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抱怨我没有把刚才剩下的部份做完吗?”安佐银用带着优雅的贵族口吻戏谑地说,“你想要我做完它吗?”

    蓝心珊的整个身体都愤怒得像要爆发了,她脸都气红了。她知道安佐银今晚是成心羞辱她,但她并不打算如他的意,她拼命地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告诉自已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从不给任何一个男人第二次羞辱或是伤害我的机会,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许久后,她才用一种缓和的、克制的声调傲慢地说道,“晚安,罗伦洛斯先生。”说完后她抬起下巴,挺直腰杆像个女王般威严地离去。

    但在门口她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安佐银看到了她眼里的泪花。痛苦爬进他深邃的绿眸里,他默默地看着他的妻子离去。

    “我这到底是在惩罚谁?”他疲惫地低喃,“为什么我比她更痛苦?”然后回到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以浇息燃得发疼的欲望。

    安佐银一直坐在黑暗的露台上看着他妻子的卧室里亮着的灯光,他已经在露吧上坐了两个小时了,在他喝完第五杯威士忌,第三杯咖啡后,他妻子的卧室灯光终于熄了。

    他拿起钥匙朝侧楼蓝心珊的房间走去,一进门就发现她正倦睡在沙发上。长发衬着白色的靠垫,犹如一帘黑色的瀑布。笔记本电脑仍在她的双腿上,电源也还没有关掉。

    桌上的空酒瓶引起了他的注意。从她吸呼中的酒味判断,这应该是她入睡前喝的。她需要喝醉才能睡着吗?一股刺痛钻向他的心脏,反射在他深邃的绿眸里。

    他冷酷地提醒自已,别傻了,她不过是一个没心没肝,水性杨花的小荡-妇;一个为了一张签证可以随便找个男人假结婚的投机者。

    他指望什么?她的忠诚?她的爱情?作梦!他一出差,她就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好吧,她赢了──可以得黑带奖。他气得真想掐死她。

    “那她为什么总能把你像个傻瓜般耍得团团转?她是个薄情负心的女孩。为什么你不能舍弃她?”他问自已。然而答案却像正午的太阳直接照射住他的心。

    不管她做了什么,没有改变任何事:他仍然想要她──非常想要她!该死的,只要她勾勾小指头,他就会像只宠物狗般舔着她的手掌吃东西,兴高采烈地把她的背叛全部忘掉。

    这就是为什么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错,而他却只拼命地报复马修,而没办法惩罚她的原因。当然,今晚他的确伤害了她。可是,伤她也等于伤自已,天知道他的心有多痛。

    “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婊-子养的杂种!”他真是气疯了。马修敢碰他的妻子,蓝心珊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情不禁想要用全世界来宠爱,来取悦的女孩,但她却该死的对此不屑一顾。

    她回来了,被他强逼回来了,而他的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松一口气。

    在沙发旁边的垃圾桶里,他发现了他给她的那张卡和那套车钥匙。这让他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她对他的给予根本不屑一顾。不管他用什么方式讨好她,都没有让她那冷硬的心有半点升温和软化。

    他把笔记本从她腿上拿开,放在书桌上。她不安地动了一下。纤细的小手伸张开来,仿佛想重新把它抓回去。

    一滴泪水流落到她的颊边──

    他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指掬住这一滴清泪,移向唇边。他闭起双眼,轻尝着咸味的泪水。

    很快的,他再睁开眼,绿眸盯视着在他面前沉睡的女孩──他的妻子。他的眼里呈现出纯然的痛苦甚至愤怒。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嫉妒的滋味,这让他觉得难受之极。

    “可恶啊,心珊!你真该死!”他无声的咒骂着,脸上出现从未让别人见到过的脆弱和寂寞相混合的表情。

    他俯身望着她的绿眸像两团烧燃的火焰,他跪下来,开始解开她睡衣的扣子。怒气使他的手指颤抖不稳,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不久,她的胴-体就完全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白皙而完美。非凡的美,他想着。并努力的克制着因她而引爆的热潮。

    她的腰,那样的纤细柔嫩,令他无法自控地想搂住它。她的胸脯,小巧而饱满。他的眼睛放肆地吞噬着她,姿意地在她身体上流连。

    汗水涔涔的从他额际滑下。

    都是假的,他一再的想要说服自己,这副看起来纯洁无比的躯壳里面所包裹的其实是既丑陋又现实的灵魂。

    但是她的酥胸依旧折磨着他──那样柔软.那样甜美,握在手里的感觉太舒服。以至于光是看着它就已经令他冲动难耐。

    他想要她,想得要命,想得胜过一切,他要触摸她,想要把自已深深地埋进她紧致柔软的体内,他想看着她在他怀里呻吟哀求,他想感觉她的狂热和饥渴,他更想要她用乳液般丝滑的玉腿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腰。

    “我要的就是这些?”他充满挫折感地自问,然后,另一个声音却在他心里回答:“不,还不够!只有她的热情还远远不够,他要她的心,要她的爱!”

