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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彩苓刚想说,却又被长风抢了道:“是,我是挨了那歹徒的打,可不管怎的说,他们也是有人性的,仅仅是想教训教训我罢了,不敢伤我性命。”

    “那好吧……”彩苓迟犹良久,只得勉强答应。

    长风一喜,忙于彩苓身前做出半蹲的姿势,待彩苓伏于自己肩上,方将她背起,出了病房。又让大夫开了几付药,方才出了医馆。

    方出医馆大门,便见曾宏宇一人蹲在台阶一侧,信手掐弄着树叶,倒显得几分无聊。这方呼了声:“曾兄!”

    “哎!”曾宏宇一面扭过头来应道,一面起了身,却见长风竟背着彩苓而出,顿时一愣:“贤弟你……”

    “曾兄怎么了?”长风笑问。

    “哦!没有没有!”曾宏宇连忙摇了摇头。因他本来想到长风上午受了那两打手的毒打,即便没受重伤,身子上也定少不了有些疼痛,故自然是干不了背人这种事的。然又想到毕竟彩苓是长风的心中人,又不忍心将二人“拆”开。

    伏于长风背上的彩苓这时却是笑着问曾宏宇道:“你便是曾大叔的儿子曾宏宇吧?”

    因在此以前,彩苓与曾宏宇并不熟识,尽管见过好几次面,却几乎没有一句对话,与陌生人倒相差无几。

    “对对对。”曾宏宇连连应道,又问,“你便是诚大叔的女儿彩苓?”

    “嗯。”彩苓微笑着点了点头。

    曾宏宇笑道:“你不知道,长风啊,经常在我耳边提起你,说你既能干,又勤快,而且还很有才——不光背得诗书,歌喉也是好听。”

    彩苓听了,脸颊竟是微微泛红,只笑道:“我哪有他说的那般厉害。不过啊,长风哥也经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武艺高强,一人能打十个,改日你可要给我展示一番啊!”

    “啊?”曾宏宇听罢略微一惊,忙看向长风,带些笑意道,“贤弟,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能打十个啊?”

    “是,你没说你能打十个,”长风又开起了玩笑,“你只说过,你能打一百个。”

    彩苓听了忍不浊呵一笑。

    曾宏宇也笑着摇摇头,片时道:“好了,莫再开玩笑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药我来拿吧!”说着将彩苓手中提着的药小心取了下来。

    “走吧!”长风说了声,这便背着彩苓与曾宏宇一同归家去了。

    三人就这般行着,一路上不乏说笑,倒是欢快,半日终于至了村头。长风却忽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贤弟?”曾宏宇不解地问。

    长风犹豫片时,方道:“曾兄,我看,还是由你将彩苓送回去吧?”因他想着,毕竟自己挨了打,身上有些小伤,尤其是脸上,现在还有些肿胀,万一被乜子诚夫妇看出来,岂不有些难以交代。

    “为什么,你送彩苓不是挺好的吗?”曾宏宇亦不由心生犹豫。

    长风几分忸怩地道:“你也看见了,我这脸上东肿一块,西肿一块的,被彩苓她爹娘看见了,不好……”

    曾宏宇听了,亦觉有些道理,然又纠结不堪。一来想着自己毕竟与彩苓的家人并不怎么熟识,且从未去过她家,二来又考虑着这样将彩苓送回家,无疑会取得她家人对自己的好感,岂不有些抢了长风表现的机会,这并非自己想要的。

    而此刻的彩苓也是心生些纠结,她自然希望长风能去到她家,并且留下来吃个饭,毕竟眼下已是正午,乃是用午食的时候,岂能让长风放下自己独自离去。故而皱眉不语。

    “那你是打算回家还是去书院?”曾宏宇当下问。

    “回书院吧!”长风答道,“毕竟这脸被我爹娘看见了也不好……”

    “那怎么成呢!”彩苓当下便表示出了不同意,“你这连午饭都不吃,那不是要饿一下午肚子!”

    “没事。”长风显得一脸的轻松,“就一顿不吃而已,饿不死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玩笑话。”彩苓微微一嗔。

    长风听了浅浅一笑,当下便做了决定:“好了!就照我说的办!”说着忙半蹲起身子,小心将彩苓从身上放了下来,又扭身扶着彩苓问:“怎么样,头部可还有疼痛感?”

