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狰狞的面部让她害怕,伸入裙裾间的冰凉手掌令她绝望而战栗。

    吕庭霜听得此声,担忧弟弟心上人受辱,正想着法子阻止,却闻得房内动作骤停。

    恶心之感自胸腹中涌出,芸芸伏在床边干呕起来。褔康安败了兴致,低沉着声线疑惑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不···有!”

    她眼神闪烁,褔康安高呼道,“来人!把随行大夫给本侯带过来!”

    “不要!我真的没事!”

    褔康安擒着她的双臂,眼神阴冷,“妹妹刚经历了一场叛乱,恐是受惊了,哥哥请大夫来为你诊脉开方,妹妹何故如此惊惧?”

    “我···我没有!”

    诊脉的时候,她仍在不住颤抖,直到大夫向褔康安说出脉象,她捂着小腹,害怕到了极致。

    “这···侯爷,小姐她并非受惊,而是···有了身孕。”说出此言时,大夫惶恐至极,待字闺中的相府千金不仅非处子之身,还与人珠胎暗结,若传言出去,如何了得。

    福康安负手而立,强自按捺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对大夫笑颜道,“你说什么?依本侯看来,小姐明明是污浊之气缠身,尚须一副化瘀去毒之药将秽物流掉,你说本侯说的可是?”

    那大夫伏低做小,连连点头,“是是n爷所言甚是,小的这就去抓药!”

    吕庭霜藏身间隔之内,将一切听的真切。她怀孕了?会是陆茗的,还是弟弟的?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都不能任由吕家的骨血再遭磨难,吕氏一脉,已因清廷,死了太多的人了。

    大夫将刺鼻的褐色汤药呈上时,芸芸第一次感受到了芙婉那时所说的绝望。自己曾万分仰慕的哥哥此刻正掐住自己脖颈,强行灌药,她紧咬着牙关,与青瓷药碗顽抗。

    吕庭霜报信归来,冲入阁中相拦,“康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芸妹!”

    “无知妇孺,让开!”

    吕庭霜回身抱住芸芸之际,轻声耳语道,“顺从他。”

    褔康安再次擒住她时,芸芸轻抚向了他胸前衣襟,眼中含泪,“二哥,求你不要这样对待芸芸,求你···”

    他怜惜地捧起她的小脸,“好芸儿,你知道我是最不愿意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喝下这碗药,我会待你很好的,比从前更好。”

    她瞧了眼小腹,“可是二哥,若是没有了它,芸芸纵使苟活,也只会同行尸走肉一般,永远不会快乐。”

    福康安愠怒推开她,“我知道,你这么舍不得它,只是因为还惦记着那个人,我告诉你,他已经落入南湖,伤重而死了!”

    “没有!他不会死的!”一句话激得她方寸大乱。

    褔康安命人将其拉住,钳住她下颚正要灌药,门外忽传来太监高呼,“皇上驾到!”

    随之先至的是傅恒,“康儿,你在对芸儿做什么,这是身为兄长该做的吗?”

    护卫见了中堂,即刻便松了手,芸芸逃向他身边,“阿玛!”

    褔康安捧着药碗,恍若妖邪附体般可怖,“芸芸,过来!”

    “芸儿别怕,有阿玛在。康儿,你着了什么魔障,她可是你亲妹妹!”

    “亲妹妹?傅中堂,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替他人养儿子,你就养得这么过瘾吗!”

    乾隆帝行至阁外,闻得此声心中一惊,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圣驾一至,褔康安不仅丝毫未有收敛,反怒意更盛,“皇上也来了,你们是来欣赏自己一手打造的错位人生,相门畸恋么!”

    近卫军护着圣驾来到上首,乾隆天子威严在愧对的亲生子面前荡然无存,“康儿,当年之事,各中缘由牵连甚广,是朕亏欠了你,可傅恒与棠福晋养育你成人,视你如已出,你怎可恩将仇报,辜负富察氏一门的养育之恩?”

    “一句牵连甚广,一句道歉,我额娘就能活过来了吗?都是那个视我如亲子的端庄福晋与您这高高在上的帝后联起手来葬送了我额娘的性命,令我褔康安认贼做母,我让他们的女儿来还债,难道不应该吗J上!请你告诉我,我这个你眼中的孽种,难道就不配拥有一个家,一个心爱的女人吗?”

    庭霜趁着舱内乱作一团,悄悄潜入密室,相救吕一笑。

    傅恒听得多年前的一桩宫中风化案被他是非颠倒,问道,“康儿,这些不实之言是谁同你说的?”

    “阿玛···哦不,傅中堂,我已有人证,此来嘉兴,我便是来拿回我褔康安应得的一切!第一件,便是芸芸,我要娶她!”

    乾隆帝一回想起往事,便是身心俱疲,善妒攻心如馨贵妃,她身上的机心竟全然被这个可堪大用的儿子继承了,“康儿,你知不知道你此刻有一样像极了你额娘。”

    “是什么?”

    “恨,你额娘的一生攻于算计,每每失败,都会将错处悉数推在旁人身上,怨恨别人,尤其是你的养母棠福晋,更是她一生的假想敌。可你的养母不计前嫌,亲自至冷宫为你额娘接生,才有了你的降世。为何你不想想你慈爱的养母是如何待你,只一味偏心那些不实之言?”

    褔康安心中蓦地似被什么动摇了,随即又被仇恨所蒙蔽,“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你欠我和额娘的,我今日必当讨回,来人!”

    舱外铁甲声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官船内外包围,李庸近前来报,“回禀侯爷,一切已部署妥当,官船尽在掌控之内!”

    褔康安猖狂笑道,“皇上,您都听到了,如今官船已被我控制在南湖之上,你还有两个时辰做出选择,一旦船将泊岸,我埋伏在岸边的弓箭手便会将此船射成马蜂窝,届时便是玉石俱焚,空令红花会余众捡大便宜了!”

    对其狼子野心,乾隆敛下声色道,“你要什么?”

    他得意一笑,“我要···大清江山J上,您虽没有认过我,可我是皇子,继承您的帝位,名正言顺。”

    “康儿,未至江南之前,朕还同傅恒说过,朕养在宫中的儿子,没有一个及得上你,由你继位,亦非不可,除此之外,还要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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