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娘此来,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但见到他冷漠的模样,仍旧十分不是滋味。

    捧起了小几上的衣物,“这是傅姑娘的吧,也不知道是谁就放这儿了,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陆茗别过身,淡然将衣物置于爱徒床头后,方带她穿过主厅进茶室,“芸儿在寝居休息,萧谷主便在这里说吧。”

    她下意识瞥了眼主居,陆茗的寝居是何样子她都没见过,那丫头竟然已经登堂入室了,随之语意低沉,“我以为那晚之后,你我之间会有所不同。看来,是针娘痴心妄想了。在小阴山,我之所以在出手前请你瞒下此事,都是因为你们口中的疯妇,正是我的姑姑,二十年前被人陷害,九死一生的萧家嫡女,苗寨的圣巫女。”

    针娘将心中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眼角已氤氲濡湿,陆茗本非铁石心肠之人,自袖中取出罗帕递与她。

    “所以你才让我瞒下此事么,你要知道,寨中失踪的人不少,以你姑姑的疯癫状态,族中已没有几人能制住她了,纸是包不尊的。”

    她攥住陆茗的袍角,“这也正是我今日来此的目的,我想请你医治姑姑,还有···我常年不能见光的弟弟萧玄璟。”

    “针娘,你的胃口,还真不小,我尚未追究徒儿受伤之事,你就敢同我提这样的请求,若我答应医治,就与你成了共谋,便更加没有揭发此事的立场了,你是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说服我?”

    “只有一句话,医者父母心,针娘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

    医者父母心,正是陆家祖训,只一句,便扼住了陆茗的命门。正当他犹豫之际,寝居内忽传出芸芸的咳嗽之声,直咳得他心神不宁,“此事需从长计议,三日后我自会给你答复,你先回去吧!”

    言罢匆忙赶至爱徒榻边把脉,眼底皆是忧色。

    萧针娘临走时,仍不忘睨了眼榻上的丫头,气得牙根痒痒,傅芸芸,凭你一个黄毛丫头,要与我争同一个男人,未免还嫩了些。

    芸芸蜷缩于榻上,不住颤抖,炎炎夏日,竟一个劲喊冷,这本不是身受内伤之人该有的症状,陆茗摸了摸她的前额,煞是烫手,介于男女之防,也不敢贸然去触碰她小腹的温度。

    “阿玛···额娘,芸儿好辛苦,芸儿想回家···”

    看着她娇小柔弱的身子骨,不知是出于男人的保护欲,还是对她莫名的欢喜,陆茗将她小小的身体紧紧拥在了怀中,拉遵厚的毛毯将彼此紧紧裹住,按着芸芸的小脑袋哄道,“小芸儿,我是尔鸣,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芸芸无意识地回搂住他,自他身上擢取热量,发颤的双唇渐渐缓和,“你终于回来了,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他老是欺负我,现在这样,真好···”

    陆茗将她搂得更紧,摩挲着她的发丝,任由额角的汗珠滴落,“小芸儿,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能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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