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幻网游 > 天道难掩
    黑衫老者一听这话,清楚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只能不死不休,欲要鱼死网破。却见一掌飘然而至,看似缓慢实则转瞬即至,黑衫老者来不及反应便落在其天灵之上。

    黑衫老者顿时如遭雷噬,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倒地。此时黑衫老者七窍流血,感觉头晕目眩,体内气血翻涌不止,周围一切好似颠倒了一般。好几次强撑着想要爬起来,最终都颓然倒地。稍微在体内脉轮运行灵力全身便痛如蚁噬不由骇然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不过废去了你修为让你老实点,大惊小怪。”

    黑衫老者听到这话,伤重之下加上怒火攻心,那里还忍得住,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昏迷当中的秦望南醒了过来。只见秦望南艰难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后开口道。

    “云老头,麻烦帮我把这老贼的储物戒打开。”

    云老头回头打量了一下苏醒过来的秦望南。心中不由奇道。

    “这么快就苏醒了过来?常人不可能有这份体质,看来这小子身上还藏着不少秘密。”

    云老头并没有急于询问秦望南,伸手一招黑衫老者的储物戒已经出现在了云老头手中,云老头手指一拧,储物戒碎裂开来,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秦望南在地上散落的一大堆物品当中挑出一柄长剑握在手中,一瘸一拐地走向黑衫老者。秦望南受的伤不比黑衫老者轻,但身上有股莫名的气势,犹如无言的修罗。黑衫老者被秦望南气势所慑,秦望南向着黑衫老者每走一步,黑衫老者便爬着倒退一步。尽管秦望南相隔黑衫老者只有几丈的距离,但走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直至黑衫老者背抵巨石身后再无后退的空间。

    秦望南来到黑衫老者身前,俯视瘫倒在地的黑衫老者。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回答得让我满意,可以饶你一命。”

    “此话当真?”

    秦望南举起手中剑刺入黑衫老者大腿,黑衫老者吃痛不起。

    “小兄弟你问便是,只要你能饶我一条性命。”

    “你为何追杀我一家?有无受人指使?”

    “我是奉夜离大人的命令才来追杀小兄弟一家,具体原因并不知情。”

    见秦望南死死盯着自己,黑衫老者急忙补充道。

    “小兄弟你要信我,像我这种蝼蚁万不敢去询问主上的事,主上安排我的任务我只能照办。小兄弟你杀了我,只会引来下一波的追杀之人。你放我一条生路,我回去复了大人的命,你就能平安无事。”

    秦望南见黑衫老者不似说谎也就不再纠结这个回答。深呼吸一口气后问道。

    “我父亲和姐姐可是被你所杀?尸首可还在?”

    秦望南问出这话后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意,黑衫老者被这股杀意笼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说!”

    秦望南一声怒吼,黑衫老者止不住打了个冷颤,支支吾吾说道。

    “小兄弟你父亲确是被我所杀,但这是夜离大人下的令,小人才迫不得已为之。尸首已被我用道火焚尽。至于那小姑娘我并未找到,我本以为那小姑娘是和小兄弟你在一起。既然小兄弟没和那姑娘在一起,多半逃跑途中走失被山间异兽吃了。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一句妄言。冤有头债有主,还望小兄弟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黑衫老者说完之后整个环境一下陷入了无言的沉默当中。秦望南从怀里摸出半块玉佩,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望南身上积蓄的杀意越来越浓烈。

    黑衫老者感受到这股杀意,体似筛糠,颤抖着对秦望南磕起了头。一边磕头一边乞求秦望南能饶他一命,再也没有先前那股高人风范。秦望南回过神来将玉佩收入自己怀中。

    “我饶你的命,你当时可曾想过饶我父亲一命?”

    “我是九幽之人,你杀了我九幽不会放过你的。”

    站在一旁的云老头听到九幽两个字,瞳孔猛地一缩。

    “且慢!”

    此时秦望南那里听得进去,举起手中剑便砍了下去。黑衫老者惨嚎了一声便再也没了声音。但秦望南并未就此罢手,抡起手中长剑不断地胡劈乱砍,持续了足足一刻才终于停手。一旁的云老头在秦望南回过神来前便已离开,尽管他想从黑衫老者身上打听更多有关九幽的消息,但他知道如果此时阻止了秦望南,那这个少年积攒了许久的郁气将会成为他挥之不去的心魔。

    秦望南双目赤红,凝视着地上早已是一堆烂肉的黑衫老者,大口喘着粗气,手上再也无力握住长剑,任其滑落在地。

    “啊!!!”

    秦望南仰天咆哮,震动四方山谷,惊起一片飞鸟。

    ……

    秦望南慵懒地睁开了眼睛,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兽皮之上,周围熟悉的环境正是与云老头最初相逢时的木屋。杀了黑衫老者之后他就晕了过去,料想是云老头把他带到这里来的吧。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梦见了自己父亲,姐姐,儿时玩耍的场景等等,没有逃亡时的恐惧,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宁静,让他不愿醒来。

    “醒了?”

    “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三天了。”

    秦望南问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盯着某处发呆,云老头也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秦望南想要起身,胸口处却传来一阵隐约的疼痛。

    “嘶!”

