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间,阿萝送来清粥小菜,瞧见热汗淋漓拥在一处的两人,难免生出了无限遐想,“恩公···你们?”

    陆茗温柔地将小徒挪出怀抱,面色凝重,“阿萝,芸芸的病症有些奇怪,除了内伤,体内似有一股邪气,从脉象上却看不出端倪。”

    阿萝闻言便了然了几分,在苗寨中患病,脉象上又能了无痕迹的,唯有蛊术,此法与蛊毒不同,若无十来年的驭蛊经验者断然没有这样的本事。她伸出两指探向芸芸脖颈处,蓦地一压紧,动脉处便隐现出颜色极淡的蠕动红丝,又抚向其小腹,触感微凉,立时皱眉道,“恩公,是同心蛊!今日有谁来瞧过芸芸么?”

    “除却你我,只有萧针娘,只是她并没有进过内室。”

    阿萝眉头紧锁,“恩公,你离开苗寨日久,自是不知,如今的蛊术只消一件媒介,便能植入体内,你可曾接过她什么东西?”

    陆茗拿起床头衣物愠怒道,“是我大意了!为何独独芸芸有事,我却安然无恙!”

    “以针娘对恩公的心意,她又怎会令恩公有事呢,她多半用的是雄蛊,偏爱阴寒血液。”

    “你可有办法解除此蛊?”

    阿萝摇摇头,“恐怕除了萧针娘自己,谁也解不了,这正是苗族蛊术令人闻风丧胆之处。”

    “我早该猜到她未达目的,会不择手段,却没想到她连伤重之人都不放过。”

    阿萝从未见过他这样忧思的神情,“她想让恩公你做什么?”

    “救她的姑姑和弟弟,就是你当日看到的那两人。”

    “那个疯妇和丑八怪?”

    昏睡中的芸芸发出一声嘤咛,稍稍醒转便闻此消息,一时气上心头,“不可以,你们不能救那个妖妇!她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才不要让她好过!”

    陆茗见她醒了,总算自愁云惨雾中抽离,殷勤上前,“乖徒儿,你总算醒了,哪里不舒服,让为师看看。”

    芸芸一把拂开他的手,恨极地瞪着他,“不用你假好心,我死了你才称心如意呢!”

    “芸儿,你别这样,是恩公救你回来的,若再晚一刻,恐怕你我都小命不保了。你消消气,先喝碗粥,咱们好好说话。”阿萝将温热的肉末小粥递向她,想要当回和事佬。

    “我不吃!”芸芸任性地将粥碗推开,尽数洒向了陆茗袍角,连带着他刚包扎好的伤口也被濡湿。

    “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身子是我自己的,用不着你陆大神医来管!”

    阿萝见两人争执不休,也知芸芸的火爆脾气,此时劝解犹如火上浇油,十分知趣地收拾了地上碎瓷,退出门外。

    “我是你师父!”

    芸芸闻此,越发气恼,委屈地双眼通红,哽咽道,“这样的师父,我不媳!更何况,在你心里,从没有拿我当过徒弟,你只会让我背书背书,在你说过属于我的湘乐竹楼里为了一个外人冤枉我,不信我,将我赶出门后不闻不问。现在我受伤了,你就假惺惺来摆师父的谱,告诉你,我傅芸芸不吃这套!我讨厌你!从今天起,你我两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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