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你再不说话,我就真的真的进去了昂……”

    苏凌薇说着,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抻着脑袋鬼鬼地扫了一圈,室内空无一人,办公桌上摆着摊开的文件,黑色意大利皮质的办公转椅斜向一侧,看起来那是人从椅子里站起来离开时所走的方向。

    “大姐夫?”

    苏凌薇又试探的喊了一声。

    长长久久不见回答。她无聊地吐吐舌头,胆子大了起来,整个人走进去,往沙发上一瘫,“嘁,什么嘛,真不在耶。还以为秘书骗我咧!不过刚才那个很像二姐的背影所去的方向真的是这边没错啊,而且,也没看到大姐夫离开公司,真是够诡异的,人去哪里了?”

    苏凌薇不知道的,被她打开的那扇比一般规模要大上许多的门后面藏着的玄机。

    苏炔屏住自己的呼吸,只有一种错觉,蹦跶蹦跶狂跳不停的心脏抛出了身体,蹦跶蹦跶到空中,她总总以为小妹要听见她疯癫狂乱的心跳声了。

    手掌里喷出一阵一阵灼热的气体,带着野性不羁的刚烈气息,像把撩心的刷子,一次一次拂过她的皮肤,深深刷进她皮肤下的神经细胞。

    于是整个人都忍不住痉挛,仿佛有股电流从脚尖侵入,密密麻麻激流涌上,直窜到耳根。

    她努力踮着脚尖,绷直了腿,僵硬着身体,被眼前那双不再安全距离之外的黑眸注视着,她一动也不敢动了。

    寒渊安静地站着,幽深瞳孔如墨,流动着过分明显的好心情,散漫而戏谑,时不时慢悠悠地转动一两下,眼尾上翘,仿佛在说,被她捂着嘴以身体堵住他的身体的感觉……似乎不差。

    他眼里流动的笑意愈加明显,苏炔就愈加气愤,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连呼吸都要抑制着生怕大了点声儿叫小妹察觉了去,她也只能死瞪着她,怒目而视了。

    门虽然宽,留下的空间却并不足够,他们两个人身体对着身体,无奈之下,苏炔只得紧紧靠着他,因为踮着脚尖,她的胸和他的胸膛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她呼吸紊乱,他气息沉静,时不时的,两个人的呼吸吐纳就会对上拍子,苏炔已经尽力含胸了,可以吸气,胸腔一提,还是会撞上他也提起来的胸膛,隔着两个人加起来足足有三四层的衣物,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像火一样的体温,灼灼地炙烤着她憋得快要爆炸的心。

    没办法,只好努力憋气,与他错开呼吸的节奏,可这个该死的混蛋,偏偏要跟她作对!

    每次吸气,她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胸前两个圆润的凸起一点一点擦着他硬邦邦的胸膛往上,吐气时,又会再度一寸一寸磨着他的胸膛往下。

    摩擦。摩擦。摩擦。如此反复,乐此不彼。

    一定是摩擦生热,所以她的脸才会蒸出闷闷的嫣红,像一朵一朵娇艳盛开的花。

    她真的好难受。

    手心像放在蒸笼里一样,又热又痒,她从不知道,憋仄的空间会让她这么难受,小腿肚因为长时间踮起脚,已经酸麻,嗓子里干干涩涩的,脸上是他倾泻下来的绵绵月光般的目光,像动物的皮毛,看起来温顺无害,擦过你皮肤的时候,往往会留下致命的病原体,瞬间击溃你建筑起来的所有防御,挑开你的皮肤,直达你的内心,带着无数个摄像头,窥探你里面的一切。

    他的气息,难得的没有鸢尾香,却回归到从前她与他在床笫间厮磨时,趴在他胸前,透过他纹理清晰的皮肤所能闻到的味道,很自然的男性气息,像树林间漏下来的斑驳的阳光,带着叶子的清冽,树木的安稳,沉埋在暗处的优雅,就那么随着空气一点一点吸入鼻腔,深入肺腑。

    被这无孔不入的气息包围着,她真的快要窒息了,只盼小妹能快些离开,再晚一点,再晚一点……她真的会支撑不住。

    而离自己不到五厘米的对面,那双该死的如秋水深潭般的眼眸里,恣意流动着的一切,她看得明白,全是惬意与享受!微波涟漪,桃花渐浓,就那么斜挑着长的过分的睫毛,像密集在一起的松枝,盖住她瞳孔的大片视角。

    她只能看见他眸子里灼白灼白的光,似含情似挑逗的,那么笑意盈盈的睨着她。

    噗通噗通——

    该死的心跳,一声声巨大的好像大石头从山顶崩裂滚下来的声音,砸着她不堪一击的灵魂。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还是他的。

    苏凌薇一个人玩的也兴起,坐到大姐夫平时坐过的转椅里,呼呼转上两圈,拿上鼠标在电脑上胡乱点几下,除了看不懂的各种语言标签的文件还是文件。

    想不到大姐夫长得那么英俊,工作起来这么无聊,电脑里也不存点‘营养品’,闲来无事没节操的时候可以看看嘛!