    彩苓皱着眉,几分难忍模样,“头有些晕……”

    长风当下忙对曾宏宇恳切托付道:“曾兄,彩苓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曾宏宇微苦着面犹豫片时,方才勉强答应了:“那好吧……”这便行至彩苓跟前,背对着彩苓半蹲下了。

    长风这方忙扶着彩苓使她小心地伏在了曾宏宇背上,被曾宏宇背了起来。

    “好了!我走了!”长风只这般撂下一句,便随即转过身,大步离去了。

    曾宏宇忙转过身,与背上的彩苓一同目送长风离去的背影,这般看了片时,方也转过身,朝彩苓家去了。

    这日,乜子诚和钱氏早已备好午饭,只等彩苓回来一起用,谁知这般等到午时三刻都不见她回来,自是万般焦急。夫妻俩只得双双于门前焦急踱步候望。

    一时终于见屋前一侧的小道上,一灰衣男子背着一女子而来,忙行至院坝边缘一看,却见是曾宏宇与彩苓,竟不由一惊,忙上前去看。

    “曾贤侄!”还没行至曾宏宇跟前,乜子诚就提前招呼道。

    “大叔!大娘!”曾宏宇一面行近,一面呼道。

    乜子诚终于至了曾宏宇跟前,却见彩苓头上缠着绷带,不由一急:“这是怎么回事啊?”

    “咱们还是进屋再说吧!”曾宏宇建议道。这便在乜子诚夫妇的引领下将彩苓背进了屋中,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扶其坐于了一椅子上。钱氏当下则忙查看起彩苓头上的伤势状况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乜子诚这方忙又问道。

    曾宏宇因考虑到这件事起因于长风,故若把实情说出来,怕惹得夫妻俩对长风心生责备,不免纠结。又想到彩苓心中此刻许是有更好的圆说办法,于是当下目色指了指彩苓,笑道:“诚大叔还是问彩苓吧!”

    “怎么回事?”乜子诚忙又将目光移向彩苓。

    彩苓听了,带些犹豫道:“早上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头撞在了石头上,所以……”

    乜子诚听了先是重重一叹,接着微斥道:“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一出门便绊跟头,以后还怎么让我们放心你单独出门啊?

    “爹,我以后会小心的……”彩苓挤出一丝笑,浅浅地道。

    “不严重吧?”乜子诚又问。

    “不严重,”彩苓笑着摇了摇头,“医馆大夫说只是皮外伤,又给我擦了药,休息几天便没事了……”

    “没事就好。”乜子诚庆幸了一句,当下扭过头,对曾宏宇笑着道,“曾贤侄,今日可多谢你彩苓她回来。要不吃个饭再走吧,正好家里也煮好午饭了?”

    “不了不了!”曾宏宇忙摆了摆手,“我爹娘还在家中等着我呢!”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诶!急什么!”乜子诚忙拽住了曾宏宇,挽留道,“我与你爹打了好几年的鱼,都是老朋友了,再熟识不过。今天就留你吃个饭,他不会不理解的。你若怕他责怪,赶回头,我亲自去给他说!”

    “是啊,宏宇哥。”彩苓见此一幕当下也发话了,“现在都快到下午了,你便吃了饭再走吧!”

    曾宏宇此刻既见长辈相求,又有彩苓相请,也不好拒绝,只得顺着乜子诚的拉拽,趔趔趄趄地行至桌旁,缓缓坐下了。

    乜子诚当即又命钱氏道:“她娘!赶紧去端碗端菜,另外再拿两个杯子来!”说着亦于桌旁一方坐下了,片时方又问:

    “对了,今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记得苓儿早上不是说她要去找长风吗,怎么又遇见你了?”

    “哦……”曾宏宇犹豫着思了思,“本来呢,彩苓她是和长风一起的,后来她头受了伤,我又敲上街经过那里,便与长风一同将她送去了医馆。后来长风贤弟因为要去赶早课,便只得叫我将彩苓送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乜子诚点了点头,“看来你们还挺巧的吗,那么合适就遇上了。”

    “是啊!”曾宏宇笑了笑,又为长风说起了好话来,“本来啊,长风贤弟打算自己将彩苓送回来的,可我一想到他毕竟学业繁重嘛,耽误不得,就叫他先去书院,由我送彩苓就可以了,可是呢,他再三都不肯,说不放心彩苓。后来啊,还是在彩苓的好言劝下他才勉强答应的。”

    一旁的彩苓自然看得出曾宏宇在极力地为长风争取在乜子诚心中的好感,一时竟生些许感激,却只面携浅浅微笑,默而不语。

    乜子诚听得曾宏宇这般一说,当下竟忍不住评论起长风来:“长风这酗不错啊,倒挺有些学识。他每年过年都要来给咱家送对联,我见那联句写得甚是不错,就问他是谁写的,他说是他自己写的,可见他不简单呐!想咱屋下面那乜永浩,与他一样,也是书生,可是为人却太过沉闷,不会说话,经常问他个事他都显得妞妞妮妮的,哪像个男子汉啊……”

    彩苓听了这话便不高兴了,心里只觉得乜子诚在说永浩的的坏话,当即怨声道:“爹!你怎么能这样说永浩哥呢,这要被他听见了,得多生气……”

    “好好好!爹不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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