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被人用尾巴勾引的一天,重点是还真的成功了!

    厚软蓬松的尾巴刮过手腕然后是手臂,裸/露的肌肤像是被一寸寸淋满丰甜的可可酱,视觉和触觉的冲击让少女无法克制地颤抖了一瞬,尾巴的主人却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被逮住了, 完完全全被逮住了。

    娇小的猎物被硕长灵活的尾巴圈在怀里, 年轻的狼人好整以暇地伸展姿态,墙上的背影弓起如猫一般夸张优雅的弧度,莳萝这才发现对方身上的皮甲早就裂开了一条大缝, 连同底下的衬衣也裹不住变身后突出抽长的骨架。

    明艳花纹的丝绸破烂垂落, 少年宛如蜕皮的蝉,从纤细的锁骨,强劲紧致的腰身, 延伸进富含力量感的轮廓──未完全成长的纤瘦却又充斥着凶恶漂亮的野性。纯粹的魔力如盛夏阳光, 丰沛地灌溉这具完美的非人躯体。

    莳萝正义凛然地告诉自己立刻移开眼睛,但眼睛也正义凛然地拒绝了。

    “他们说月女巫能够驯服任何一只野兽,莳萝妳看看……再没什么动物比狼还要忠诚、凶猛……强壮……”

    她下意识伸手想去推阻什么, 穆夏却误以为那是一种讯号。

    他像小狗般顶着鼻尖, 亲密地蹭上少女的掌心, 那对锋利的尖耳无比顺伏倾后,急切地表示亲近和服从。

    “莳萝……我、我可以做得更好……妳不需要那种连话都不会说的低等动物……”

    猎人在捕捉猎物的同时也将自己完全曝露在猎物的眼下,少女感觉到喷吐在掌心的热气,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在浸入那浓密的毛发时改变主意。

    脑袋中有什么碎片倏忽即逝,她试图捕捉住那一丝浮光掠影,纤细的手指下意识顺抚上去,熟练地找到柔软微垂的耳尖。

    狼毛有些刺人,与记忆中的小狗狗完全不一样,莳萝很清楚,穆夏不可能是肉桂,但她却捉住了那股诡异的熟悉感,甚至马上就找到了那微微凹陷的软处,邀请手指细细摩搓的柔毛。

    “嗯……嗯……”

    尖尖的犬牙抵住下唇,泄出愉悦又痛苦的语调,莳萝感觉到腰间那条尾巴欢快地摇动,她下意识伸手按住,却听到那人近乎哽咽的喘息。

    “好舒服呀……再摸摸我吧……莳萝……摸摸这里吧。”

    心满意足的少年下意识展开身体,白皙的皮肤每一寸均称顺滑,充斥着可口的热气和光泽,彷佛抹了奶油的吐司,蓬勃的生命力就在那些曲线中涌动;诅咒的反面也是祝福,为捕食而生的野兽拥有着人类无法比拟的天赐肉/体。

    铄金色的眼眸闪动着明媚的阳光,扑面而来的炽热和专注叫人喘不过气。

    记忆的伤痕在发痒,青春的躁动在共鸣,有什么正一点一滴瓦解逃走的念头,那是渗入墙缝的梅雨、舔食花蜜的小蚁,是一种温柔无声的侵略。这里没有魔王和女神,只有即将如硕果成熟的少男少女。

    “我会很听莳萝的话…….无论是作为宠物、使魔,或是……恋人。”

    如果是她的话,怎么样都没关系。穆夏脑袋有一瞬间空白,他不明白自己这种近乎践踏尊严的迷恋从何而来,就彷佛有人凭空出现在他脑中,反反复覆着提醒:只能是她。

    会死掉,如果在这里被她抛下,他一定会死掉。

    两只手臂不知何时撑在少女两侧,浓荫般的睫羽垂落,将她困在那双金色的眼瞳,少年半俯着高大的身子,鹅黄的烛光散发着柔和的热量,褴褛下的肌肤恍若浸润在融化的蜂蜜中。

    他在‌‍‎诱‌‎‍‌惑‌‍她的同时也深陷其中,穆夏忍不住轻轻倒吸一口气,那浓密的黑发闻起来像濡湿的草药,小狼只想学啜饮泉水般将自己的鼻子深埋其中。他还可以嗅到芬香的血液充盈着少女的双颊,宛如缓缓绽放的玫瑰,她的肌肤现在散发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甜橙香气,底下柔软的果肉似乎隐隐熟烂──他知道,那是即将坠落的气味。

