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非要洞房吗?”她唇动了动,低声问。.

    “你打翻醋坛子前,得先确定自己有资格后再说,本王就给你那资格。”他低下首去,几个齿印便烙在她的玉颈上。

    她牙一咬推开了他。“那您想做什么前,不用先给我个交代吗?”

    “交代?”

    “没错,您一走多日连个音讯也没有,不觉得太过分吗?”

    “本王办事去了。”他清淡的说。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惹毛了她。“喔,是吗?那我晓得了,这会不就是上床嘛,有何困难的?来,衣服脱脱,开始吧。”她似毫不在意,冷冷的说,还主动掀开衣襟露出贴身肚兜儿。

    对于一个不解人事的闺阁少女来说,这是不是太无所谓了点?他方才还带着欲望的眼一瞬间变得寒凉。“你——”

    “不是要给我资格吗?反正是迟早之事,我又何必装模作样说不要。”

    他这下明白了,这女人脾气还没发完。“本王虽未亲自去迎亲,也给你做足了脸面,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他说。

    “我春芸姝岂是给一点脸面就能打发的?连点解释也不肯,就是大男人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控诉着,表情委屈,到底没这么笨跟这男人硬杠到底。

    他木着一张脸地盯着她,哪里瞧不出这女人很能演,偏自己仍是受用。“春芸姝,本下是去见父亲了。”他终于道。

    她讶然。“侯爷来京城了?”他消失四日,这时间不足以来往山东与京城,表示那人来到京城了。

    “嗯,本王帮他找个人,所以回来迟了,你……别生气了。”

    她对他不敢说百分百了解,但也知道八九分,这人从不知如何哄人,能说出“别生气”三个字已是破天荒了,心头那股怒意瞬间灭去了不少。

    “那找到要找的人了吗?”她不问要找的是谁,明白他若愿意说便会主动告诉她,否则任她怎么问也不会说。.

    “没有。”他脸色十分难看。

    她想起回来时听说他心情不好,原来是没找到人。“再找便是,何必心情差。”她语气无形中带着安慰,柔和了许多。

    他瞧着她,沉思了一会才又道:“这人是父亲喜爱之人生的孩子,父亲视如己出,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一日找不到人,他便一日无法安生。”

    “喜爱之人生的孩子?意思是他喜爱的不是您的母亲安泰长公主,而是另有其人,这不打紧,还对她生的孩子如此看重……那您这亲生子算什么……啊,当我没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赶紧闭嘴。

    可他神色已是阴郁到极点。“本王在父亲心中确实不算什么。”

    她尴尬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唉,其实在山东时瞧他对侯爷的态度,已知父子感情不睦,这会算是知道原因了,就是上一辈出现小三,然后上演抛妻弃子的戏码,且听他言下之意,父亲似乎关心小三的孩子胜过自己,难怪他对不负责任的父亲会是这般不屑的态度。

    “罢了吧,这几年您没侯爷不也好好的,这成就更是一般人无法超越,我想侯爷是为您骄傲的,否则不会一遇困难就来找您帮忙。”

    他神情稍缓和了。“父亲要找的那人也是皇子,若不护着随时会遭仇人毒手,父亲找不到人,急了,不得不来找本王。”

    皇子?她听说大禧朝皇帝李兴没有手足,可他却说那人是皇子,表示那人也是先皇的孩子……等等,那意思不就是,侯爷喜欢的是先皇的女人?

