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车窗外瞪去。.“闭嘴。”

    苏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她才继续向某人“卢”。“阿允,人家酸……”

    男人闭目不理。

    “真酸……”

    男人还是文风不动。

    “唉,本想今晚想着新花招伺候殿下的,想来是没那体力了……”

    某人嗤笑,甚为不屑她这伎俩,自己要她怎么伺候,没体力也得生出体力,由得了她吗?哼。

    然脑子里虽是这样想,他的手却不知不觉地伸到她的腰后面,给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起来。

    她微笑了,舒服得趴在他的膝头,闭着眼睛哼哼。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槽的声音再度从外面传来。“羞耻心人人有之,春侧妃脸皮虽厚,但能厚到这程度当真不容易。”

    她不爽的睁眼。“你这家伙就见不得人好吗?还是真与我有血海深仇,要这样找我麻烦……”

    她骂人之际,陡然发现他们的马车帘子未完全拉上,道上的行人时不时的朝她和蓦允望来,那蓦允是什么人,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女人亲昵已是百年一见,还为她揉腰,根本是奇闻轶事!

    路上行人吃惊得窃窃私语,蓦允本一边帮她揉着一边闭目养神,此时也睁开了眼,瞧见这情况,脸一黑,移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她咳嗽一声,慢慢坐直,然后拉下车帘子,面对蓦允的臭脸。“这个……咱们恩爱,管旁人怎么瞧是不?”她干笑。

    “恩爱?”

    “不是吗?”

    “哼。”

    她凑上去,伏在他的膝头软语轻唤。“殿下……”

    他瞟了她一眼,没理她。

    “人家……”

    “你这女人少卖乖了,探完你大姊与弟弟后,尽快回王府,本王等着你。”

    “等我做什么?”

    他森然笑了。“不是想着新花招伺候本王的吗?本王等这个。”

    “啊!”

    “早些回来做准备,别让本王失望了。.”

    “……”呿,自食恶果。

    蓦允由宫里回来后本来心情还不错,但随着天色越来越暗,暮色渐沉,俊颜已绷得不像话了。

    过了晚膳,就连苏槽都心惊胆跳,皇上不过染了个小风寒却惊天动地一副快死了的样子,闹得皇宫鸡飞狗跳,直到主子出现才制止那无病呻吟的皇上再闹笑话,再闹,主子真替他办丧事了,倒是吓得皇上魂不附体的真病了,主子吓完人就回府,怎知他回来后春侧妃还未归,而这一等,居然到天黑了还见不到人。

    主子神色一刻沉过一刻,这会已是万分阴森了。

    “苏槽!”他喊。

    “在。”苏槽闻声赶忙走上前来。

    “都什么时候了?”他面目阴沉的问。

    “呃……回殿下,即将到戌时了。”

    “都这个时候了吗?”他薄怒眯眼,神情阴霾。

    “殿下,也许春侧妃与家里人聊开了,一时忘了时间……要不,苏槽让人去一趟西街底催人?”苏槽抹汗的建议,奇怪了,他替那丫头紧张什么,他不是最希望她自讨苦吃的吗?

    可真见主子变了脸,他还是替她担心的。

    “不用催了,那女人完全将本王交代她早归的话抛诸脑后,本王倒要看看她敢什么时候回来。”

    蓦允刚说完话,就听见苏槽朝门外瞄去一眼后,高兴的喊,“殿下,春侧妃回来了!”

    那抹身影慢慢的踱步进来了。

    “春侧妃,怎么这么晚才……啊,这是怎么了?”苏槽边说边朝她看去,马上大吃一惊。

    蓦允也朝她瞧去,同样倏然瞪眼,然后两手往案上一压,猛地站起身来。

    春芸姝头垂得低低的,没去瞧他们的惊愕之状,径自朝蓦允屈腿请罪道:“妾身今日出了点事,回来迟了些,还请殿下原谅。”她乖巧到在蓦允面前自称妾身了。

    “苏槽,让御医过来!”他先朝苏槽吼道,之后离开桌案到她面前。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不说,身上衣物还有几处破损脏污,狼狈不已,像是和人打了一回架。