    那守护纯洁和忠贞的月光淡得不能再淡,却也再也不能遮掩她的光芒。少女黑发白肤,宛如午夜的小雪、寒夜的孤星,独自守护着那份纯然顽固的美,但只要在他眼中,世界所有光彩都会因她退败下来,

    想要她。狼决定将一切交给本能。

    去他的女神,去他的至高神,就趁现在,把这个虔诚的信徒吃掉吧,完完全全的,变成自己的。

    呼吸变得急切,情/动的少年亲吻她发烫的掌心,然后是手腕、虎口……本该撕咬猎物的犬牙抵着少女薄弱的皮肤,沿着那隐隐跳动的血管轻轻磨啜着,留下湿漉漉的吐息。

    至始至终,穆夏都没有移开目光,刺人的金色眼眸闪动着挑衅和妩媚的光,彷佛在无声告诉她,只要她拒绝,他就会停下…….

    莳萝张开嘴唇,却黏了丝,她想说话,却怎么样也──

    “啊!”莳萝猛地抽回手。

    【不客气。】月精灵冷艳高傲地挥动翅膀,从少女颈后抽出那把鹅毛剑。

    莳萝含着泪水,摀着火辣辣的伤口,虎头蜂都没这只蛾狠啊。

    不过沉甸甸的脑袋也彷佛淋了冷水般一下就清醒过来。

    谢谢。她对月桂无声说。

    作为女神冰冷理智的化身,月精灵向穆夏啐了好几口:【呸呸呸,好大一只色狼,浑身都是动物发/情的味道!】

    空气中闷热着麝香、蜜和血的气味,莳萝摸着颈后被汗珠濡湿的发丝,后背沾黏着轻薄的衣袍,彷佛刚从一场盛夏的暴雨逃脱,女孩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了那湿润‌‍‎诱‌‎‍‌惑‌‍的气息。

    她无法克制地喘了几口气,自己刚才就一脚尖踩在人和野兽、魔物和神的禁忌边缘。

    “对、对不起!我咬伤妳了?”穆夏也从那不正常的燥热中回过神。

    “对不起,我第一次…….第一次这样……”他慌乱地翻弄她的手,清亮的绿重回眼瞳,浓烈的金色魔力迅速消退。

    莳萝安静地看着外表即将成年的少年,月桂的提醒犹在耳边。

    第一次……发/情?

    莳萝努力想忽视心中的羞恼,却无法阻止灵活的思想。

    穆夏以前不是没有向自己表达过爱慕,但少年永远都带着骑士克制守礼的铠甲,从没有像現在这样……莳萝试着想找合适的辩解,一个字却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眼前:

    骚。

    她移开目光,含糊地说着:“.....这里有点闷,我想去外面吹吹风,你今天肯定很累了,你先睡吧。”

    不能怪穆夏、不能怪穆夏……..莳萝此刻真的好恨那些无用的犬科知识,她记得狼的发/情期是整整一个月。

    抽回的手被猛地按住,用力往那人怀中一扯,本来就惴惴不安的莳萝像是一点就爆的炸/弹,下意识尖叫一声,便不管不顾,手脚并用,往少年身上猛打猛敲。

    【打死这只色狼!】

    “我打死你这只色狼!!”

    “莳萝……妳等一下……”

    “汪汪汪汪汪汪汪!”

    穆夏瞄到在旁边助威叫阵的猎狼犬,不禁恶狠狠瞪着它,他隐约察觉到自己方才那近乎低贱的冲动和这只蠢狗脫不了关系……

    “你还敢瞪我!”

