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代言情 > 琵琶歌
    长风自是猜到这二人乃吴子远派来的,却未曾想到吴子远这般恶性难收,方才受了夏杓的恐吓不久,竟又卷土重来,实在可恶至极。

    这时只见两打手揣手行来,却是不言不语。其中一人方笑着对彩苓道:“姑娘,我二人做事向来有原则,一来不伤无辜,二来不伤女子,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长风听了,当下推彩苓道:“彩苓,他们要找的人是我,与你无关,你还是赶紧走吧!”

    彩苓摇头焦道:“不,我不走!”

    “快走!”长风当下一把将彩苓推了开,张臂便朝二打手冲去,直将二人撞得连退了三四步。

    二人脚步片刻止住,随即抬膝朝长风腹部顶去,顶得他躬身驼背,哀叫阵阵,欲吐不得。

    正在这万般危急的时刻,彩苓捡起掉落地上的书匣,直奔至两打手身后,当下朝其中一人脑袋上砸去,砸得他头一倾,当即止了狠手。

    那人摸着脑袋转身一看,却见彩苓双手拿着书匣,一脸的惊惧,霎时间怒火中烧,上前便是一耳光打去。本乃女儿身的彩苓哪能禁得起这重重的一击,当下便被打倒在地,不料头撞于一块大石上,昏迷了过去。

    谁料那打手竟丝毫不顾彩苓的安危,只又转身而去,继续对长风痛下起了狠手。

    长风见彩苓躺于地上一动不动,心急如焚,欲要挣脱两人的殴打,却已没有反抗的力气与机会,唯有不停地呼喊彩苓的名字,却见她无一丝反应。

    便在这时,却忽地见两打手的身后闪现一个灰色的身影,那身影动作迅猛,只“嘭嘭”两脚,便将两恶人踹翻在地。

    长风此刻自是无心去管来的何人,只趁着有人替自己解围,便忙爬将起来,去看彩苓的状况。

    “彩苓!彩苓!”长风一面摇着彩苓的身躯一面呼喊着,可任他怎么呼喊,彩苓也毫无反应,心中焦急不堪。这时忙一抬头,却见两打手已被打得狼狈逃走,而救他的竟是曾宏宇,忙呼道:“曾兄!快过来帮忙!”

    曾宏宇闻呼喊赶忙跑了过来,问:“她怎么样了?”

    “她昏迷了,赶紧背她去医馆!”

    曾宏宇不敢犹豫,当下便将彩苓抱起,朝巷子外跑了去。而长风只得在后面捂着疼痛的肚子,一瘸一拐地小跑着。

    未几,曾宏宇便将彩苓送至了就近一家医馆。医馆大夫既为彩苓检查了头部,便说她仅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遂为彩苓上了些药,包扎好伤口,又说只需待彩苓醒来。片刻,行于后面的长风也赶来了医馆,既从曾宏宇口中得知彩苓并无大碍,不由心安了些许。

    长风因毕竟也挨了那两打手的打,浑身多处犯疼,便让大夫也为自己检查了一番,结果倒还好,都是只是些皮外伤而已。于是便躺于了医馆另一间病房的病床上,让曾宏宇为自己上起了药来。

    曾宏宇一面擦着药,一面问长风:“贤弟,今日究竟是怎的回事?那二人是谁?为什么会对你施暴?还有这姑娘的头……”

    长风一阵长叹,许久才道:“我在书院不小心得罪了一富家子弟,所以招致了今日之祸……”

    曾宏宇却是不解:“贤弟你一向为人和善,且言行举止亦是中规中矩,怎么会得罪一富家子弟?”

    “自然不是我主动得罪于他,只因欺我之人乃一方恶霸,平日里便恃强凌弱,坏事干尽,深得书院学子憎恶。他见我有些才华,便借诗词之名刁难于我,要我为他作一首诗,好拿去欺骗一姑娘的感情。我虽是为人和善,又怎肯受一恶人驱使,便是不从,故而惹得他对我有了敌意……”

    曾宏宇听了只觉甚是荒唐,当下怒道:“世间怎会有如此蛮不讲理之人,逼人不成,还要施以拳脚,实在是天理难容。你且告诉我他叫什么姓名,待哪日我帮你教训教训他,好让他知道知道这作恶的下场!”

    长风却是摆手道:“不可,吴子远乃富家子弟,家中有财有势,我等自是惹不起。况且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又怎么好牵连于你。”

    曾宏宇听得长风说了“吴子远”三字,当即问:“吴子远?那人叫吴子远?”

