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确是正在做失礼的事,但我个人不认为,自己身上一件可‘蔽体’的衣衫也没有的情况下,会比翻找别人的衣柜来得有‘礼貌’。”泽崎刚故意强调在他裹体的床单底下,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什么都遮不了的内裤。

    听得出他语气中的揶揄,龙湖的双颊禁不住地一红,“因为你太重了,我只好拿剪刀剪开你的衣服,检查你身上有没有严重的伤口。”这是实话,但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浪费力气在替他脱衣服这一项上。

    “你是医生?”他挑眉问。

    “我算是。”

    “那敢问亲爱的救命恩人,贵姓芳名?对我的身体还觉得满意吗?”语末,他痞痞地问。

    龙湖忍住与他舌战唇枪的冲动,“既然你已经醒了,而且还这么有精神地说话,大门在那边,不送了。”龙湖很清楚早早将他送走才保险,因为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麻烦。

    帮他检查伤势时她才发现,他没有喝过酒,他口中一点酒气也没有,身上的酒味应该是从别人身上沾回来的;被下药、被毒打,如果他不是被人囚禁起来的肉票,就是这男人的身分很危险,有人想将他除之而后快。

    闻言,泽崎刚唇边的笑更深,不过那扯痛了他脸上的伤,那张笑脸马上变成苦瓜样,“亲爱的医生大人,你好不容易将我救了回来,现在却要将体虚血弱的我赶走,这不是很矛盾吗?而且,你不怕我一走出这个门口就昏倒吗?”

    瞧他故意装弱装虚的样子,龙湖冷笑出声,“我相信,你走出去,如果遇上那些将你揍成猪头三的人,应该可以跑得超快的;毕竟,人在危险时,潜在能力可以发挥到最大。”

    “好吧,你开条件,要怎么样你才肯让我留下?”收敛起虚弱的一面,泽崎刚坐回沙发上,一副“大家坐下慢慢谈”的商量样子。

    “你现在是求我让你留下?”她眯起眼问。

    他的反应是耸耸肩,“你说的没错,外头有一群人,不,应该说两批人马分别在找我;但是,现在的我都不想被任何一方找到,所以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待下,而你这里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龙湖反问,却是用着没有商量余地的语气。

    “所以我才说条件任你开呀!你说什么都好,要我陪睡也可以!”他暧昧地向她抛媚眼。

    难道他没有看过自己现在的那副模样吗?她深信,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跟一个脸肿得像猪头的男人上床的,所以,她的决定是……“你马上给我滚!”

    “大不了我当佣人总可以了吧?洗衣、煮饭我统统都会,而且擅长!”他耍赖地道,坚决不肯离开。

    他的话吸引了她,“你会煮饭?煮得好吃吗?”

    泽崎刚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条件,居然能够得到她的考虑,他连忙点头点得像啄木鸟,“好吃、好吃,吃过的人都说赞!尤其是我煮的日式咖哩,包君满意!”

    偏头考虑了一会,她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就让你留下。”因为,吃了整整一个星期后,她真的不想再吃那些该死的微波食物跟外食了!

    “但在煮饭之前,请你先到浴室洗个澡,然后将我的沙发跟地板擦干净,好吗?”

    第2章(1)

    泽崎刚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沦落为一个免费的男佣,不支薪还得听训、听话的男佣。

    因为女主人的一句话,他就得拿着吸尘器,认真地从卧房一直清到客厅,将这屋子里里外外地吸过一遍;然后再拿出水盆与抹布,跪在地上开始擦着沾在上头的泥巴与灰尘。

    刚刚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多肮脏,臭得很彻底;他刚阳酷帅的脸,此刻更是肿得犹如猪头,像在脸上打翻了调色盘,青青紫紫的好不精彩,难怪刚刚他提出要替她暖床当作留下的交换条件时,她脸上的厌恶会那么明显。

    用力地擦着那因为干涸而更难拭净的泥巴,他一边不忘像个女生一样,拉拉自己围在精瘦腰际的浴巾,免得它一个松开,他的光屁股就要跟人家sayhello了!

