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慕影沉沉
    关于画报开拍前的会议,定在了周二下午,暮影请了半天假去了趟温温所在的杂志社。会议除了服饰公司的代表参加,还有邵逸和夏懿轩。原本简短的会议,硬是从中午两点一直持续到傍晚五点半,会议从整体到细节,针对暮影,又进行了妆容的调整,甚至服装的配色、款式,夏懿轩都有不尽满意的地方。

    画报原本定于第二天拍摄,到了这个节股眼,还要做大改动,恐怕多数人心里都有怨言,而与会的邵逸,作为一个辅助拍摄的路人甲,倒是全程安分得很。

    应了夏懿轩的要求,画报拍摄恐怕要延期。狭长的会议桌上,暮影看向投影幕边的夏懿轩,有刹那失神,而他看向她,微微笑开,暖心无害。林影曾说过,夏懿轩认真做事的时候,有独到的魅力。这个下午,暮影终于领教了。

    会议结束,夏懿轩主动请客吃饭,服饰公司的人没有参加,邵逸见着无事,也不甩夏懿轩的脸,先行离开,于是最后成了温温公司的同事聚餐,只不过多了夏懿轩和暮影两人。夜了,和一群人吃过晚饭,温温开车送暮影回公寓。

    这一顿晚饭,夏懿轩收服了大多数人的心,他的做法无异于给你一巴掌,又赏你一颗糖。公事上极近苛刻,也只得在公关上弥补。幸而他做得极好,大抵连温温也没想到晚上的一片祥和。尽管如此,温温谈起他的时候,仍免不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艺术家是不是多少都有些怪癖?”

    已经许久未见过温温这副模样,暮影不禁觉得有趣,“我并不了解。”

    “怎么会不了解?你不也呆在艺术界好多年?”温温打趣道。“哪怕有三秒钟空闲,你就魂游天外了。”

    “照你这么说,我不是每天都‘魂不守舍’了?”暮影承认,她确实喜欢发呆,但还不至于如此。

    “是啊,你魂在谁那?”温温心情转好,就开起暮影的玩笑。虽邵逸一下午默默无闻,但温温瞧着邵逸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再说夏懿轩,晚饭时她贴着暮影坐的,而暮影边上就是夏懿轩,这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着也甚是亲近。

    “又不回答。”温温心下腹诽:女人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可她难道忘了自己也是女人?

    “说句公道话,虽然我对摄影不太了解,但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特别是在户外场地占了一半以上的情况下,根据场地环境色,适当调整服装配色,很有必要。”暮影转移了话题。

    温温听到这,不禁侧目,“我严重怀疑你偏袒他!”

    “我这是公平公正。”

    “行行好,就让我吐槽两句……”这话的字里行间饱含了委屈,“我下午要被他逼疯了。”说到这,温温陡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贼兮兮地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他都跟你偷偷说了什么,方便八卦下?”

    “你猜?”暮影狡黠看她,仿佛这悄悄话的中心人物是她一般。

    温温狐疑,恰巧此刻暮影的电话响起,暮影接了电话道:“这么巧?他老婆要生了?”这个时间点要生,明天的活不是要移到她身上吧?

    “我不会这个。”暮影听了会儿电话又说,“不行,我抽不出时间来……”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想来对方在进行详尽的描述,以期达到最终的目的,温温不禁颇为同情对方,被暮影否定了的事,想要得到认同可没那么简单,除非……再次侧目看她,便见暮影眉开眼笑,说到:“好,谢谢陈总。”

    “又捞了什么好处?”

    “拍画报的那两天假本以为要请不下来,这下解决了。”说话间,车子驶进了暮影居住的小区。下了车,暮影敲了敲车窗玻璃,示意温温把玻璃摇下来些,“你不是想知道夏懿轩和我说了什么吗?”见驾驶坐上的温温一脸迷惑,她不由地扬了嘴角:“你和林景容熟吗?”

