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锅里的马肉汤见了底,王爷摸着浑圆的肚腩笑言:“真是快哉!没想到苏飞不仅是药师,也是厨师。”

    苏飞剔着牙“王爷夸奖了,我这药膳马肉是在如花面前献丑了。”

    “苏飞你就别谦虚了,你的马肉炖的好,以我的厨艺今天这马肉恐怕是煮成了一锅排骨。”

    皮丘皱眉“花姐姐若是将马肉炖出猪排骨的味道来,那才了不起呢!”皮丘龇着牙站起来“不管什么肉,此刻---我---我也得先上茅房。”说着皮丘就夹起屁(pi)骨朝着木屋后的树林奔去。

    “这小子一定吃撑着了!”如花背靠藤蔓栏杆,仰面看着夜空“月儿圆,亲人聚。”这佳节时刻她该是想念老花和妈妈了。

    记得去年的中秋节,老花开着车载着如花母女去湖边赏月,吹着秋风如花还感叹明年中秋节一定去爬山,去山上赏月,山上的月亮一定比湖面的月影更美。

    真的应验了。这八公山的月儿确实比城里的要圆,要亮,要干净透彻的多。只是---如花的笑脸上多了一丝惆怅。身边没有老花,没有妈妈,不知道他们节日过的怎样?会不会因为自己而泪流满面呢?

    “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王爷走了过来,飘舞的白袍将绿色的滕蔓摩(mo)擦的发出一种淅淅沙沙的声音。

    如花转过身看向宁静的湖面,咧嘴答道:“嗯!有些想婉娘和占梦了。”她确实也想到了俩个好友。

    “这月光真美,柔和的如缥缈的鹅絮。”

    如花细细端详,月光真的如王爷所说‘如鹅絮般扑朔迷离的洒下来,轻轻的、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碰触到湖面,像是从水里获得了无线能力,月光凝聚产生一片金灿灿的光芒,把浅滩照射的金碧辉煌。

    如花的脸上又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发丝随着微风在月光下轻舞飞扬。“王爷,您的白袍让人胆寒。”

    此时王爷低头凝视。‘呃!这真是有失颜面。自己怎么可以在如花面前如此狼狈,君子之风荡然无存啊!’

    “王爷---王爷---”如花偏着脑袋,瞪眼瞧着王爷尴尬的表情。

    王爷强挤微笑,简直羞愧难言。

    “王爷你将它脱下,如花给你洗洗。”

    如花直接拽起王爷的手腕“走!脱了我给你洗。”

    如花风风火火的拽着王爷,惹得围坐火畔的众人惊愕不已。

    如花昂首挺胸,大踏步甩着手,脸上一派活颜悦色。而王爷,任由如花拽着,之前的风流倜傥、温文尔雅都被凌乱的发丝遮掩,定然是想将羞涩都隐藏起来,不让下属察觉他的柔情。

    晋昌张大嘴“哇!如花这是在呵斥王爷!”

    雷被阴冷的面孔上显现一丝疑惑。为何如花改观这般快?之前的王爷此刻却娇羞的像一位姑娘。如花的螺旋裙飘过雷被的脚踝,引得雷被一阵寒颤。他在想‘让王爷脱!’如花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这这---如何得了!如花居然要王爷?不会真的要!”苏飞站立起来,向着木屋张望“我们是否要去查实?”

    “查实?查你个头啊苏飞(妹那是要给王爷洗脏掉的衣裳,你瞎想什么?”田由慢慢吞吞的从地面起身,眼睛也是不自觉的朝里张望。

    砰!

    木屋的门被关了,将屋外的几双眼睛震的一眨,皮丘结巴道:“花姐姐这是要---要王爷---他们---”

    伍被啪的给皮丘一个巴掌,将皮丘仰起的头给扇垂下了。“孝不宜(姐姐她只是帮王爷拿出换洗的衣物,不可胡思乱想。”

    皮丘哦的一声,又摸着肚子“啊!不行了,不行了。我还要去茅房。”

    只见皮丘弓着背又钻进了树丛。苏飞这时望着椅的树丛低语:“皮丘今日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晋昌一边仰头探望木屋,看不出任何异样,回过头对着苏飞摆手“嗨!孝子贪吃,定是吃撑着了。”

    骄庞低头帮着毛被收拾碗筷,没有对如花与王爷的举动动(dong)情,也没有理会不正常的皮丘。此时左吴倚着藤蔓栏杆朝着浅滩吹着笛子,笛子的优美旋律飘飘荡荡,将直射的月光惊扰,那月光仿佛扭着、跳着、蹦着往下欢跑,急着也去寻觅自己的快乐。

    “王爷,您的腰带需要换吗?”如花蹲在王爷的那个箱子前,认真的翻找着王爷的衣物。“这些都是骄庞为你准备的?”

    王爷定在原地,痴痴的盯着如花的后背,只见头上的银簪闪闪发光,那耳垂处的发丝紧紧的贴着脸的轮廊,勾勒起一幅少女的青涩。

    如花停止翻找,定眼望着眼前的人影。王爷的头像静静的映在眼前的木床上,那伟岸的影子不禁让如花浮想联翩。心猛烈的颤了一下,如花又继续翻找“王爷您是换黑色的,还是白色?”

