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无心小姐

第一百一十九章 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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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晃,几月过去了,也应当快到了楚思凝的生产之日了,但过了预产期三日,楚思凝却迟迟不见生产,这让云娜与伊腊雅一行人又开始捏造了起来。说楚思凝肚子里怀的是祸根,不可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过了预产期这样久了,为何右夫人迟迟不见生产?”楚思凝的寝宫内,昆弥焦急地追问着把着脉的乌孙太医。

    “禀昆弥,右夫人体质被是很康健,但因上次雪地罚跪后,身子便不再似从前那般康健,且再加上右夫人先前已小产一次,这一次又怀了双生胎,超过预产期乃是正常之事。”那个乌孙太医擦了擦汗,对着昆弥说到,示意他放心。“只是还请昆弥注意,切莫让右夫人受何刺激,否则凭右夫人的体质,怕是会一尸三命。”

    “知道了。”昆弥皱着眉毛,看着坐在床上的楚思凝,然后对着太医点了点头,说到。“你为何总是这样让孤担忧?自你嫁来乌孙后,不仅是身子不似从前,性子亦是......”

    “若有天劫之说,那这便是思凝的天劫吧。”楚思凝摸了摸肚子,笑了笑,对着昆弥说到,“远嫁乌孙,步入后宫,尔虞我诈,性子自然是不似从前那般单纯;只因妒忌,思凝便已饱受奸人折磨。”

    “到底还是孤对不住你。”昆弥低着头,满脸愧疚地说到。

    “此乃天意。天意怎可违?昆弥放心,思凝这一次,定会替昆弥生对健康活泼的孩子。”楚思凝一边摸着自己的孕肚,一边笑着,对着昆弥说到。脸上的笑意是怎么样都掩盖不住的。

    “大宛王今日设宴,邀请孤赴宴。我不在你身边,你定要好好保重。我会很快就回来的。”昆弥看了看哈谷爵之后,不放心地对着楚思凝说到。“好了,我走了。”

    “恭送昆弥。”因为怀有身孕,故此楚思凝只能坐在床上,对着离去的昆弥说到。

    “夫人,我已安排好了。”待到昆弥走了之后,谷达玮走了进来,轻声地对着楚思凝说到。

    “好。雁儿,你去邀请各宫的主子前来我寝宫的庭院内看戏与歌舞。”楚思凝点了点头,对着雁儿吩咐道。

    “诺。”雁儿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楚思凝的寝宫。

    安排戏台看戏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修身养性。这是乌孙太医所吩咐的。但又因一个人看戏实属无聊,故此楚思凝才雁儿去将各宫的夫人请来,一同观赏。对于这些自小便在草原长大的女子,戏曲这东西无疑是一个新鲜的玩意。

    果然不出一会儿,各宫的夫人都纷纷前来了。而云娜作为左夫人,怎会有不来的道理?只是楚思凝没有想到的是,云娜居然还把伊腊雅带了过来。她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右夫人,今日的戏叫何名字啊?”这时候,人群中的一个夫人突然问着楚思凝。

    “此戏唤作《东海黄公》。”楚思凝笑了笑,对着那个夫人说到。

    “那这可是讲述了什么事情吗?”那个夫人继续追问着楚思凝,一脸的好奇与期待。

    “东海黄公,赤刀粤祝,冀白虎,卒不能救,挟邪作蛊,于是不售。”楚思凝继续笑了笑,对着那个夫人说到,“秦末,东海出现白虎,无人可降服它,然自负的黄公仍想拿赤金刀去镇服它,可是法术不起作用,反被白虎咬死了。大致是这个故事。”

    “可是只有这一个?”另一个夫人突然也好奇地追问着楚思凝?

    “还有一戏曲唤作《霸王别姬》。”楚思凝一边讲述着,一边笑着看着台上准备着的人,“秦末,楚汉相争,韩信命李左车诈降项羽,诓项羽进兵。在九里山十面埋伏,将项羽困于垓下。项羽突围不出,又听得四面楚歌,疑楚军尽已降汉,在营中与虞姬饮酒作别。虞姬自刎,项羽杀出重围,迷路,至乌江,感到无面目见江东父老,自刎江边。”

    “如此说来,虞姬与那项羽当真是情深呐。”那些个夫人不禁感叹着这对悲情夫妻,但是又想到自己的今后,于是便不免伤感了起来。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楚思凝低了低头,默默念起了《垓下歌》。

