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的拳头重重的击在桌面,鼓着牛犊子眼睛“花妹子说的极是。若是没有遇见你,我何某还不知道在何处逍遥着。如今我们俩家这叫一个热闹,就不知道谁家会更热闹一些?”

    李大人与熊妈妈看的目瞪口呆,只见如花挽着袖口将酒坛举的老高。“来,何大哥,我们不妨也比试比试,看看是他们先倒还是咱们先倒!”

    “来,妹子,不醉不归。”

    何老板的酒碗碰的如花碗里的酒洒了出来,二人都趾高气昂的一仰而尽。接着一碗,两碗,三碗----

    “熊妈妈,今日可是热闹?”

    “李大人,热闹的有些发闷,我看咱们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李大人倚着木椅,斜眼看着拼酒的二人。熊妈妈打了一个饱嗝,兰花指翘着满足的剔着牙。

    如花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捂着酒坛,一双销(xiao)魂妖(yao)媚的眼睛看着何老板“何大哥---再喝!您可不能在酒上又输给我。”

    何老板的双颊通红,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喝H---怎么可能会---会输给你这个黄毛丫头!接着喝---唔---”

    “哈---哈哈N---大哥口是心非。”如花软塌塌的坐直身子,仰在椅子上,手指着快昏睡过去的何老板“你那酱鸭是好,可是你也忒抠门!连---连茶---”

    “如花姑娘,您喝多了。”李大人向前倾着身子,将如花那只在半空中摇椅晃的手拿下。“王爷可是交代了,得好生看着您。您这样本官可如何交代?”

    “哟,李大人,您这样就是不对了。花老板可是大掌柜的,又有王爷护着,就跟何老板喝了一顿酒而已,难不成王爷还吃醋!”熊妈妈扇着绣帕,眼睛翻成了白眼。

    “差---差不多得了!熊妈妈您瞧她都喝了多少酒了。这客人也快散去了,我们扶何老板也回去,让如花姑娘好生歇着。”

    “嗯---歇着?谁歇着!不能歇。都给我继续喝,还没有比出高低,怎可歇着!”如花又抱过酒坛,往碗里倒酒。只觉得头脑发晕,连眼神也不好使,好像两个、三个、又像半个李大人在如花眼前晃悠。

    酒洒了一桌子,顺着桌沿流下,熊妈妈忙阻止道:“哎哟,我的花老板呀,您可别倒了,酒都可惜了!”

    如花无力的将酒坛放下,指着打翻的碗“是挺可惜。”

    “可惜,不可浪费。”说着,何老板弯腰趴在桌面,用嘴去接流淌的酒。

    “熊妈妈,您瞧瞧。啧啧啧---简直就是抠到姥姥家去了。”

    只见何老板佝偻着背,显出一副中年的病态。那嘴越张越大,而身子越来越低,翻着白眼慢慢下滑,最后爬到了桌底去,然后呜咽一声,在桌底睡着了。

    李大人无奈的摇头叹息:“哎!恬不知耻的家伙。也奈得我吓担忧。”

    “李大人您不用担忧,我知道您是王爷的亲信。有您在,我如花放心着,也绝不是胡乱闹腾。您---您们有所不知,我花花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害怕一个卖鸭的!”

    如花确实醉了,又开始天旋地转的吹嘘。指着地上呼呼大睡的何老板,如花很肯定的说道:“那场厨赛,就算没有我,他---他也赢不了。”

    熊妈妈扶着醉的如一垛麦草似的如花,风吹就往哪边倒。“花老板您的厨艺拿第一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花扑进熊妈妈的怀里,这‘软绵绵、热乎乎的靠垫’让如花咧起嘴哼起来。

    熊爸爸熊妈妈熊娃娃---

    熊爸爸败冲动---

    熊妈妈呀身材真好呀---

    熊妈妈皱着眉,哭笑不得的说道:“花老板您这是逗我乐呢!熊妈妈这身材也好?我看您真是醉了!”