    顺带一提,当他从头到脚清洗过一遍后,他打死都不肯穿上脏掉的内裤,所以只在腰际围着一条浴巾,遮住太过诱人的风光。

    泽崎刚原本以为他这样做,可以逼龙湖出外替他找几件足以蔽体的衣服回来,没料到,即使他的浴巾真的掉下地了,光溜溜的下半身与她正面打过招呼,她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叫他将浴巾围上,等她下次出门时再替他找衣服。

    她那副样子,真让人不禁猜想她到底看过多少男人的裸体,不然怎能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一点都不害羞?或者说,她其实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女人,所以才会这么冷静?

    不过,她是怎样的女人对他而言,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在乎能不能在这里躲上一段时间,等风声不那么紧后便会立即离开,绝对不会让自己继续吃苦当男佣下去。

    当泽崎刚好不容易将地上、沙发上的泥巴全都擦干净后,他又是一身的汗流浃背,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擦个地是这么的辛苦,而且因为一直弯着身擦地,连腰都酸疼起来,比打完一场架后还累人。

    决定了,回去就替家里的佣人涨一下薪水!他暗暗地想,将抹布跟水盆收拾了下,再进去浴室里洗了一次澡。

    走出浴室时,他发现,出门替他张罗衣服的女人已经回来了,蜷缩坐在他刚刚才擦好的沙发上。

    沙发前方的小几上,有几个袋子。

    看见他走出来,龙湖从几个袋子里头抽出了一个纸袋,“你的衣服,我有按照你说的尺寸买,穿穿看吧!”

    “麻烦你了。”虽然最后是他威胁如果不帮他买衣服,他便会罢煮不作饭给她吃,逼她出门替他买衣服,但基于礼貌,他还是道了声谢。

    一般的人,理论上也该意思、意思地回一句“不客气”或者是“你客气了,一点都不麻烦”才对;岂料,她的反应却是……

    “你赶快去穿衣服,遮一遮你身上的青青紫紫,看了真碍眼。”

    摆明就是想气死人。

    不过,这还不是结局,末了,她还再加一句让他彻底吐血的话来:“穿好衣服就快去煮饭,我饿了!喏,这些都是材料。”她用小巧的下巴,比了比小几上的几个袋子。

    原来,她真正愿意出这趟门的原因,是因为她大小姐饿了!难怪她会突然从一开始的坚拒不出门,冷不防改成勉为其难地抓过外套跟钱包,出了门。

    见他铁青着脸,额角的青筋跳动着,拿过衣服,“砰”地关上浴室门,龙湖这才吃吃地轻笑起来。

    谁教他要威胁她?而且在她懒病发作、一点都不想外出时,逼她爬出这个大门;她龙湖什么都好说话,唯独就是最讨厌、最痛恨被人威胁,以及在不想出门时,被人逼着出门。

    他一来就犯了她两个最大的忌讳,惹毛了她;既是如此,那么他也不能怪她对他报复了。

    透着天然粉色的唇,勾起一抹俏皮的微笑;为了报复他,龙湖决定要好好地、彻底地劳、役、他!

    只不过,他暂时住在这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绘里香知道;因为绘里香知道,就代表泽田村很快就会知道;泽田村知道,那么就代表韩洛霆会知道;韩洛霆一知道后,就表示,她很快就会被拎回台湾,或许会让她参加完绘里香的婚礼,但之后一段时间里,她应该到哪里都会有韩洛霆或是其他影卫跟着。

    她不喜欢这种生活,虽然常常有人伴在身边的感觉不是不好,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心爱的人会更好!但……

    轻叹口气,龙湖轻拍双颊,要自己振作起来,不再想些只会让她更烦恼的事。

    接下来,她该要他做些什么来劳役他好呢?她勾起一抹小奸小恶的恶质笑容,半偏过头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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