    戏台上的人物活灵活现地展现在大家的面前,犹如置身于一个个故事之中。而当《东海黄公》结束后,所有唱戏的人便开始准备起了《霸王别姬》了。

    ‘点绛唇,描红妆,入戏倾尽戏子意。不为情,不为义,世人皆知无情义。一曲起,一舞袖,待你入画,待你情深处,我曾听说浓妆面下戏子泪,他人衣上戏子伤。你轻点胭脂长袖舒展,我满目愁意举杯轻叹。满庭芳华皆轻绽,比不过你眉目生花恣意贪欢。青丝未绾,三生三世用不离散。’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当虞姬说出这句话,并拔剑自刎后,台下的夫人们都纷纷开始伤感了,有的甚至还哭了起来。霸王爱虞姬,虞姬爱霸王,但有情人终成眷属后,却又匆匆将他们分开。

    “右夫人,昆弥可有告知于你,大宛王将要赠于昆弥一美人?”伊腊雅的位置离楚思凝很近,故此也很容易同她说着话。

    “这样一来亦是好的,毕竟昆弥现膝下无子,多些人也可为昆弥开枝散叶。”楚思凝笑了笑,似乎并不中计,但是面上的表情还是难免有些不自在。

    “但那大宛王觊觎乌孙已久,怎可就这样轻易地赠与他美人呢?定是有所图谋才会这样。”伊腊雅自然是察觉到了楚思凝脸上的不自在,于是便添油加醋地说到。

    “好了,戏也完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你们自行便是。”楚思凝笑了笑,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到。

    但是就在她抬脚准备离开座位的时候,伊腊雅却突然伸出了脚,绊了她一下,导致楚思凝摔倒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雁儿见到倒在地上的楚思凝后,立马紧张了起来,不想让楚思凝步自己的后尘。但是,似乎没用,楚思凝的羊水似乎已经破了。

    “啊!快...快传太医!”楚思凝一边忍着剧痛,一边对着谷达玮说到。

    “快来人将小姐抬进去!”雁儿一边吩咐着楚思凝寝宫中其他的侍女,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伊腊雅。“方才的一切,我都见到了。”

    “见到什么?”伊腊雅死不认账地发问着雁儿,似乎很无辜。那表情,俨然是谁污蔑了她一般。

    “你最好祈祷小姐与孩子平安无事,不然,待到昆弥回来后,我看你如何是好!”雁儿现在没有功夫同伊腊雅争辩什么,“你,快去将这里发生的事禀报左将军。”

    “雁儿姑娘,昆弥早就带着左大将前去大宛了。眼下可信得过的人只有右大将了!”那个侍女着急地对着雁儿说到。

    “好,那边去寻右大将,将事情禀告于他,然后再让他前去禀报昆弥。”雁儿点了点头,对着那个侍女说到,“找个熟悉马术与路途的人,前去龟兹寻神医与张医师,就说小姐要生产了,他们对小姐要用什么药,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快去!”

    待到所有人侍女都照着雁儿的吩咐前去办事后,谷达玮便带着乌孙的太医来了。只见那太医匆忙地赶了过来,一边吩咐着准备催产药,一边命人将产婆和热水带了过来。

    也不只是过了多久,房内的楚思凝却迟迟不见生产,待到神医与张医师匆匆赶来后,便走了进去,吩咐着雁儿前去准备提神汤和催产的汤药。

    “雁儿姑娘,右夫人没事吧。方才已经进去了一个时辰了,为何还是不见右夫人生产?”见到雁儿出来后,所有的夫人便焦急地追问到。

    “各位夫人,请你等先回宫中,莫要在这儿挡着产婆和医师。”雁儿皱了皱眉,说完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科索正快马加鞭地朝着大宛赶去,而后不顾所有侍卫的阻拦,直接找到了正在宴席上的昆弥。

    “科索,你怎的来了?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见到科索之后的左将军赶忙把他拽到一边,轻声地对着他说到。

    “来不及解释了,快些让我去见叔父!”科索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了里面冲了进去。

    “科索,什么事啊?”见到科索这样紧张,定是楚思凝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昆弥便紧张地问着科索。

