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倏然收紧,好想将她镶进自己的身体里。

    “婉儿,从朕第一眼看到你,那么小小的一个你,你就注定是朕的了。永远也逃不掉。”他的呢喃春风般划过她的耳畔。

    她想说,她不是,她永远都不是。

    可话却在喉间徘徊着,久久都没有说出。

    她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寻思着或许是因为最近精神不济,才会轻易的受他蛊惑。

    怕她着凉,他坐上躺椅,转过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怀里,又拉过旁边的薄毯盖在她的身上。亲昵的动作,又让林婉红透了脸颊。

    “皇上,张夫人求见,”德碌来报。

    林婉把脸转了过去,她还是不习惯在外人面前跟他这么亲密。

    德碌早就摸到了皇上的心思,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凭心而论,如果说让林婉做后宫之主,他还是会举双手赞成,这个小姑娘身上有那么一股子韧劲,有时候连他都对她佩服得紧。最重要的一点,她能降得资上。

    银月蹙了蹙眉。

    “皇上,”德碌小声提醒道,“她先后来求见了四次,皇上都没见。”

    银月点了点头,“宣吧,”

    “是,”

    林婉待要起身,却被他按了住,暧昧的贴着她的耳边说,“哪都不许去,就呆在朕身边。”

    盯着她滚烫的耳垂,他笑了。

    张氏带着喜朵进来时,看到两人的模样,不由得一怔。没想到林婉的手腕竟然这么厉害,会让银月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对她的宠爱,这可是从没有过的。

    来到两人面前,张氏笑着福下身子,“参见皇上,”

    银月从林婉身上移开视线,看向张氏的目光却看不出半点情绪,“嗯,姨娘不必多礼。”

    张氏赶紧闪过身子,露出身后的喜朵,然后笑着说,“皇上,听说婉儿有喜了,我命人给她炖了些外番的补品。”精眸始终注视着银月的反应。

    林婉抬起头,看着张氏又望向她旁边的喜朵……

    好美的女人,她在皇宫呆了这几年,见过的美人多不胜数,可她的美足以艳冠群芳,当之无愧的极品美人。

    心下顿时了然。听思燕说,皇宫里来了一个极美的美人,是张氏夫家的亲戚,比之前那四个怡香美人有过之。不必说,肯定是想要伺机献给银月的。只是她很奇怪,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没有得到银月的宠幸呢?连她都不禁好奇银月的反应。

    银月懒懒的调转目光,瞥了一眼,“补品?不会像姨娘之前刻意准备的梅子一样吧。”

    张氏脸上一窘,随即掩饰性的笑了笑,“怎么会呢。”她朝喜朵使了个眼色,后者赶紧上前,娇滴洋的说,“皇上,请用……”话还没说完,手掌突然一翻,一盅补汤被掀翻在地,她佯装惊慌的叫道,“哎呀,皇上恕罪,喜朵,喜朵不是故意的。”

    那张绝美的容颜上,一对小鹿般动人心弦的大眼睛,忽闪个不停,因为“害怕”而呼吸急促不断起伏的酥/胸,任他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张氏嘴上责骂,“死丫头,怎么笨手笨脚的。”心里却得意的近似忘乎所以,喜朵的美她是领教过的,在外番时,为了争夺她,各族间已经展开过无数次的争斗。甚至连她那个瘸了脚的夫君,都不顾远房亲戚的身份,无耻的想要加入这场男人的斗争中。

    林婉一抬眸,有趣的睨着两人,唇边溢出若有似无的笑。好一个“失手”啊,如此一来,想不注意到她都难,张氏为了能把她献给银月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转回头时,她却赫然楞了住,银月根本就没有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喜朵,而是用洞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颊上的笑,让她瞬间失了神,林婉连忙别开脸望向别处,心跳却莫名加快。

    “起来吧,”银月心情极好,“姨娘费心了。”

    “呵呵,这是姨娘该做的。”张氏喜形于色,看来是收到了她预期中的效果。

    “德碌,将佘兰邦进贡的那付九华戏珠金镯送给姨娘。”

    “奴才遵旨。”德碌领会了银月的意思,机灵的上前说道,“张夫人,请随奴才去领赏吧。”

    “呃,好,好,谢皇上。”张氏本来以为银月会当场留下喜朵,没想到他却没发话,不过他能有赏就证明他定是看上了喜朵。这样想着,张氏也就踏实了下来。示威般朝林婉投去一瞥后,便带着喜朵出了神宫。

    两人走后,银月才漫不经心的说一句,“还真是个美人啊,”

    林婉看向他,“既然是个美人,皇上为何不留下?”