    “不是……”

    气坏的女孩像是酸死人的柠檬,小狼也不躲了,直接用身体接下少女如雨滴落下的拳头。

    几分钟后,莳萝气喘吁吁地垂下拳头,她居高临下看着穆夏。

    对方大概被打醒了,模样已经恢复成往日的金发碧眼,少年衣衫不整,蜷缩在地,莳萝反倒像那个欺负人家的流氓。

    “莳萝……妳消气了吗?”清澄的碧眸轻易就能勾起负罪感,但莳萝没有忘记对方之前是怎么用那双眼睛勾引自己。

    金色的眼瞳彷佛盛满了浓烈的威士忌,他看着自己,用锋利的犬牙轻轻啃咬她的手指──

    又硬了!拳头又硬了!!

    【莳萝,就趁现在拷打他、逼问他!】

    穆夏仓促地想转移话题:“我刚才带狼群去附近的森林打猎……我还猎到了火红色的狐狸,很漂亮的,可以做保暖的斗篷,妳要不要看看?”

    怪不得会有一点点血的气味……莳萝不禁好奇起麝香和蜜的气味是从何而来。

    没等少女反应,穆夏又捉住她的手臂。

    这只狼简直色胆包天,月精灵在耳边磨剑霍霍,莳萝也蓄势待发,拳头准备好──

    “这是……狼的咬痕。”

    穆夏拉住少女的手臂,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着那道陈旧的伤痕,

    本该被大女巫的玫瑰掩盖的记忆痕迹,却在狼与少女第一次见面就绽放成花,露出底下曾经死死扎根的存在──一个遗忘的约定,一个带着利牙的吻。

    “我的咬痕。”

    他无比肯定。

    作者有话说:

    麝香、蜜和血是小狼的讯息素,这是求偶失败被爆打的现场。

    -

    ps:如果这边文没办法200章内完结,奶茶就直播吃一整碗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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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流星女神

    ◎一颗活生生的许愿流星。◎

    尖牙深深刺入, 强烈的恶意和不甘化作实质的疼痛,带着血腥气息的吻就此烙印在皮肤上。

    女孩愣了楞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脑袋一片空白。

    是谁?

    疼痛催促着她, 稍稍一动作,殷红的血珠就迫不及待从伤口迸开。

    女孩想起来了, 她必须逃, 起码在太阳升起月亮落下前不能被大女巫逮住。

    她抬起身, 到处都是天旋地转的绿,自己正身处于月光森林中心,厚重柔软的苔毯吸收了万物在暗处的骚动,头上扭曲的枝干如蜘蛛张开大网,这里没有星辰日月可以分辨方向,只有死寂和黑暗是她的朋友。

    但她同时也心知肚明, 大女巫可不用月亮就能分辨方向, 她们每一个都是极好的猎人;特别是银斧柏莎,她可以干净利落砍剁一头野猪的脑袋,脸上的血擦都不用擦。女孩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狮群追杀的小鹿。

    耳边隐约有细碎的滴答声, 她吓了一跳, 发现是手上的伤口还在流淌着鲜血,敏锐的女孩暗道不妙。她往后一瞧,滴落的鲜血在绿苔中开出一条红花小径, 就算大女巫天黑眼瞎, 但她们的动物使魔还有鼻子啊!

    女孩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的使魔,也许就是她的穿越金手指,像是青龙、白虎、朱雀……..但现在她重归朴实无华的本心, 只希望能来一匹跑得又快又稳的马。

    她咬咬牙, 顺手拔了几棵止血的草药, 放入嘴巴用力咀嚼,刺鼻的草腥味差点令她呕吐出来,赶忙找了几颗蓝色的树莓,胡乱吞下去。

    这次是苦,苦味足以盖过恶心。她吐出嚼糊的药草,小心糊在伤口上,用森林的草药掩盖鲜血的气味;再拔了些黑荆棘的碎屑铺路,一些娇气的使魔会选择避开;然后是……她忍不住痛苦地闭上眼。

    天哪,她在干嘛?用女士们教的知识来对付女士。

    她颓废地坐在地上,想着干脆束手就擒,乖乖认错算了。说不定安柏听得进去,自己差点就死了,他们根本没伤害任何人……

    ……他们?

    自己和…..谁?

    四周的浓绿迅速瓦解枯白,像是一只突兀的手突然扯掉绿幕,呆滞的女孩变成一尊停格的人偶,不过几秒的掉帧很快被抹平,绿地重新铺展,枝干从大地破出,很快又将女孩困在精致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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