    蓝心珊不停的翻动着身子。长长的睫毛扇动着,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他凑得更近。瘦长的手指轻抚着她透着疲倦且毫无血色的脸颊。

    又一滴眼泪从她浓密漆黑的睫毛下流了出来,这次,他俯身直接用舌尖接住了那滴泪。当咸味在他嘴里散漫开来的时候,他低咒一声,然后帮她重新穿好衣服,并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到大床上。

    他做不到伤害她,他恨自已不能再狠心一点点。就像现在,她就睡在他面前,他可以要她,尽情地要,要到他彻底满足为止。然后,一看到她的眼泪,他就做不到──尽管他的男性部份此时已经硬得发痛,急切地需要释放。

    一想到她在马修怀里翻云覆雨过,他就受不了,他就恨得牙痒痒。真想一把掐断她那细嫩的小脖子,见鬼的是他做不到,他会把这笔帐加算在马修身上──你就等着吧,马修!

    “你该死的为什么要背叛我?”安佐银低声呢喃着在他妻子的唇上印下一个吻,“你这个可恶的小女巫。”他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痛苦是鲜活的,正在他的心中弥漫。

    他看着睡眠中的妻子,数着她胸脯的上下起伏次数、测量着她呼吸的速度。他聆听着她在睡梦中的每一个叹息、每一次呼吸。有时候,人会想要把某些回忆储存在他的脑中,而这一刻就是如此。

    安佐银一直在蓝心珊的床前坐到凌晨五点才离开。他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分居,是男人的自尊和骄傲逼使他这样做。

    他起初以为她会求他和她做完爱,因为她当时和他一样,已经到了无法停止的地步,只要她稍微表示一下歉意,他就会顺着梯子而下──原谅她。

    但他没想到她是如此的倔强。硬生生地把崩坍的欲望冷确了下来,然后像个女王般傲慢地离开了他身边。

    ★☆

    蓝心珊正在向盖尔本讲述她被陷害那天的行程,马修的手机突然响起,接着是盖尔本的手机也响了。

    马修在接电话的过程中瞬间变了脸色,这让蓝心珊大感不妙。

    “怎么了?”等马修挂了电话后,蓝心珊一脸担忧地问他,“是和我的案子有关吗?”

    “不是。”马修的脸色依旧非常难看,他有些困难地说,“边镜线领班打来的电话,说咖啡馆里突然出现许多毒蛇。有客人喝了咖啡后中毒送进了医院。可能会对我们提出起诉。”

    蓝心珊的脸顿失变得惨白如纸。“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还清楚。”马修头疼地说,看到吓得毫无血色的蓝心珊,他又硬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等你的事情结束后,我再回新西兰处理毒蛇事件,现在我叫他们把毒蛇处理了,然后关门停业。”

    “那怎么行?”蓝心珊固执地说道,“你必须先回去处理咖啡馆的事!”

    “那件事没有你的事重要。”

    马修的回答让蓝心珊非常感动,但她还是坚持道:“反正只有律师才能帮我脱罪。而你已经帮我请好了律师,你还担心什么呢?”见马修还是犹豫不决,她继续努力进行说服,“要不你先回去,反正我这件案子也还没开审,不是吗?等开审的时候,你可能已经把咖啡馆的事处理好了,到时候如果还需要你,我会给你打电话的,相信我。”

    马修再三犹豫后点了点头。

    这时,讲完电话的盖尔本开口了。

    “蓝心珊小姐,我想介绍一位更优秀的律师给你。”

    蓝心珊和马修同时困惑地看着盖尔本。这是什么意思?几分钟前还在了解案情的律师突然讲出这句话,让蓝心珊瞬间脚心都凉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案子根本没有胜算?

    “你这是什么意思?”马修开口问道,他的语气中有几分责难,“你是说你要拒绝接受这个案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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