    苏槽闻令立刻去请御医,照理御医只有宫里有,但摄政王不是一般人,王府内就长期留派有御医在,随时照顾蓦允的身子。

    “不必请御医了,伤不严重,自己会好……”她忙说。

    “住口。”蓦允横眉怒目。

    她一吓,立刻识相的闭嘴不敢再出声。春芸姝晓得自己这模样实在见不得人,刚一路走回来就惊吓到不少人,她应该先回屋里梳洗过后再来的,可王府总管告诉她,阿允等她很久了,让她一回来就去见他,不得耽误,她不得已只得以这德性出现在他面前。

    御医很快被苏槽提着赶过来了,火速瞧了她的伤势,发觉全是些轻微的皮外伤,没什么要紧,敷药即可痊愈,蓦允还是让御医仔细上了药。

    “说,怎么回事?”待御医处置完她的伤退下后,他立即满脸寒霜的问她。

    “今日妾身由大姊那儿归来,在路上不小心与别人的马车擦撞,起了些争执,所以……”她尴尬的说。蓦允送她去西街后,本该坐着马车走的,可他却将马车留给她回程用,自己带着苏槽骑马离去,这回程时就出了些麻烦了。

    “你让对方打了?”苏槽插话,不敢相信有人敢对摄政王的女人动手?

    “欸……说打……其实我也没有全然吃亏,也将对方揍得极惨。”

    “你也动手了?”苏槽愕然。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是摄政王府的人,怎能让阿允丢脸,自是要让对方知道厉害的。”她说着恢复本性,神情意气风发得很。

    “你怎么让对方知道厉害的?”苏槽听着居然兴奋起来的问。

    “敢挡了我的马车,我当然是指着对方的鼻子让她知趣点,别自找晦气,我春芸姝不是好惹的,别想当个扑到我脚尖上的牛屎。”

    “牛屎?”

    “没错,对方对牛屎两字有意见,遂与我动起手来,拉拉扯扯的,这下我还能客气吗?自然拆了对方的车,连轮子都给丢到长虹桥下去了。”她得意非凡的告诉他。

    “你可真——狐假虎威啊!”苏槽摇头说,她竟仗着主子之威在外头盛气凌人的闹事。

    “好说好说。”她摇头晃脑,一脸的笑,完全没有羞愧感,甚至对自己的行为颇引以为荣。

    蓦允揉着额头,见到她受伤本是怒火中烧,饶不了那胆敢对她动手的人,可此时听完她的话后,却是看不下去她那洋洋自得的样子了。“说,你拆了谁的车?”他已气到无力的问,反而想知那倒霉鬼是谁了。

    “这个……我……忘了。”她忽然闭嘴不说了。

    “忘了?”

    “欸,忘了。”

    “二小姐……那个,有人找您。”凤佳伈伈晛晛的跑进来说。

    苏槽瞧见她也是鼻青脸肿的,春芸姝回娘家,凤佳自是一路跟着伺候回去,主子打架,她大概也出了不少力帮忙。

    “春侧妃正与殿下说话呢,谁找她?”苏槽马上问凤佳。

    凤佳不安的瞄了春芸姝。“是、是……今日与咱们擦撞的人。”她说得支支吾吾。

    “某人说忘了这人是谁,这人就找上门来了。这也大胆,竟敢上摄政王府来找公道,快说说,来的是谁?”苏槽问,等着看明显心虚有鬼的春芸姝的笑话。

    “这……”凤佳是被外头人逼急了,那人说定要找主子理论,自己才硬着头皮进来,可是这会却是不敢讲对方是谁了。

    “还不说吗?”蓦允哪里看不出有异,不禁拉下脸朝凤佳喝去。

    凤佳一惊,哪敢再隐瞒,马上道:“对……对方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萧谨慧。”

    “你连尚书府家的小姐也敢动手?”苏槽吃惊的问春芸姝。

    春芸姝一脸呵笑,颇为敷衍。“车在道上走,难免有行车纠纷不是吗……”

    苏槽愕然,以为她口中的牛屎是谁,居然是萧原之女?萧谨慧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啊!

    “春侧妃,老实说吧,车真是擦撞上的,不是你故意找对方麻烦?”苏槽瞧了黑脸的蓦允一眼,替他问出这话。

    苏槽也知她晓得萧原之女打算高攀主子的事了,是两女狭路相逢,打翻醋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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