    王爷从如花拽着他要给他换洗衣物时就傻眼了。如花本就大大咧咧,此刻却大胆的忘了肌(ji)肤之(zhi)亲,还说要给自己换---王爷的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想的画面复杂不堪。

    “王爷,我问您呢?您是换黑色的,还是白色的?”如花停止翻找,扭头看向王爷。

    此刻的王爷眼神扑朔迷离,一动不动的屹立在如花身后,王爷的那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此刻正紧紧的握着。他这是看如花看傻了,心也飞到了九霄云外。

    “别挤,别挤,看不见。”

    苏飞扒着晋昌的肩,晋昌又倚着伍被的胳膊,伍被轻轻的挑着窗格,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小声点,别闹。看见了!”

    “看见了?如何?有没有---”田由站在苏飞身后,不停的往上跳跃伸长了脖子。

    “王爷---”如花站起身来,东偏西歪的眨着眼睛。王爷这是怎么了?莫非吃了马肉被黑马灵魂附体?“王爷---王爷---”如花用手掌在王爷的眼前挥舞着。

    这时王爷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朝着自己的行装走去,蹲在一堆衣物前,王爷囫囵答道:“我---我自己来。”他这是口是心非。

    如花嘟嘴回答道:“我没说我要给你换啊!当然是你自己来。”

    手里抓着一件黑色丝袍,王爷猛的瞪大眼睛。‘什么?如花不是要给自己更(geng)衣?那方才她如此急躁,还以为---’

    如花突然的明白王爷的举动了,于是乎噗嗤笑道:“王爷以为如花要---咦!自古男女授受(shou)不亲,如花岂可鲁莽的占王爷便宜!王爷一个男子有什么货色可瞧的。”如花不屑的转身坐上木椅。

    “原来---原来如花不是要给王爷换---衣。是帮王爷找换洗的衣物而已。”晋昌失落的将搭在伍被胳膊上的下巴慢慢的往下滑,噘着嘴转身朝着栏杆处的左吴走去。

    左吴的笛音开始高亢激昂,还时不时的飙出一个海豚音,这音把伍被一吓,手从窗沿慌乱的滑下,他猛的蹲在窗户下面。身后的苏飞和田由也跟着趴在地面,咒骂左吴不看行情。

    “我得将你换下的衣裳拿出去洗啊?”如花从椅子上滑下,一蹦就蹦到王爷身前,神情怪异的叹道:“怎么?堂堂一个王爷也会害怕丫头!王府里的丫鬟多的是,王爷您就当我是一狗尾巴草,不碍事的。再说,就只是外袍,又没有让你扒(ba)光。”

    “如花你---”王爷食指指向如花的翘鼻,无奈的摇头“如今的乡下女子怎这般出色?”

    “王爷你这是在夸我吗?”如花居然调侃起王爷来,使王爷一个心思周密、能言会道的人都哑口无言。

    “嗯!如花这话说的好。”伍被又挑起窗格。

    “什么?花妹说啥好?让我也看看。”田由窜到苏飞面前,一身的肥肉将瘦弱的苏飞挤出老远,此时田由将窗格开的更大,好奇的想看看花妹与王爷在干什么。

    “如花你---你---还是出去的为好。本王今甚未娶亲,不能---不能---”

    王爷话未说完,如花扯着嗓门喊道:“王爷还是男儿身!我花花还是女儿身呢!你不给我看,我还不媳看。哼!是王爷你想多了!”

    如花转身拉开木屋的门,看到外面呆愣的一群人,大家像是观看一个怪物似的瞅着如花。如花嚷嚷道:“看什么看?没什么好看的!走走走!都炼丹去。”

    “花姐姐,我的肚子好痛,我快要把肠子都拉出来了。”

    皮丘弓着背,像一个年迈九十的老者,突然的卷缩在草地上。

    “皮丘,你怎么了?”如花看着皮丘痛苦的表情,蹲下摸着他的额头,如花望向苏飞“苏飞,皮丘他在发烧。”

    大家都奔了过来,苏飞连忙把着皮丘的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睛。“他这是中毒了。”

    “中毒?”大家异口同声道。

    “嗯,中毒。皮丘早晨就水土不服,吃了几个野果子还拉了肚子,今晚又吃了不少马肉,想必是得了急性痢疾。”

    “啊?那怎么办?这是雪上加霜啊!”如花拿出绣花手帕给皮丘擦着额头的汗珠。

    大家将皮丘抬到山洞里的木床上。只见苏飞拿出一瓶丹药,将一颗丹药放进皮丘的嘴里。吃了丹药,皮丘蜷缩着身体,依然打着寒颤。如花有些急了,他不会高烧的抽畜吧?这中毒得解毒啊,于是如花奔向木屋,拿着一碗醋又折回来。

    这时王爷已经换好了黑色长袍,披洒的发丝如青丝般垂于肩头和胸前,如花只是瞟了一眼,就已经慌了神,碗里的醋差点就铺洒出来。

    “皮丘中毒了。”田由对着王爷说道。

    “中毒!”王爷扔下手中的脏污白袍,也朝着山洞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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