    “没有美女图片没有美女写真没有爱情动作片,连每个男人电脑桌面必定会备的快播都没有,大姐夫,你真的是男人吗……”

    好不自知的,吐槽吐出了嘴。

    门后面,被捂着嘴一米八九的颀长峻挺的男人,两道墨眉很有节奏地挑了挑。

    苏凌薇鼓捣了一阵,又瘫回到宽大舒适的沙发上,“好吧,大姐夫不在,那我正好可以在这里偷偷懒,姓周的老太婆剥削了我一上午,腰都快断了……”

    说着,呼呼地打了个哈欠。

    苏炔听见皮质沙发上传出几声辗转反侧的声音,大致是寻找较为舒服的位置。

    然后,隔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样子,除了渐渐均匀的呼吸声,竟然再没有任何动静了!

    上天。

    别跟她开这种玩笑好吗?

    小妹竟然在这里偷懒睡觉!并且,听这呼吸声,大有进入睡眠的架势了!

    天杀的。

    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继续这样掂着快要废掉的脚尖?继续这样挤在憋仄的空间里身体紧紧贴着他?继续这样捂住他的嘴?

    小妹,二姐平时待你真的不薄啊……

    苏炔忽然觉得,她的人生大概就要在这种状况下面临最大的挑战了。

    然而,更恶劣的在下面。

    她今天穿着很随意的小香风套裙,开车一路过来,车里开了空调,很热,所以就把大衣放在车里了,也就是说,她现在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半袖针织衫,宽大的下摆。

    刚好方便了某人如蛇般灵动敏捷的大手撩起衣摆,指尖轻轻一点,就摸到了她纤腰两侧光滑紧致如牛奶般的肌肤。

    腰间传来不对劲的感觉,苏炔皱眉往下看,看到自己衣摆遮住的某人精瘦的手臂,手腕一下的部分,没入她的腰间。接着,他的手一动,手指就蜻蜓点水般的拂过了她腰侧的肌肤,选的点全是她致命的痒处,仿佛笑穴,一击必中。

    瞬时间,五雷轰顶,苏炔剧烈一颤,抖如筛糠,反射性地就要笑出来。

    寒渊被她紧紧捂住的嘴,缓缓地翘了起来。

    他还记得,她致命的弱点,她全身上下哪里是敏感的地方,哪里碰都不能碰,哪里一碰她就会颤抖得浑身鸡皮疙瘩痒痒的无法止住笑声。

    她的一切,大大小小,深深浅浅,他都记得。这份记忆,与时间无关。

    苏炔瞪大眼睛,捂着他的手蓦地松开,转而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脸上血液倒流,憋着气,窜的通红,她又急又气,偏生身体里的痒细胞不断作祟,嗓子里止不住地要发出声音,她痛苦的攻下腰,另一手迅速抓住他的手,可不能猛劲儿使力,以免手肘会碰到门发出响声惊醒小妹,但不使力,男女力气悬殊,她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分毫。

    她气得抬头,锃锐的目光死瞪着他,暗含警告。

    他却笑得愈发妖娆,眉眼盈盈处,有恃无恐,被她长时间捂住的嘴,翘得老高的,眸子里摇曳多姿,魅惑生花,那妖孽般的样子,堪称一个唇红齿白。

    他手指不停,弹钢琴般地点着她腰两侧的皮肤,调动她敏感处的所有细胞,只是为了让她痒,产生笑意,控制不住,却又因为小妹就在门那边,而拼命抑制着,唯恐笑出声来。

    这般磨人心性的折磨和摧残,只有他这种变态的脑袋能想出来!她看出来了,或者,她一直都知道的,这个魔鬼!他就是想整死她!

    苏炔极力憋住冲出口的那股气流。

    腾出捂着嘴的手,往下,擒住他在她腰侧肆无忌惮游弋着的魔爪,反手想把他的左手和右手绑在一起,怎奈力气终究抵不过他,身体又越发痒痒,喉咙一哽一哽的,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发出声音……

    她脑门一热,不管不顾,手猛地袭上的胸膛,拇指和食指用力攥住他的皮肉,死命地揪住,来回拧他的肉!

    寒渊吃痛,手不得已离开她的腰间,抬上来裹住她拧他的手,力度很大,裹得她死死地,紧紧的。

    她不敢大动作挣扎,只好小幅度地和他作斗争。

    他眉目深深地凝着她,脸上尽是被她的拧得很疼的痛苦状,接着,他张开了嘴,喉咙发声,预热般的嘶哑低沉的一个音节,“啊…”

    他发出声音了?!

    这是要把她往死里整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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