    “叔父不好了,思凝姐姐被人绊了一跤,胎气大动,来报的太医说思凝姐姐有血崩之势啊!”科索一边禀报着昆弥,一边尽可能地将楚思凝的形势说得差一点。

    “什么!?”听到此消息之后的昆弥是愤怒地拍案而起,而一旁的左将军也是大为震惊。怎的方才还好好的一个人,会突然出现难产之势呢?“那林,科索,我们走!大宛王,今日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昆弥,你这是何意思?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吗?”大宛王自然是听到了科索的话,于是便尽可能地拖延着昆弥。

    “孤已说了,有要事在身,不得不会乌孙,若是大宛王实在要阻拦着我们,那也不好办了。”昆弥将右手抬了起来,随后那些大宛的侍卫都纷纷转过身,拿着兵器围着宴会之地。“左大将那林听令!孤命你同右将军科索一同给孤拿下大宛!杀了大宛王!”

    “唯!”说完之后,左将军和科索便开始了行动,而昆弥则是不管现场有多混乱,而是一心只想回到乌孙,回到楚思凝的身边。

    思凝,你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孤回来了,孤回来了!——昆弥

    “快去准备止血汤药!”张医师见到一盆又一盆鲜红的热水被端出后,断定楚思凝真的已经有了雪崩之势。

    “公主一向身子温厚,是因气血逆转而致难产......”神医在一旁皱了皱眉,喃喃自语到,“快去准备山参为公主吊住精神,再服升举大补汤!”

    “催产药里在加盐梅七个,烧灰为末,再加陈槐花一两,百草霜半两为末,烧红秤锤淬酒让公主服下!”闻了闻乌孙太医准备的催产汤药后,张医师皱了皱眉,一口气地对着那些太医说到。

    而此时外边的各位夫人听了雁儿的话已经多数走了一半,但仍有小部分都留在门口。

    “云娜,你说楚思凝若是死了,你日后是不是就可以稳居高位了?”伊腊雅一点紧张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十分胜券在握。

    “伊腊雅,你要知道,若是楚思凝死了,昆弥第一个便会想到我们头上。虽有父王替我们撑腰,但若是彻查下去定会查到我们。”云娜看了看伊腊雅,叹了口气,要怪就要怪伊腊雅太过冲动了。“再者,楚思凝乃是大汉天女,位比汉帝,若是楚思凝死了,那我们定不会好过。别说是稳居高位,就连我们匈奴一族都极有可能被昆弥与汉帝给搞垮。”

    “这......这可怎么办啊。”伊腊雅此时只能祈求昆弥回来得晚些,最好不要回来。但是无奈,就在下一个瞬间,昆弥便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

    “思凝,思凝!”昆弥跑了过来,见到寝室的门紧闭着,作势便想冲进去。

    “昆弥你不能进去!”雁儿连忙阻止了焦急的昆弥,说到,“小姐虽有血崩之势,但出血量并不多,且已被张医师和神医止住了。”

    “哦......”昆弥点了点头,眼神很是迷离地说到,“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雁儿看了一眼紧张万分的伊腊雅后,又看了看昆弥,于是便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如实禀报了出来。意料之中的是昆弥果然前去找伊腊雅算账,但是意料之外的是昆弥并没有急着处置她,而是将她关入牢中,待候发落。

    “雁儿姑娘...昆弥回来了啊。”走了出来的张医师本想对着雁儿说的,但是见到昆弥后,便忘却了先前的仇恨,说到,“是这样的,公主现如今出血量虽少了些,但还仍有出血之势,得用止血散止血。”

    “好,我马上去准备。”雁儿点了点头后,便立马离开了。

    “思凝如何?”见到张医师之后,昆弥追问着他。

    “昆弥放心,公主虽跌了一跤胎象不稳,但仍有力气产子,眼下一个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张医师禀报完之后,便继续走了进去。

    当雁儿拿来了止血散,给楚思凝用的时候,约莫又过了两三个时辰,房内终于传来了第一个孩子的哭声,而后没过多久,便又有了第二个孩子的哭声。

    “生了生了!小姐生了一对龙凤胎!”雁儿急忙出来禀报着这一喜讯,严肃的脸上终于是绽放出了笑容。

    “思凝如何?”听到雁儿的话后,昆弥显然是舒了一口气,而后又继续问了一遍。

    “小姐生产完后虽是累晕了过去,但无大碍。张医师与神医也都把过脉了,无事。”见到昆弥没有直接就问孩子如何,而是直接问得自家小姐如何,雁儿似乎有些欣慰。果然自家的小姐没有嫁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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