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刺激吗?

    这架确实是不能再打了。

    贺欢眠迅速做出了判断,直喇喇地走进两人中间。

    “诶,贺小……”

    司机没想到她这么虎,吓了跳,刚要去拦,却发现她已经踹一个,摁一个,轻松利落地把人分开来。

    郁楚宴已经打红了眼,被按住了还在挣扎:“眠眠,你放开我,你压根不知道那小子有多混账,他……”

    时阔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他想让贺欢眠知道他的心意。

    但决不是在眼下这种情形。

    贺欢眠不耐烦道:“有多混账?喜欢谁那不是人之常情吗?你能喜欢就不许别人喜欢?哪有这道理?”

    这话一出。

    刚还满脸血意的两人都镇住了。

    郁楚宴微哑的声线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都知道?”

    时阔也猛地看过来。

    看不起谁呐。

    贺欢眠哼了声:“这不是很明显的事?”

    郁楚宴突然就松了劲,贺欢眠知道这是不会再动手的意思,松开他。

    郁楚宴翻身坐在地上,平日里洒脱不羁的眉眼蒙上阴霾。

    过了很久,他才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他控制得很好,除了他自己,没人注意到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

    时阔出声制止:“哥。”

    但郁楚宴却坚持要问:“你怎么想的?”

    贺欢眠不明白为啥还非要让她来评价这一行为,有些困惑:“我要怎么想?你们跟贺漪原地结婚我都没意见,只要别让时姨看到就行。”

    “贺漪?”

    两人很快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

    郁楚宴心情一时复杂至极。

    不知道是该对贺欢眠对他弟弟的无意感到轻松,还是对自己也被排除在外,感到心口堵。

    时阔原本飘在空中没有着落的心又重重地、狠狠地摔了下来。

    极端的情绪起伏下,他的思绪都是麻木且迟钝的。

    接到助理说让他提前避一避的电话也只嗯了声,一言不发往外走。

    郁楚宴见状,也起身追出去。

    司机急了:“这不会是又找个地方要打起来了吧?”

    他问话时,不自觉看向刚才随意就平息了争端的贺欢眠。

    贺欢眠却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很是惋惜的口吻:“时姨马上要回来了,这热闹我估计是凑不上了。”

    司机:“……”

    和他俩想得画面大相径庭,郁楚宴追上时阔后,只是沉默走着。

    两人在一处亭子停了下来。

    郁楚宴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又朝时阔点了点:“来吗?”

    时阔顿了顿,取了根出来。

    郁楚宴点燃自己手里的烟,将打火机丢给时阔,便看也没看他。

    只是狠抽一口,跟没骨头似的往亭子的柱子一靠,再缓缓吐出。

    猩红的点,明亮瞬后黯淡下去。

    虚白飘渺的烟气模糊了郁楚宴的面容,只能看见他轮廓清晰的喉头滚了滚:“什么时候的事?”

    时阔点燃烟,却只是静静地看它在指间燃烧:“不知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郁楚宴脸上的伤更疼了。

    在俩人相顾无言的功夫,时莺也采了花瓣回来了。

    将玫瑰花瓣碾碎的过程中,贺欢眠把上次在系统那里兑换的初级月光精华,浅浅地朝里滴上一滴。

    贺欢眠没敢加多了,系统介绍里关于这东西只有简单一句凝神调息,增强效用。

    究竟如何,还要试过才行。

    贺欢眠以为这东西生效至少是等用了以后,才会产生效果。

    谁料在她将手里碾玫瑰花瓣的活交给时莺后不久,竟然就有了反应。

    按医生所说,时莺犯病一般会有几天都会持续这个状态。

    但这次却出乎意料的短,俩人在提取精油最后一步时。

    时莺突然道:“小眠,你还会做玫瑰精油啊?”

    这个异常迅速引起了严密关注时莺发病时状态的医生注意。

    他激动地站起来:“时女士,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时莺蹙眉想了想,但记忆只停留在她昨晚入睡前,便没有了。

    她看着贺欢眠有些紧张:“我做了什么吓着你了吗?”

    贺欢眠摇头:“没有。”

    医生却已经等不及了:“时女士我觉得很有必要现在就去做个检查,你这次发病时间只持续一天不到,同之前相比,进步极大。”

    时莺早就不抱希望了,对他的话也并不太以为然:“我想先和小眠一起把玫瑰精油做了。”

    贺欢眠从医生的话里,知道了这个对时莺的病情竟然真有效果。

    当然举手赞同,两人配合着将玫瑰精油装瓶,因为时莺摘了不少的玫瑰花瓣,所以装出来有两瓶。

    时莺并不缺这些东西,但她依旧很珍惜地收下了其中的一瓶。

    贺欢眠本是想让她两瓶都收下,她却不肯,还道:“等这瓶用完以后,你还会来跟我一起再做吗?”

    贺欢眠明白了她的意思,露出明快的笑容:“当然。”

    ……

    贺欢眠刚开始还不知道这个凝神调息是什么意思。

    直到她睡前用过几滴,然后结结实实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时。

    醒来睁眼已经在医院时,她才意识到这个东西有多夸张。

    之所以贺欢眠能这么快就知道自己是在医院,还要得益于围在她病床前一圈,神色格外凝重肃穆的医生。

    她睁眼时,他们还在激动地讨论她的病情,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从他们争论她到底有没有病的对话中,贺欢眠知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在她昏睡期间,她被毫无所觉地被拉去做了全身体检。

    体检结果表明,她的状态虽然还没达到车祸前最佳时期,但也大概能有四分之三个正常人身体素质了。

    坏消息则是,因为她莫名其妙的昏睡,医院又迟迟检查不出来病因。

    这家本就是aurora旗下的顶尖私人医院,现在被质疑专业能力,正面临着巨大的撤裁危机。

    而这种情况下,束手无策的医生们已经开始讨论,要不大胆点,来个手劲大的,呼她两巴掌。

    一番谦让后,由职位最低的心外科主任接到了这个任务。

    他咬了咬牙,一撸袖子……

    贺欢眠幽幽坐起。

    作者有话说:

    眠:咱就是说,睡个觉而已,罪不至此……(怅惘点烟)

    第86章 八六汪

    贺欢眠一觉醒来, 只觉得神清气爽,恨不得原地蹦跶两下。

    但围着她的那些医生,又扒拉她眼皮, 又让她张嘴,听心音、号脉。

    紧张程度,让贺欢眠都有了她这么精神或许是回光返照了也说不定。

    在她要被分为七八块观察之前, 贺欢眠终于找到了说话的空档:“我就是困了点, 睡了一觉,真没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都上过电……唔。”

    说话的是刚要给她一下的主任医师,他很快就被人捂住嘴拉到一旁。

    有人接替上了她的位置:“贺小姐, 你回忆一下, 你睡觉前有什么异常吗?我们没有在你血液中检测出药物, 但你的情况的确很符合被注射麻醉剂的人身体体征。”

    低情商:睡得死。

    高情商:像注射过麻醉剂。

    贺欢眠:“……”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真要说出来,她怕现在围着她的不是什么内外科脑神经,而是精神科医生了。

    当医生的,都会自然对没见过的疑难杂症有好奇心。

    越是经验丰富的越会如此。

    贺欢眠顶着众人亮晶晶的求知目光, 沉默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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