大厅里摇滚狂潮的声音,嘶吼的声音层层叠叠,贺行却下意识从这些声音里分辨着何欢的呼吸声。

    “贺行,把门打开好不好?”何欢的声音很轻也很低,带着哄劝的意味。

    “你……你出去。”贺行用尽了力气才挤出这么几个字。

    “我知道你在里面做什么。但是相信我,你这样是远远不够的。把门开开,让我帮你。”

    何欢的声音带着回音,比平时压得更低,听在贺行的耳朵里,就像在他的脑海里不停横冲直撞,贺行咬着牙,颤着声音说:“滚。”

    他等了半天,就想等着何欢出去,等得都快爆炸了,还是没听见何欢的脚步声。

    “求你走吧。”贺行现在晕得厉害,酒精开始发作了。

    “其实比‘深水炸弹’更烈的酒有好几种,但是赵如松的人却偏偏选了这一种,除了在里面放‘蓝色蚂蚁’之外,还想你失去神志让他们有机可乘。刚才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也是赵如松派来的。”何欢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赵如松那条老狗,是多么想要变成死狗啊!

    贺行咬牙切齿,无论是“蓝色蚂蚁”还是之前那个意图不轨的男人,都恶劣到让人发指。

    “我知道了……你出去。”贺行的牙槽都快咬碎了。

    死何欢说的这些,他都猜到了。贺行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听见何欢的声音,听得他躁得想发疯。

    “我出去了,你怎么办?”何欢的声音更轻了。

    跟蚂蚁在心脏上遛弯儿一样,贺行快疯了。

    “滚啊。”

    “本来大家都是男人。以前在预备役的时候,干这种事情要是被室友看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却不敢开门让我进去帮你,你在心虚吧?”何欢问。

    贺行很想跟他打架:“我心虚?我为什么心虚?我干什么心虚!”

    “因为你在想我。”何欢开口说。

    整个空间忽然静止,外面喧闹的声音消失不见了,他只听见自己鼓动的心跳、拉风箱一样沉重却又难以克制的呼吸,以及……外面的何欢手指又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我想你个鬼!你有病啊!”贺行用力吼出来,但是心底却虚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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