    “怎么忽然提他?”温温不明所以。

    “夏懿轩和他是发小。”

    “然后?”温温等着暮影接下来的话。

    “夏懿轩问我愿不愿和他一起当红娘,想来他兄弟很喜欢你,奈何久攻不下。”暮影其实很意外夏懿轩会和他谈论这个,毕竟在她看来,他们没有熟稔到这个地步……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温温眼眸一转,急忙道:“你可别把我卖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暮影微微笑开,竟觉轻松不少,与夏懿轩有关的一切,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第二天早上九点,暮影如约去蓦然建设报到,成了替补翻译。在会客室等了一会儿,她见窗外天气阴沉,想到近来天气多变,不知道爸爸的关节炎有没有复发?于是给暮臣峰发了消息。收到消息时,暮臣峰正在医院,可他只回了三个字,“挺好的。”回了消息不久,源城就下起蒙蒙细雨,到了十点雨势渐大。顾修然从盛庭酒店里会客出来,开车途经第一医院,见医院门口,暮影的父母正撑着伞在拦出租车。他于是将车子沿边停靠,摇下车窗玻璃示意对方上车。见来人是顾修然,张沁芸面露喜色,扶着暮臣峰便上了车子。

    源城其实很小,开着车围城转个圈也不过1小时。从第一医院到暮影家,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在楼下停妥,顾修然扶暮臣峰上了楼。一番折腾,也快11点钟了,张沁芸盛情相邀,要留顾修然吃午饭,眼见推脱不过,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他便留了下来。

    经历了上一次的风波,暮臣峰再见顾修然,心里不禁就有了几分歉意,因而对顾修然也极是热情,虽然病中,精神却很好,念叨着许久没和顾修然下象棋了,拉着他便在客厅里拼杀起来。

    “不通知暮影吗?”摆好棋子,顾修然率先走了一步。

    “老毛病了,不碍事。”这几天,暮臣峰的左腿越发肿胀,竟渐渐疼痛起来,连行走都有些困难,但他不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让暮影知道的打算。

    “医生怎么说?”顾修然问。

    “我看的是中医,针灸过后,好多了。”

    “嗯。”说话间,顾修然又前进了一子。

    下了一上午的雨,临近中午,天色才渐渐明朗起来。客厅里,一老一少两人已下了近1小时的棋,“将军!”暮臣峰的车已然杀入对方的腹地,顾修然第二次败下阵来,“你心急了。”暮臣峰说着一一将棋盘上的棋子摆回原位,“一味的往前冲,后方必然失守,有时候以退为进,攻守之间虚虚实实,胜算反而更大。”

    这些本是在议论下棋之道,但在顾修然听来又有了另外一种意思,竟觉受益匪浅。

    “什么虚虚实实,你别听他的,上周与对面的刘老师下棋,还弄了个不欢而散回来,吹胡子瞪眼的。”张沁芸摆好了碗筷,对顾修然说,“来,吃饭了。”

    “那是老刘耍赖,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暮臣峰急于辩解,站起身来便要往饭厅走去,顾修然连忙上前扶住。

    “你又比他好多少?越老越孩子心性,这也值得你和他生气这么多天?”张沁芸道。

    暮臣峰哼哼了两声,并不回答,由着顾修然扶他在餐桌前坐下。张沁芸也知他是拉不下脸来,无奈一笑,热络地招呼顾修然吃饭。

    “源城这边口味偏重,我记得暮影的口味也是偏辣偏甜的。”吃饭间,顾修然突然的一句话凝结了气氛。看着满桌的饭菜,显然是顾及了他的偏好,心间不由暖暖的,“暮影是不是和您抱怨过我的口味太清淡?”

    忆起女儿当时和她同在厨房,嘱咐这个,嘱咐那个,还时不时的抱怨两句,张沁芸不禁笑道:“是说过你的偏好。”

    “她一定怨气很重。”顾修然的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暮影瘪着嘴的画面,她说:“顾修然,你的食物真是寡淡无闻。”哀怨的双眼显得那么灵动。

    听到这,张沁芸面上的笑容一收,撇了眼暮臣峰,“偶偶换换口味也很好。她什么都随她爸,也不能都如了他们的心意,委屈了我们。”这字里行间,是划分了阵营,竟丝毫不拿顾修然当外人看了。

    “我女儿当然像我。”暮臣峰的话颇有几分骄傲。

    “是,像你,倔脾气也像。”张沁芸一语命中他的要害,暮臣峰自知理亏,找不到话来反击,瞟了眼一旁看笑话的顾修然,说道:“这个嘛,以后自有人能收拾她,我倒不操心。”

    这一顿饭三人吃得和乐融融。

    午饭后,大雨初停。顾修然接到了林徽雅的电话,早上拜访泰商派德先生已初见成效,她已邀约派德先生后天前往泰县考察。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好消息,考察要准备的工作还很多,时间紧急,他告别暮臣峰夫妇,出了小区,直上高速,前往蓦然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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