    银月一挑眉,眉心的褶印慢慢加深,“你想朕留下吗?”

    “婉儿做不了皇上的主,只不过会替皇上可惜。”林婉不卑不亢的回道。

    她的无所谓又一次触了龙威。

    银月的眸中倏然升起一片残暴,说不出的晦暗冷戾,两边侍候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吓得魂飞破散,无不替林婉捏了一把汗。

    一个多月的和颜悦色,云淡风轻,几乎快要让他们遗忘了原来那个喜怒无形于色,弹指间便能令人灰飞烟灭的皇上。

    十九岁登基,以着极其残暴的手段,将先皇所有的妃嫔殉葬,铲除贪官,整理朝纲。更亲率大军挥师南下,将棘梠国被掠夺的土地全部收复,还征服了附近大小十几个外帮小族。

    屠城,杀戮,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银月,用他的狠决,在短短两年内,奠定了棘梠的强国之态。

    此时才是真正的银月。

    “婉儿错了吗?”林婉眨巴眨巴眼睛,见他咪起眸子,眸角上扬着,一如凶残的猛兽在扑向猎物前打了个酣。

    “哦,那婉儿可能就是错了吧。”林婉笑笑,丝毫没将他的盛怒放在眼里。

    她突然吐出一口气,“呼,好像想吃东西了。”

    顷刻间,所有的怒气消失殆尽。银月想都不想,挥手招来随侍太监,“吩咐御膳房,传午膳。”

    午,午膳?

    小太监抬头看了眼还挂在东边的太阳,“皇,皇上,现在是辰时。”

    银月冷冷的一阖眼,小太监马上惊觉失言,连忙自打嘴巴,“奴才多嘴,奴才多嘴,”起身小跑着去门口喊了一声“传膳”。

    “传膳。”

    “传膳。”

    “……”

    一声声传膳,回荡在辰时间的皇宫。

    林婉“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心里对小太监着实抱歉很。

    时间不大,浩浩荡荡的一队膳房太监们便提着金漆盒,鱼贯而入,在神宫内素荣殿内,摆上整整两膳桌。

    实则,林婉的胃口始终不好,看着那一样样好像临摹下来的色香味,早就没了食欲。旁边的侍膳太监,不过是个摆设,她不习惯被人这样侍候着,连吃个饭都跟没了手似的。

    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碗里的饭,入口的量都以“粒”来算,银月拧着眉放下手中的筷子,亲自走下去,挑选着几道可口清淡的菜摆在她面前,“余下都撤了吧。”

    “遵旨。”

    太监们又收拾了几乎没有动过的菜,鱼贯而出。

    “不必做那么多,吃不下也是浪费。”林婉有感而发。

    “你是在替朕持家吗?”银月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眸子亮得怔人,

    林婉暗自责怪自己多嘴,不愿多说的,随便吃下几口。

    银月看着,摇了摇头,“吃得太少了。”不由分说的接过她的碗筷,细心的挑选着适合她吃的,然后就着米饭送她嘴边,“吃。”

    林婉一滞,眉睫晃了几晃,“我,我自己吃就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不甘愿的张开口嘴。

    银月一笑,“朕喜欢喂朕的小婉儿吃饭,届时,再给朕一个龙子。”他一顿,“不,不要龙子,还是要一个小小婉儿吧,像你一样,生下来就会气朕的。”

    说这些话时,他脸上的表情柔柔的,温和的似要拧出水,林婉真的楞住了。

    她可以说她没有感动吗?

    她可以说她并没有动心吗?

    她可以吗?

    默默的,她垂下了头。那个未来,似乎还太远。

    &&&&&&

    月华微凉,如水般清澈,深秋的夜晚,冷得入骨。

    林婉拉高被子,把身体捂个严实,半张小脸也埋进了进去。兴许是刚来到这个时空时,在阴潮的地下室呆得久了,她怕冷,特别是在这种乍冷还暖的天气,更是冷得受不了。

    恍惚中,一条手臂伸了过来,将她冰凉的身子搂进怀里。

    她倏地睁开眼睛,感受到身子后的热源,不自觉了偎了过去,紧紧贴着。

    他微微蠕动下,有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穿过颈下,将她拉近自己,两人间没有半点空隙。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只有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她才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搏动的旋律。那里,悄悄的住进了一个人,虽然只是模糊的轮廓,但她能够感觉得到。

    身后传来的呼吸有些灼热,贴着她的颈子,喷洒下一片令人颤栗的温热。

    他微烫的辱轻轻吻了上,如羽毛拂过,骚动着她的心。大手慢慢探入她的衣襟,握住她的柔软,温柔的揉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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