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惊恐,二姨娘挣扎着说道:“老爷,我才没了孩子,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二姨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所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吗?若真是没了孩子,父亲当是体恤你的。”

    冷着一张脸挥挥手,不由分说在赵嬷嬷的指挥下,几个丫鬟婆子上前压住了二姨娘的手脚。

    可硬是凭借着一股蛮力,二姨娘踹翻了那正打算上前查看的稳婆。

    “谁跟你的胆子?我可是左相夫人,是你这种下贱的人能碰的吗?”

    “哎,娇娇,二姨娘这是做梦呢?还是说……她其实心中一直不忿?但不管怎么说,如今府上的夫人可是长佩公主,二姨娘这么胡说,难道就不怕引起天怒人怨?”

    意有所指的笑望着卫娇娇,果真看到她的脸色也开始不停抽搐,慌忙叫道:“二姨娘,不得胡说,太妃娘娘可是就在现场呢。”

    怎么搞的?自己的女儿都开始不向着她了?

    二姨娘愣神之间,再次被人按压在床榻上,这次稳婆朝着掌心啐了几口,猛然冲过去,一把按住了二姨娘,转身说道:“还请房中无关的老爷们先出去一下。”

    回过神来,卫承弼略显尴尬,他急忙招呼着房中其他的男士离开。

    太妃似是觉得不雅观,随意一个眼神,身旁的嬷嬷随即找来屏风将这边全都遮掩上。

    山穷水尽之际,二姨娘绝望的眼神看向卫娇娇:“娇娇啊,你可要帮帮娘啊,娇娇……”

    尽管卫娇娇此刻正绞尽脑汁在想着法子,但是太妃面前,她岂敢放肆?也只能哆哆嗦嗦的垂首暗自沮丧与自己的奸计没能得逞。

    屏风被人撞了一下的声音,众人同时抬起头,就看到那稳婆脸上分不出笑容还是抽搐的怪异表情。

    她眼神琢磨着看向了将她带进府的嬷嬷,就见她一声低斥:“还愣着做什么呢?娘娘正等着你回话呢!”

    “回,回娘娘,草民不敢隐瞒,里面那位夫人,她,她是根本就没有小产。”

    “什么?”端着茶的手抖了一下,若非茶水的温度刚刚好,只怕那双白玉般的手早已被烫伤。

    她一脸肃容,直接将茶丢在了桌上,再次开口道:“你确定?这件事可不能有半点儿的差池,你可明白?”

    被吓得跪倒在地,那稳婆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回禀娘娘,草民干这一行已经一辈子了,这种事不会看错的,里面的夫人根本就没有小产,而且看她的身子,也就最近根本没有过身孕啊。”

    好啊,她堂堂一国的太妃,竟然会被一个贱妾给戏耍了,这要是传出去,让她的一张老脸往哪儿放?

    动怒的将茶杯摔在地上,让房门外的卫承弼听了个响,轻叩门扉:“太妃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也好意思说?还不进来。”

    急言令色的双眸,似乎有意要将自己身上的耻辱全都发泄到卫承弼的身上。

    看着他一脸迟疑的神情,太妃冷冷一笑:“左相大人,你好啊!真是好啊,本宫做梦也没想到,竟会在你府上遇上这种奇葩的事情,假孕再嫁祸公主,呵呵……很好,好得很啊,你们家是把皇上都放在哪儿了?把本宫又放在何处了?”

    其他的声音像是过眼云烟般从耳孔中穿堂而过,唯独那句假孕却独留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眼前一抹黑,险些踉跄在地,卫承弼的脸色奇差无比,却还是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哭丧着脸叫道:“太妃,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自己府上的妾室竟敢大逆不道,用假孕还诬陷公主的清誉,是长了几个脑袋?”

    这次听得真切,卫承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空洞且呆滞;而一旁的哭喊声突然惊涛骇浪般朝着他喷涌而来,让他猝不及防的抬起头……

    “哎呀,我们卫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说说,孩子,怎么就没有呢?怎么会呢?”

    看着那嚎啕的婆子,太妃显得不耐烦的怒斥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本宫害了你卫家的孩子不成?左相,你府上之人,这是在意会本宫吗?”

    侧目看着那让自己不省心的娘,卫承弼惊恐万分的叫道:“娘,不得胡言,还不快向太妃赔礼道歉。”

    老夫人满脸的泪痕,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一脸战战兢兢的说道:“太妃娘娘,老身不是这个意思,这件事,这整件事要怪就怪初杏那个贱人,都是她,是她耍了我们啊!”

    这才想起关键,老夫人挥舞着手上的拐杖,赫然朝着屏风后面的床榻冲了过去。

    瞧着她健步如飞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要起飞呢。

    “贱人,你竟敢拿这种事来欺骗我?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无情的棍棒劈头盖脸的朝着初杏的头上,身上,脸上砸了下去,初杏一边闪躲,一边求饶,叫苦连天的时机,却又偷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总想着她替自己想个好法子。

    事到临头,卫娇娇只能孤注一掷,她用一种极其细小的颤巍巍的嗓音说道:“太妃娘娘,也许,也许事情是哪里出了错吧!若二姨娘没有身孕,那她裙裾上的血水又是怎么回事儿?”

    正说着,门外的张太医与那名仵作已经端着裙子走进来,张太医一脸静默,而后气恼的说道:“左相,你府上的姨娘用鸡血来混淆视听,倒是还想要败坏老朽的名声不是?”

    鸡血?接连的巨变之词,让卫承弼应接不暇,他呆滞的目光盯着那条沾染了血水的裙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有气无力。

    “张太医,您说什么?鸡血?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卫君拂故意一脸好奇宝宝的神情,追问着缘由。

    张太医略微扭头,让开了一条路,让那名仵作完全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不是老朽的专长,还劳烦你来告诉大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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