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澄的话让傅遥再度陷入臆想之中,即便到25岁都没有恋爱过,却也看过不少小说和电视剧。白沫澄表现得太明显,只要是长时间跟她身边,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她心里藏着一个。而这个并没有和她一起,甚至于,根本没办法给白沫澄带去快乐。

    她总是喜欢一个对着某些事物发呆,可以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就是安静的坐阳台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长时间的不给自己任何回应。每到这个时候,傅遥就知道白沫澄是想她心里的那个,那个她爱的。

    傅遥心中,白沫澄是个很棒的女生。虽然不怎么爱说话,性子也让捉摸不透,完全没有其他女生或者正常的感觉,但傅遥就是觉得,如果被白沫澄这样的爱上,绝对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所以,她打心眼里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才会让白沫澄爱到如此地步,而那个又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不要白沫澄。

    “澄小姐...”从自己的思维世界里走出来,傅遥看白沫澄又一次神游天外,轻声叫她,想问她是不是要休息。只是,还没等她开口,白沫澄就好似提前一步发现她的意思那般,摇了摇头起身回到卧室里。即便她没有说话,但傅遥还是很清楚她的意思,今天的晚饭她又不吃了...

    一个又字,代表的或许并不是第二次,而是太多太多次的反复。最开始,碰到白沫澄不吃饭的情况,傅遥一定会啰嗦几句,最终再以失败告终,如今的她却是连说都懒得说。相处近两个月的时间,傅遥已经把白沫澄的生活习惯琢磨得极为透彻。

    她不爱说话,给的感觉也是柔软平和,乃至唯唯诺诺的模样。但傅遥很清楚,一旦是白沫澄决定的事,就绝不会轻易改变。就像今天,她同意了颜伊出货的要求,傅遥不问她为什么,更没有劝她不要去。

    因为她相信,白沫澄做任何事,都有她自己的理由。

    听到房门被傅遥慢慢关上,使得本就寂寥的卧室更显冷清。躺除自己之外便空无一的大床里,白沫澄努力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变得越来越小。仿佛是窝子宫里的婴儿,用这样微不足道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双手张开又再闭合,将其放视线前去阻挡那些照脸上的月光。白沫澄微眯着双眼去看自己挪动黑暗中的双手,视线一晃,眼前便浮现出一个朦胧的影。随着她的脸和轮廓越来越清晰,白沫澄伸手临摹着对方的脸颊,却不敢真的触碰到。因为她知道,这个画面是自己太过想念而产生的幻觉,一碰就会碎了。

    白沫澄很聪明,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记事要早。3岁前,她最熟悉的就是那个看管她的保姆,而不是父母。保姆总叫她小姐,久而久之,白沫澄也以为,自己的名字叫做小姐。直到某天,一个漂亮却全身充满冷凝的女过来,把自己从那个保姆身边带走,白沫澄这才知道她还有一个亲,是妈妈。而自己的名字,是白沫澄。

    只可惜,她的存是被讨厌的,更是罪恶的。

    白沫澄悟性很好,这点不仅仅表现学习上,一些肢体性能上也颇有优势。她很小的时候便被池清要求着做身体训练,起初是跑步,跳高,攀岩,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她也要学习武术,游泳,以及枪击。

    拆卸或安装枪械是学枪必须要学的一门技术,白沫澄至今都还记得,当池清把属于她的枪交给自己时,她是怎样笨拙的摆弄着那个漆黑的物质,甚至把枪口对准了自己。那个时候,池清抓住她的手,将那把枪用力的抵她头上。

    看着池清眼里的杀意,有那么一瞬间,白沫澄觉得,对方并不是开玩笑。或许,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心里的难过和恐惧让年纪轻轻的白沫澄手足无措,她怕的双腿都打颤,却强行克制着,没有表现脸上。过了许久,就白沫澄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身体里跳出来的时候,池清这才不屑的瞥了自己一眼,将那把枪拿手中,快速的拆卸开来。

    池清的手很瘦,很长,那白皙的根根手指就像是上等的白瓷玉条,光滑耐看,带着体的柔软与灵巧。见对方盯着自己,手上的速度却没有减慢,三两下便把那只抢拆成一个个单独的零件,再将那些枪支的残骸扔自己面前。脸颊被飞过来的弹簧砸疼,白沫澄不躲不避,而是站原地,愣愣的看着池清。

