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点,音弥和泪瞳一起去餐厅吃午饭。音弥下午有一台颞叶肿瘤手术。

    泪瞳挤眉弄眼的,音弥不解,“怎么了?”

    “傅凌止昨晚是不是折腾了你一晚上啊,看你这小脸散发着女人香,几次啊?”

    “你瞎说什么呢!”

    “啧啧!傅凌止那身材简直能让人喷血,说吧,一夜几次郎?”泪瞳不打算放过她。

    “嘘!”音弥捂住她的嘴,周遭那么多人,她脸皮子薄,“给我闭嘴!”

    餐厅有壁式电视,这个时候正在播放午间新闻。

    音弥无意间一瞥,却不料瞄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侧面。

    “……死者死因尚未查清,警方推断应该是吸毒过量导致心脏衰竭而死亡,死者为卫生局局长之子,年方三十二岁,卫生局局长吴罗涵坚称其子吴明伟并没有吸毒的嗜好,坚决认为这是蓄意谋杀,日前他已向法院提起上诉……”

    音弥看到画面闪过那个年轻男子的正面,她一惊,手里的筷子跌落在地。

    那个吴明伟不就是那天堵截她想要非礼她的混蛋吗?怎么死了?!

    “音弥?你怎么了?”

    音弥心有余悸,暗叹因果有报,强作镇定地笑了笑,”我没事儿。”

    而这时,正在训练基地视察的傅凌止接到电话,淡漠地应了一声,“清理干净,确保没留下蛛丝马迹。吴罗涵那老头不是善茬儿!”

    挂了电话,他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

    音弥去拆线,同事见她膝盖上那么一个口子,便说,“你还是去一趟整形科吧,这么深的疤,就算久了也去不掉的。”

    她摇摇头,“不用。留着吧。”

    “这可不是好玩的,医生你多漂亮啊,这样夏天穿个短裙多不方便!”

    音弥不答,道了谢出去。

    留疤的代价固然大,可她没什么舍不得的,只要傅凌止每次看到这个疤痕就能想起他曾经对不起她便好。

    她没那么善良,先前的事儿也不是他几句服软就能过去的。虽然这样做很傻,但是如果没有办法让他愧疚,她更不会甘心。

    一回办公室就接到了母亲方淮打来的电话,两个月后方淮要来北京做一个研讨会。音弥对母亲热忱不起来,十岁那年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她改嫁市委书记音笠宗,对方也有一个儿子,音郁之,今年考博士。

    方淮是国内着名心外科教授,做事一丝不苟,对音弥从小就严厉。

    母亲在电话那头语气强硬,让她再要个孩子。音弥很不解,似乎小年不讨大家喜欢,婆婆徐舒也有这个意思,催她和傅凌止催得很紧。

    她和傅凌止说稳不稳的,他的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光带小年就已经很吃不消了。

    术前去了一趟病房,患颞叶肿瘤的是一个五十岁的女性,她的丈夫是退休警察。可能是因为紧张,他一直问音弥会不会有风险。音弥也只能尽量宽慰他,她不能保证。何况,颅内肿瘤手术本来风险就大。

    去手术室之前音弥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托儿所开家长会的日子。因为手术她可能赶不上,就拨了电话给傅凌止。

    易醉墨看到对桌放着的手机震动,她拿起来,屏幕上的名字让她眼睛一亮。

    抬头看了看,凌止没回来,她心生一计,拿了手机就往女洗手间跑。里面刚好没人,她打开水龙头,然后整了整呼吸,接通。

    “傅凌止,下午小年开家长会,我有手术走不开,你去行不行?”

    “哟,音弥呀。”

    音弥皱眉,她的声音变冷,“易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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