    秦望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胸口右臂左腿缠满了布带。即使这样,秦望南还是挣扎着挪动身体,勉强跪地对着云老头一拜。

    对于秦望南这一举动云老头并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命虽然救回来了,但你的修为也因伤重被退去七七八八。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云老头说完这话后,秦望南久久没有出声。屋里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那你呢?”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现在你醒了,过两天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能不能带上我?不管干什么都行。”

    听到这云老头不禁嗤笑一声。

    “莫说你现在身上有伤,带上你是我的累赘,就算你痊愈后,对我来说也并无两样。”

    “意思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吗?”

    云老头听到秦望南话音中压抑的哭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斟酌了一会儿后才说道。

    “小子,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其实当个凡人也挺好,虽无修为,但好在平淡是真。如今你大仇得报,过几年娶妻生子,平淡过完这一生,永远远离修道之人的尔虞我诈。这里面是那老道的东西,你痊愈后拿去变卖吧,虽然不怎么样,但足够你绰绰有余过完这辈子。”

    云老头说着将一枚新的储物戒抛给了秦望南。秦望南并没有伸手去接,仍由储物戒落在地上。

    “云老头,前前后后你救了我两次。没有你,我早就死在这大山之中了。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出现救了我,你的深恩如同再造,我秦望南万死难报其一。可是,我还有仇没报有恨未雪,我不可能昧着良心活一辈子。云老头,我求求你,带上我吧,要说其他人没办法我信,你一定有办法重新让我修炼,我不会给你添乱的,必要时你可以扔下我。”

    秦望南越说越难以压抑自己的情绪,说到最后已是泪眼滂沱。

    面对秦望南的苦苦哀求,云老头陷入了少有的踌躇之中。短暂的沉默过后长叹一口气道。

    “唉!小子,我俩的缘分到此也就尽了。我要办的事不可能带上你。一味的执着并不是好事,只会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放下或许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云老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又道。

    “你还有什么别的亲人没有?我可以送你送到你亲人那去。也算我最后再帮你一次。对了,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母亲,你母亲可在?”

    “我母亲?在我刚出生时便离开了我们一家,我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父亲临死前嘱托过我,说我母亲是南龙李家的嫡女,要我和姐姐一定要赶去李家找到她,只有这样才能活的下来,但我不会去的。独自逃亡的路上我打听过李家,了解李家是整个南龙唯一出过帝者的世家。尽管父亲没说,但我大致也猜测得出来,我们受到追杀即使不是李家指使,也和李家脱不开干系。”

    听闻秦望南的一番话后,云老头心中了然,之前的疑惑也解开了。

    “难怪这小子当时身体恢复这么快,想来是继承了李家的血脉。等等,李家的血脉?天泣神魂!这个血脉自李祖寂道后便未曾现世。”

    云老头思绪纷飞,表面却不动声色道。

    “也许你母亲只是迫不得已。一切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云老头,我虽然年纪小,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我父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没有深厚的背景也没有强大的实力,李家怎么可能会认可我们?如果李家真的接受我们,我母亲怎么会抛下我们独自一人离去!”

    秦望南语气出离的愤怒,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对着云老头吼出来的。话一出口,秦望南察觉到失态。

    “抱歉云老头,我控制不住才…”

    “没事,有些话说出来心里才痛快。”

    云老头没等秦望南说完便打断道。云老头接着又道。

    “我是不可能带上你的。等你伤好就走吧,以后怎样都是你的事。只有一点,别到外面说你认识我。”

    云老头说完,屋里又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不知过去了多久,秦望南忍不住说道。

    “云老头,别想这么轻易就丢下我。反正我现在一个人,你去那我就跟到那,你既然躲在这深山之中,想必是为了躲着某些人吧。你要是甩掉我,我去一个地就大张旗鼓宣扬你,我是不知道你是谁,但总有人知道。你带也得带我不带也得带上我。”

    漫长的沉默之中云老头本以为秦望南已经想通了,只是被离别前的伤感情绪刺激到不愿说话,没曾想秦望南憋出这么一番无赖的话来,不禁气道。

    “你小子怎么油盐不进,老子好赖话都说尽了!小子,跟我这耍无赖想讹上我,老子不吃这套!好说好散最好,不要不识抬举。”

    “云老头…”

    “滚!”

    秦望南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瞧见云老头正在气头上,话到嘴边也说不出口。只得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缓步走出了木屋。对此云老头并没有出言挽留。

    秦望南出了木屋,向着新月城的方向走去。刚刚走出去三丈,秦望南就回过头对着木屋跪了下来。

    时间悄然流逝,一转眼两天过去。秦望南直挺挺地跪立在木屋前,没有挪动半分,而木屋的门也从始至终未曾打开过。

    此刻,秦望南身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面上须眉皆白,远看像小孩堆砌的雪人。两天里秦望南寸米未进滴水未沾,两个寒风四起的冬夜让秦望南身体几乎到达了极限。秦望南感觉眼前已是模糊一片,尽管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合眼,但最终还是颓然倒地。

    秦望南昏迷过去没多久,云老头推门出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来到秦望南身边,将秦望南背回到了木屋。

    “老子真是救人救出事来了,早知道那天就让你这小子死了好了。”

    秦望南再次醒来时,仍旧是那熟悉的木屋。不过这次木屋之中已经没有云老头的身影,只剩下秦望南一个人。

    “云老头?云老头?”

    秦望南试着呼唤了两声了,没有得到回应。尽管秦望南不想承认,但心里明白云老头已经走了。望着人去楼空的木屋,秦望南又回到了逃亡时独自一人的状态。

    “又只剩了我一个人了。”

    秦望南无奈苦笑一声,一时间陷入惆怅情绪中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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