    啊?她张着嘴,忽然噎住了。

    瞧她吃惊的模样,他晓得她已猜出些事来了,这些他是绝不可能透露给旁人得知的,可他却轻易的告诉了她,自己就这么信任她吗?蓦允在心里轻笑,也许真是如此,从一开始就知这女人聪明过头,知道自己太多秘密,但他却从没想杀她时就已将她当成自己人了,而这次他走得仓促,并无交代她任何事,她却能自己衡量情

    势帮他妥善隐瞒,四天来无人得知他失踪过,如此的冰雪聪明,无怪自己走得放心,从无忧心过她会应付不来。

    “不提这事了,本王一回来就听闻你进宫去了,太后与皇后那两个女人找你做什么?”他结束先前的话题,忽然问起这事。

    提起这个,她睨他一眼。“我也不清楚,本来以为是讨好来着,但到后来说没几句话两人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了,走时说好要送我的千年人参也没给。”对于没拿到那支参,她极为不满。

    “你们都说了什么?”他再问。

    “户部尚书萧原有意将长女萧谨慧许给您,做您的王妃,我听了不过表示一些个人意见,告诉她们,您能不能顺利娶进这房媳妇还是未知数,她们听完就不再对我热络了。”她醋意横生,冷笑说。

    他哭笑不得,可想而知这丫头在面对宫里那两个女人时,依旧不改趾高气扬的脾性,说这话时是何等的不知天高地厚。

    “春芸姝,她们将你当成蠢蛋了。”他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她敢干涉他的大婚,如此自不量力,宫里那两个女人已料定她受宠不了多久,对她自是不必再有好脸色。

    “蠢又如何,我春芸姝即便蠢也有我的原则,您说是不是?”她意气高昂的问他,对于宫里那两个女人想什么,她比谁都了然于胸。

    他瞧着她此刻衣衫不整,却敢冲着他飞扬跋扈的说大话,这样子其实滑稽可笑,但却也同样滑稽得……可爱,他喜欢她吃醋时那股目中无人的横样,就如方才那般,她醋劲大发的将旁人献给他的女人给轰出去的蛮劲,坦白说,挺对他的味……这女人泼辣到简直无法无天,完全是他蓦允的翻版。

    “春芸姝,你话说太多了,此时可不是说话的时候,还不肯让本王洞房吗?”他低首从嘴角开始亲吻,一直缠绵到下巴、耳垂……

    她本还想问清楚那户部尚书之女是怎么回事,但这会全身像是被电流通过一般颤了颤,脑袋立时糊了,连要问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腰带早已被抽去了,这会轻轻一拉,那半敞不敞的衣裳被完全扯去,大半截雪白的胸颈全展露出来,男人眼色蓦然深邃起来,她感觉到眼前一暗,温暖又男性气味浓烈的彪躯虎体,此刻笼罩着她……

    第十章 妒名满天下(1)

    春芸姝进摄政王府七天,蓦允于第四日才回来,一回来又将她锁在床上不给落床,从头到脚彻底在她身上盖上属于他摄政王的“印章”,毫不客气的将她生吞活剥了三日,直到苏槽来禀,皇帝突生重病,问他是否入宫探望,他才没连她的骨也给拆了吞下肚,之前春芸姝怪他让她平白背上荡妇之名,这会两人真在床上翻云覆雨了三天,如今算是落实狐媚子的名声了。

    哼哼,好吧,照他的说法,她已取得可以吃醋的资格了,那之后就别怪她大展身手了。

    此刻两人一同坐在马车里,春芸姝自出嫁后至今还没回门去探过家里,既然蓦允要出门,便搭了他的顺风车,让他先送自己去西街底大姊与开平那儿后,他再去宫里瞧瞧李兴的病况,反正那李兴是死不了的,有病也是心病,去不去都一样,这男人是刚好有事得进宫一趟处理,才顺便去看看他。

    “阿允,人家腰酸,帮我揉揉吧。”她软绵绵地道,被狠狠折腾了三日,不腰酸背痛也难,且再经马车一颠,哎呀,更酸哪。

    他低头睨她。“春芸姝,你就不敬畏本王吗?本王是堂堂摄政王,有哪个女人敢要求本王给她们揉腰的?”他鄙夷的道。

    “她们当然不敢,因为她们不是春芸姝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那春芸姝为何就敢?”这女人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他真想听看看。

    她没矜持的搂上他的颈子。“其实说穿了,我不是敢,是脸皮厚。”她朝他露齿一笑。

    他还未表示什么,车外的苏槽已经噗哧笑出声了。“原来春侧妃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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