    长风犹豫片刻,只得“嗯”的一声应到。

    “难道贤弟打算就这般算了,任由他欺负?”曾宏宇反问道。

    长风轻叹一气,淡淡地道:“如今我只有去衙门告他一状,但愿官府能替我讨回公道,裁了这恶人。”

    曾宏宇苦笑道:“以贤弟的聪慧应该想得到,这办法无疑是海底捞月,白费力气。其一,官商勾结乃是古今常有之事,吴子远家财万贯,恐怕连官府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其二,今日这事仅是再普通不过的斗殴,一未出人命,二又无证据,即使告了,官府也管不得。你觉得我说得是与不是?”

    长风叹息道:“曾兄所言却也有理,然拳脚之法毕竟不是什么正道……”

    曾宏宇听了这话却不大开心,当下手中为长风擦药的力度不由大了几分,一时疼得长风“啊”一声直叫,“曾兄!疼——!”

    曾宏宇这方停了给长风上药,只将一瓶的药放于了桌上,一面起身,一面松了口气道:“好了贤弟,可以啦!”

    长风这方双手撑起床面,有些吃力地爬了起来,穿好了外衣。

    “贤弟,我没给你开玩笑,”曾宏宇一面倒起了茶水,一面建议道,“干脆就听我的,让我去教训教训那小子,为你出出气,顺便也算是为民除害。”

    “算了,”长风却是懒声懒气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万一你将他打出个好歹来,那麻烦岂不大了?”

    “好好好!”曾宏宇连忙低头摆手,已有些不大耐烦,“贤弟不想出这恶气也就算了,这事我自有分寸。你眼下还是好好想想那姑娘吧!”说罢便转过身,欲出病房,行了两三步,却又忽地扭过头来,携几分笑意道:

    “贤弟,我没记错的话,那姑娘便是那日在街上为你捡扇子的那位,即你的心上人——彩苓,对吗?”曾宏宇说着,语色见几分自信。

    长风低头浅浅一笑,道:“曾兄好记忆啊。没错,正是她。”说着已行至桌旁,端起桌上的那杯茶水,一口饮了下去。

    “我看这彩苓姑娘还需要些时间才能醒得来,你便去陪陪她,我就不打扰你俩相处了,在外面等你二人。”曾宏宇说罢,还未得长风答应,便转身出了房间。

    长风听了浅浅一笑,犹豫片时,方去彩苓所在的病房了。

    方进入彩苓病房,却见彩苓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于是只得将脚步放轻,缓缓地走了进去。待至了床边,便于床沿上小心坐下了。

    他静静看着彩苓的面容,一时间,心中竟生起好些心疼与愧疚。一个女子,竟在自己身陷危难时,不顾安危来解救自己,这当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若不是她对自己情真意切,又怎会如此不顾一切?

    此刻,他多想见彩苓立刻醒来,然后一把将她抱住,久久也不松开,不愿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

    就这般静静思索了好一阵子,方才见彩苓微微地张开了眼,当下一阵兴奋:“彩苓!你醒了?”又见彩苓欲要起身,便忙止道,“哎!莫动!你才刚刚醒,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彩苓这时定了定目,一眼便见了长风有些发肿的脸,顿生心疼:“长风哥,你的脸……”

    长风笑道:“没事,就有些红肿而已。倒是你,方才将我吓坏了。”

    “你骗人,当时我见那两人对你拳打脚踢的,怎么可能无事?快叫大夫给你看看啊!”

    “放心吧,大夫方才给我擦了药,现在已没有什么不好感觉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是否有不适?”

    彩苓伸手触了触脑袋,露出一丝憔悴的笑,“还好,仅有些昏沉感而已,过片刻便好了。”又忙问:“对了,在我昏迷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啊,那几名歹徒呢?”

    长风见问,这便只得将彩苓昏迷后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彩苓听了又再三追问今日事之缘由,长风只得如实告知,将自己与吴子远生怨的前前后后都大体说了一遍。彩苓听罢,不禁心生重重担忧。

    而这时,彩苓又忽地想起自己这日乃是单独出门,若是久久不归,必会令爹娘担心,便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长风扭头朝窗外看了看,回道:“大概已是午时了吧。”

    “不行,我得赶紧回家,不然爹娘又该担心我了。”彩苓说着便起身,欲要下床,却当下被长风止道:“莫急莫急,我背你回家。”

    “不行!长风哥!你身上有伤,如何能让你背我呢?”彩苓不肯。

    “谁说我身上有伤啊?你看。”长风说着便起身,当下张开双臂来给彩苓看,又提了提双脚,“怎么样?我没事吧?”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