    摇椅晃的走出雅室,看着楼下快走完的客人,如花攀着木质栏杆,绯红的脸颊上露出可爱的笑意,她向大堂挥手,向客人挥手,向小二们挥手。

    “大家好,我叫花花。我是穿来的!来给你们传递美食的!你们可否喜欢花花的手---艺?”

    差点从二楼扑向一楼,熊妈妈蛮壮的手臂将如花拉住,此刻的何老板已经不省人事,被俩小二架着胳膊往台阶下拖呢。

    如花瞧着何老板这滑稽又落魄的模样,对着小二呵斥:“慢点!轻点!得---对何大哥温柔点。”

    楼下的客人都站起来,对着如花致谢。

    花老板您是最了不得的人物,您的款待我们很满意!

    花厨娘豪爽人,大伙儿都敬佩您和王爷!

    如花像是跳着一曲恰恰舞,左左右右的下了台阶。回头指着花菜谱“我花花是诚信之人,只要出新菜,定得免费请大家试吃,绝不打狂言!”手舞的用力,螺旋裙跟着旋转了一圈,而后眼花缭乱的靠在婉娘的胳膊里。

    如花抬眼看见了婉娘,乐呵呵的说道:“你是我的大堂经理,还是厨房总管,你把店给我看好了,把客人给我款待舒服了。”

    说着,如花从婉娘怀里挣脱。婉娘一把拉住如花的手“你这是要去哪里?”

    如花回眸,又大声的吆喝道:“大家吃好喝好,今日花花高兴,再给大家表演一杂技。”

    婉娘紧皱眉宇,疑惑问道:“何为杂技?”

    一身橘红色螺旋裙在花酒阁的大堂中央翩翩起舞,腰间的五彩石吊坠随着轻盈起舞的人儿也光彩照人的摇曳起来;只见这十六岁的少女那双修长而有劲儿的手在空中滑过,婉如蝴蝶,婉如蜻蜓;头顶的银簪发出耀眼的光芒;乌黑的发鬓,娇羞的桃花,都随着那一弯月牙而甜美的、优雅的、颤动人心的笑意而舞动着。

    舞动了两周半的身姿被婉娘紧张的接住。看着忘情痴迷、爱慕又敬佩的客人,婉娘赔笑“大家慢用,慢用(老板今日喝的高兴,我先送她去歇息。”

    刚好李大人与熊妈妈从酱鸭店出来,熊妈妈得恭维着何老板,好给丽春院留住一个贵客。说也奇怪,这何老板如此吝啬抠门儿,倒是肯在熊妈妈那里花费。而李大人得维持好这一方治安,自然有义务给如花打点一些事物。

    如花瞧见李大人和熊妈妈,这酒劲又上来了。“嗨!李都尉,熊妈妈,您们别走啊!我得陪您们再喝两杯。”

    连婉娘都没拦住,如花这时挺快,三两步就迈出了门,熊妈妈又慌忙的接住。“哎哟喂,我说花老板,您就像何老板似的歇着去吧!改日!改日咱们再喝,如何?”

    如花嘟着嘴,又指向李大人“连李大人也觉得我醉了?”如花摆手“嗨!我花花啥酒量!我此刻还能拍球呢!”

    屹立在街上的几人都纳闷了,来往的人群也怀疑的盯着如花。拍球,对!拍球。许久未打排球,花花都要忘了怎么打了。今日是得好好练练。

    左右瞧瞧,如花那双迷糊的眼睛定在停留的一个孝身上。是这个孩童怀里抱着一个柚子。如花的心思动了,拍着孩童的肩,笑的柳眉下只有两条细缝。

    “弟弟,姐姐给你十铢钱换这个果子,可好?”

    不光孩童不懂,连围观的人群都好奇起来。婉娘拉过如花“你要这未熟的果子做什么?”

    “好!我换。”

    如花转身看着孩童,孩童已经将柚子递到如花跟前。如花咧着嘴“若是我打中了,我再赏你五铢!”

    接过柚子,如花踉踉跄跄的倒退,倒退到花酒阁门前。手里抛着柚子,那绿皮的东西让如花的酒意醒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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