    “记住,永远都不要把枪对准自己,因为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敌设计,想要杀害。三天之内,要达到刚才的速度。”池清看着白沫澄被自己吓到惨白的脸,低声说道,然后便转身离开桌前。她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白沫澄将那个她刚刚拆过的枪又重新安装好,揣她自己的兜里。也一直作为她贴身的武器,保留到现。

    记忆这里被掐断,池清的影像渐渐被黑暗所取代,最终变得空无一物。心里的酸涩让白沫澄难受的用手把身体搂紧,另一只手则是摸着自己放床头的枪,用指腹枪把上来回抚摸着那上面留下的指印。

    自己可以用来想念池清的物品也就只有这些了,她们没有拍过一张照片,甚至连甜蜜的回忆都少得可怜。白沫澄想,有没有可能哪一天,自己可以忘记所有关于池清的记忆,彻底把她当做一个陌生来看待?

    或许,那天终会到来,却是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之日。

    第二天一早,傅遥还梦里和周公畅游,便被巨大的敲门声吵醒。她看着指向凌晨五点的钟表,烦躁的揉着自己睡成鸡窝形状的长发去开门。看到颜伊那张面目可憎的脸之后,她觉得,对方根本就是故意要吵醒自己的。

    “什么事?”傅遥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傅小姐还真是架子大,一早上起来脾气就这么火爆。刚才接到组织的消息,他们说计划有变,今天晚上就要出货。特意来通知一声,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什么?今晚就要出货?这是谁决定的?不同意。”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傅遥睡意朦胧的双眸顿时恢复清醒。她防备的看着颜伊,总觉得事情很蹊跷。

    “傅遥,昨天提醒,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可似乎也没有做到这点。只是个保镖而已,不管同不同意,都要出货。麻烦叫一叫家那个Boss,不要让们等她...”

    “随时都可以,没有问题。”颜伊的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看着不知何时站到她们身边的白沫澄,傅遥脸色一沉,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穿着单薄的睡衣,便直接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到白沫澄面前。

    “澄小姐,怎么起这么早,还是...”根本没睡?后半句话,傅遥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得到了答案。早来到德国的前几天,她就发现白沫澄的睡眠质量很差。这种差不是那种睡梦中随时会被惊醒的程度,而是根本就无法入睡。

    傅遥不知道白沫澄究竟有什么压力,会整天成宿的失眠。然而,每次看到对方把满手的药分成好几次吃进嘴里,吃药的次数都快要超过吃饭的数额,傅遥都会觉得很心疼。她很清楚,白沫澄的身体差极了,满身都是旧伤,稍有不慎就会生病发烧。潜意识里,傅遥想要好好保白沫澄,不是因为池清的嘱咐,而是源于心里的那份念想。

    “哦?既然这样,就希望Boss今晚之前好好准备一下吧,希望们能够成功过归来。”颜伊拍着白沫澄的肩膀调侃道,继而哼着歌朝楼下走去。见她离开,白沫澄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肩膀,看了傅遥一眼,示意她跟她进房间。

    “澄小姐,今晚的任务一定有问题。最开始明明是一周之后,却忽然提出要今晚出货。看颜伊的样子,根本就是想要借这次的任务除掉。决不能让出这次的任务,现就给清姐打电话,让她和Boss说!”

    傅遥焦急又恼怒的说着,伸手拿起电话就要打给池清。只是,她才把手机拿出来,白沫澄便伸手按她手上,示意她不要。手上冰凉的触感分明像是冰块一样冻,却引得傅遥脸色一红。她有些无措的看向白沫澄,挠了挠自己的头。

    现下,两个四目相对,傅遥凝注着白沫澄漆黑的美眸,几欲陷其中。她总觉得白沫澄的眼睛会说话,即便她很少露出这般坚定的眼神,而傅遥也是第一次看到。但她很容易就从其中读懂了白沫澄的意思,她对自己说,没关系,不会有事,相信她。

    傅遥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花痴,但遇到白沫澄之后,她发现自己却越来越喜欢看着对方发呆。事已至此,傅遥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她叹了口气走出去,为两个准备武器。她离开之后,白沫澄拿起行李箱中放着的军刀别自己腰间。

    如果因为这种事被打败,就说明只配留这里。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没看到那个得到幸福之前,不会认输。

    清,现的表现,是不是能够让满意呢?

    可惜,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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