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祸水正坐在屋顶上喝酒。

    水温凉站在地下喊他,嗓子都有些沙哑了,也不见那人应一声。

    王安几个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偿。

    她有些怒了,一个眼风扫过来,那些个人看天盯脚尖,目光转移的简直不能更快撄。

    只有王安悻悻道:“上面风大,爷许是听不清楚。”

    屋檐上的飞雀都每一只安生的,纷纷的飞走了。

    王安居然有脸说她这样的音量,上面那位爷听不见……

    水温凉嘴角抽了抽道:“那麻烦你带我上去一下。”

    他连忙后退了几步,苦笑道:“夫人,您还是放过我吧。”

    陈瑜等人见状一个比一个退的快。

    夫人吩咐当然不能不做,但若是踩到了爷的雷区,岂不是更惨。

    她见状,简直有些想吐血。

    摆摆手让他们走远些,又想起什么似得,“给我找个梯子来。”

    平日跟着辰王爷上蹿下跳来去如风惯了,竟然没想着自己也要再学点轻功什么的才好。

    大家连忙应下去了。

    很快给搬了个梯子来,还在下边给扶着,“夫人小心。”

    水温凉斜了他们一眼,自己动脚往上爬。

    风声徐徐扑面,暖阳当空,那美酒被晕染上一种十分美好的色泽,只是那人面容不似往常那般散漫。

    她快到屋顶上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懂了。

    辰王爷,喝的是闷酒。

    水温凉露出一抹温软笑容,趴在那里喊了声,“爷。”

    那人自顾自饮着酒,连眼风都没给她一个。

    底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撤了,她刚一动梯子就开始摇摇欲坠,忽的往后一轻,整个人就悬到了半空。

    我去!

    水温凉眸色一紧。

    一下子竟不知道是跳下去伤害比较小,还是听天由命比较好。

    眼光余光只见那祸水广袖飘扬,耳畔风声疏狂,梯子倒地而去,水温凉却不知怎么的就悬空飞进了他身侧。

    辰王爷嗤笑了一声,继续饮着杯中物。

    好像方才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

    那梯子倒地早已四分五裂,水温凉吐出一口浊气,笑盈盈的在他身侧坐下,刚伸手去拎萧容华的酒坛子就被他提前一步拎在了手里。

    她有些好笑道:“大早上的喝酒对身体不好。”

    连日奔波下来,连水温凉这样的正常人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是辰王爷这种怪病缠身的,小渔船上的那两天至今令她心有余悸。

    萧容华别过头,“哼”了一声。

    这小模样,别提有多傲娇了。

    风雪过后的艳阳天,水温凉坐在屋檐上,忽觉眼前的少年妖孽的过于耀眼。

    她伸手拉住那人衣袖,语气带着温软的笑意,“他也不是有心算计你,我们爷这么好看的人可不能总生气啊,不然可是会变丑的。”像在哄孩子似得。

    萧容华不咸不淡的横过一眼。

    风声淡淡,落叶徐徐飞卷到身侧。

    “那我代如故给你道歉好不好?”

    水温凉望着他,眉眼和煦。

    或许在心底,她就是觉得如故也是受害者,这皇位之间,本就没有谁是可以真正脱离出来的。

    但是……最亲近的人,才最不应该有所隐瞒。

    祸水应该就是在别扭这个吧。

    萧容华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三分,“你代如故道歉?你是他什么人,他做的事用的着你这样紧张?”

    她前世喜欢的人。

    水温凉红唇张了张,却到底没能说出这话来。

    默了默,只道:“紧张的是你吧。”

    做出更过分的别人也不是没有,也不见这位爷有什么别的动静。

    辰王爷没理她,起身欲走。

    衣袖却还被水温凉抓在手里,“算起来,他是我哥哥吧。”前世今生,这个称呼似乎再合适不过了,“你们这样,还不是我夹在中间最不好受。”

    她仰着头,看着颇有几分可怜巴巴的。

    在辰王府的美人堆里呆久了,她也开始懂得趋利避害。

    “哥哥?”

    萧容华冷笑,睥睨着她,“也不看看别人有没有把你当妹妹。”

    当下灌了一大口酒,却没有再走。

    水温凉脸上有些不太自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如故这么平和的性格,原主居然还能和他处不好。

    她对温侯府的事情不敢兴趣,自然对原主事情了解的不多。

    有些心虚的拿着另外一坛子酒灌了一口。

    萧容华看见时已经来不及阻止。

    而她刚一入喉,就傻眼了。

    “你……用酒坛喝水?”

    水温凉觉着自己智商可能已经不够用了。

    这祸水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把水喝的如此萧瑟的。

    也是不懂。

    辰王爷差点直接一掌把她给怕下去,勾着薄唇凉凉的笑,“你管我?”

    之前让人少喝酒的是她。

    现在不喝了,奇怪的也是她。

    水温凉强忍住笑,“挺好挺好。”她又饮一大口水道:“我也觉得云州的水不同于其他地方,值得一饮。”

    辰王爷背对她坐下,好一会儿也没理人。

    等她偷笑够了,看见温如故慢慢的站到了墙角下,不由得有些想叹气。

    “你不是真的要和如故生气吧。”

    至交到如今也不容易,要是真的因为这么件事生了嫌隙……她道:“叶家的事情有许多的蹊跷,温侯府的大公子忽然到楚州调查几年前的事情,肯定是会引起各方关注的,云州又离得这么近,沈家父子脑子不好使把人拿住也是很有可能的。这里头有很多计算不到的,你总不能把这个都算到他头上吧?”

    虽然不知道温如故在整个事件里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

    但肯定不会是有害于或说的那一个。

    她小声嘀咕着,“火急火燎要救他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谁……”

    温如故站在下面微微的笑。

    却已经很难把说话的这姑娘和温侯府人人欺凌的表小姐联系到一起。

    萧容华不满道:“闭嘴!”

    手上的酒坛子却已经抛了出去,被温如故稳稳当当的接在手里,举坛一敬便饮了下去。

    水温凉见状连忙把自己手里的递给了辰王爷。

    清水入喉,片刻之后他将坛子随手抛下,摔的粉碎,“温瑾,我最后再同你说一次,无论你想要什么药做什么,直接与我说便是。”

    温如故将那坛子水缓缓放下,“我知道。”

    两人有些熟识多年的默契,都没再说什么。

    不久之后,一同离开沈家别庄,回到楚州。

    那边的事情办到一半就耽搁在那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又生了什么变化。

    回去的时候,姜文群一脸并病容的来送行。

    再三的强调自己一定将沈国丈父子的行径上报朝廷,请辰王爷放心之类的话。

    几人都没心情再听他废话,杨帆顺水而去,不一会儿船就走远了。

    “我原以为沈家父子只是脑子不太灵光,却不想竟蠢到这种地步。”姜文群咳得半死,“温瑾可是温侯府的大公子,你单看他目不能视却风头不减当年,就该知道不是个简单角色,还把辰王爷也引到了这里来。”

    真是活该那沈家倒血霉。

    朱发不无感慨道:“可算是走了。”

    好在云州没有真的闹出什么金矿这种破事来,不然这知府的位置也该换人了。

    主仆俩看着那远去的画舫颇有感慨。

    却不知道楚州那边是什么的光景了。

    寻芳小筑连续闹了两出,里面早已经是空无一人。

    几人刚至楚州,便直接往何宅而去……

    ---题外话---这几天回老家实在是奔波劳累,三千更了几天,明天万更给宝宝们赔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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